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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依然没有人过来送食物,甚至连人过来看一眼都没有。于是昨日的对话持续开始。
“小姐,咱们什么时候能出去?”
“明天,后天,或是永远……。”梅饭有气无力道。
未来的事情谁能说的准,若桃况永不气消,那也是有可能的。
“那明天,后天,或永远后我们会怎么样?”
“明天你会连动也不想动,后天你会连话也不想说,至于大后天,大大后天你可能会饿死,然后那个永远大概会变成干尸吧。”因为缺水,饥饿,保证死的干巴巴的。
春梅无语,真难得这个时候小姐还能讲笑话,虽然它不好笑至极。
第三日还是没人来送饭,不过苏樱倒是来了一回,对着木板缝隙向里看了一眼。之所以认出是她,是因为她的脚步声与别人不同。普通人走路都是“噗噗”地,而她可能穿了木底的鞋,尤其走在石板地上,“劈里啪啦”“咚哩咚啷”,很像打击乐。
她走得很急,也很快,走后不久,前一天的对话又开始了。
“小姐,会有人来救咱们吗?”
“会吧。”可能会,也可能不会。
唐牛和胡荪只会知道她被关进大狱,又怎么能猜到她会在这个万恶的房子里?所以她怀疑。
“太好了。”春梅喜极而泣。
不过她的希望,可能永远也没有实现的那一天吧。
第四天,没有人再说话,因为两人只剩下喘息的力气。
第五天,她们连喘息都嫌费劲了。两人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只等着死神到来把她们带走,当然如果是牛头马面她们也没得可挑。
或许真的离死不远了,梅饭浑身无力,脑袋也变得糊涂起来。
算算日子,自己的生辰似乎快到了,可到底是今天还是明天,或者后天?她不记得了。
今天是什么时候,隐约有个大概印象,却又不甚清晰。
犹记得霄走时对她说过,及笄之日会来带走她。现在她和春梅被关在这里,可能他找不到也不会再来了吧。或者这样也好,不用担心被带走后怎么样,也不用害怕会被他迫害。
梅饭如是想着,终于抵不住饥饿,趴在地上昏昏欲睡起来。
第六天,终于有人来送吃的了。窗户上的木板被卸下一片,接着一只手伸进来。那是只很白皙的手,很大,很美,是男人的手。可令人在意的不是这手,而是手中拿着的一碗清水和一个硬面饽饽。
虽然水是纯凉的井水,饽饽硬得好似石头一样,不过对于饥渴过度的人来说却是救命的。
梅饭和春梅用力爬过去,一人分了一半,像狗一样吞咽起来。
是谁说过人在生理极限的时候,会连最本能的人性都抛弃的。这话一点也不假,又渴又饿的忍了整整五天,现在别说像狗一样吃东西了,恐怕就是让她们学狗叫换食物也立刻会做吧。
半个饽饽吃完,正舔食指的时候,突然屋外响起一声冷嗤。
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两人的耳朵。
“是谁?”梅饭急呼。
不知为何,这声音入耳,她身子莫名的颤抖起来。不是因为天气寒凉,身上无衣,而是从内心深处发出的,一种恐惧的颤抖。或者她已经猜到是谁,而做出的身体自然的反应吧。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一章蔷薇啊蔷薇
没有人答她,而是用行动代替了回答,只听“砰”地一声巨响,窗户上七八片厚重的木板全部碎成木屑。耀目的阳光透过窗户射进来,刺得人眼睛生疼。
不适应突来的光亮,梅饭和春梅下意识地闭上眼睛,耳边隐隐听到一个清冷地声音吟着:
“当户程蔷薇,枝叶太葳蕤。不摇香已乱,无风花自飞。
春闺不能静,开匣对明妃。曲池浮采采,斜岸列依依。
或闻好音度,时见衔泥归。且对清觞湛,其余任是非。”
一个“非”字刚毕,一股淡淡地蔷薇香气已扑鼻而来。
是霄。
他的第一声冷笑,她已听出是他。
真讽刺啊,她千躲万躲,被关到这里居然也能被他找到。只是现在让她有什么脸面去面对他?以这根本不着寸缕的身体,还是这蓬头垢面的惨样?
“你是来接我的?”她笑,笑容里有种说不出的苦涩。
“明日午时三刻,我来接人,届时希望还能看到活着的你。”霄声音冰冷无比。
不知是不屑露面,还是不想露面,只闻声音却见不到人。
梅饭紧紧地抓着早已脏的不成样子的被巾,心说,不过能不见他更好,她脸皮虽厚,却还是知道世上有种东西叫“羞耻心”的。
“那梅饭就不送啦,下回送礼记得送些柔软的,容易下口的。”她干笑一声,就像一个好客的主人在对客人说着送别话。
或者是因为想藉此勉强替自己找回点颜面,当然也因为饽饽的味道和硬度都差到极点。而霄也多半是为了消遣她,才拿这些东西来的吧。
屋外冷笑声转为清笑,不过很轻很轻,瞬间就再无声息。
或许是走了吧,她如是想。这个念头让她大大松了口气。
“小姐,那是谁啊?”待霄走后,春梅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还是不知道的好。”梅饭叹息。
午时三刻,通常犯人行刑的时刻,霄挑这个时辰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或许现在最该做的不是讨论他,而是考虑一下两人怎么活到明天午时三刻吧。
适应了屋内的亮度,两人的眼睛已可见物。梅饭抖开被巾一层层在胸一下部位包裹好,她用手拢了拢头发,勉强理出一个还算整洁的样子。
“小姐,这是做什么?”春梅好奇地问,
“自救。”梅饭说着,揉了揉饿到极点的肚子。
刚吃了点东西,喝了点水,多少有了点力气。她深吸口气,外面的空气很新鲜,让人有种重生般的喜悦。借着这股精神,对着窗户大喊起来:“救命啊,桃颜,救命啊。”
不知为何,她总有一种感觉,听到桃颜的名字,桃况一定会出现。
春梅听到她喊,也不禁对窗大喊起来:“救命啊,救命啊。”
两人这一放声大呼,一里外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如果桃况在左近的话,想必也会听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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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况确实听到了,今天下朝后在醉心阁多喝了点酒,便借着酒兴在府里漫步。突然听到桃颜的名字,他的眉头立刻拧成一团。府里上下皆知这个字眼对他是忌讳,又是哪个大胆包天的敢大喊大叫?
越听声音越近,他走了几步忽然意识到声音的主人可能是某人的未婚妻时,不由冷笑起来。原来她们还没死,很旺盛的生命力啊。
他本来想把她据为己有,好让桃颜伤心,没想到无论是她还她的丫鬟都让人喜(。。…提供下载)欢不起来。
一个倔强的小姐加一个倔强的丫鬟,真是棘手的两人。
没奈何他只好把她们关起来,最好活活饿死渴死,也好解了心头之恨。不过现在既然这么耐死,在她们临死之前他也该去拜访一下了。
……
很怪异的景象,窗户似乎被什么东西击碎,不过门还是关着的。
她们是试图逃走吗?
桃况冷笑一声,整了整衣襟,然后很神经地敲了几下门。
“砰砰”地敲门声响起,随后一个和煦地声音问:“我可以进来吗?”
真的来了呢。梅饭微微而笑,轻道一声,“请进。”
之后是开锁声,桃况以极温文尔雅的形象出现,薄唇微抿,很有礼貌道:“这时打扰,还请小姐勿怪。”
“无妨,大人能来,才是感激不尽。”梅饭含笑道。
她就好像好客的主人,期待着贵宾的到来,而桃况更把客人的角色扮演的惟妙惟肖。
看着两人做作的对白,虚伪的笑容,春梅忽然觉得有点恶心。她抱着被巾悄悄移到墙角,现在所发生的已经不是她能参与的范围了。
桃况打量了梅饭一眼,发出微微的叹息,“没想到几日未见,小姐艳丽依旧。”
“还好。”梅饭故作潇洒地拢了拢头发。
她肯定不是很好,而是很不好,凭现在的身体状况,如果失去了这股拼命的意念,恐怕立刻就会躺倒吧。
“那不知小姐是否介意跟在下一起用餐呢。”桃况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眼神略带欣赏。
她的生命力还真是超强,不愧桃颜看中的女人,在这种情况下都能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