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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六武艺高强是一方面,还个性坚毅,品德上尚算正直,不过最难得的是忠诚,对国家忠诚,对家族忠诚。这样的人虽不是宗主的最佳人选,但比之前面那几位却是强多了。所以,梅六,我挺你。
今日的梅六看起来是红光满面,言谈举止的豪气中也多了几分羞涩。她的喜悦不仅来自于受朝廷俸禄,还有另一喜让她眉心舒展。
她心上人桂花花,把求亲的婚书在同一天送到了。
无独有偶,就像是提前算计好的,既不会早一天,也不会晚一天。若不是早就知道桂花花心仪梅六,还真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得知了朝廷圣旨,才决定下聘的。
当然,这纯属个人猜测,梅饭对自己这突然冒出的念头也很不齿。她似乎把桂花花想得太坏了些。
双喜临门。身为大家长的梅御自然高兴万分,他对这门亲事非(。。org:)常满意,两个孩子门当户对,情投意合,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大喜之下,下令阖府同庆。不仅广邀名士为两人办订婚宴,府外还专设了几个救济所,向乞丐穷人发米发钱。这一大规模造势,青州百姓对这位六小姐,都不禁多了几分爱戴,称她为保家卫国的女英雄。
桂花花最近风头也很盛,据说刚平定了一个什么寨子,端了一窝土匪,为一方百姓除了一大祸害。一番宣传下来,这对未婚夫妻,倒成了青州最有人气和人缘的人物了。
不过相较于梅六的春风满面,桂花花并没显示出太多的开心。按说,高官得做,美人在抱,偿了多年夙愿,他应该是最心满意足的一个。可是那张脸虽然满是笑容,虽然*光灿烂,却并没有一丝是发自内心的。
认识他也有多时,每次见他都是假笑居多,梅饭虽心中疑惑,也没放在心上。更何况一大家子人坐在一处,每个人脸色各异,看都看不过来,哪有心思去管他。
梅六名利双收,自然有人犯上了红眼病。饭桌前,梅家几个姐妹虽表面恭维着,但内里的不忿,却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
六妹妹得势,一向高高在上的梅五似乎有种被强拉下马的感觉。今日她一扫往常的高傲姿态,忽然变得谦逊起来。酒席宴间,频频向众姐妹敬酒,嘴上说着讨喜的话,以博得众人好感。
看着这别有用心的做作,梅饭一连几日的阴翳心情瞬间阳光灿烂。她想起在喜宴开始前,梅五拉着她手说的那番话,就有些好笑。
隔着八丈远,甚至连人影都没看清时,她已经飞奔过来,一口一个妹妹甜甜叫着。
“妹妹今日倒来得早。”
“妹妹早上吃得不多,这会儿可饿了吗?”
“妹妹……。”
自古无利不起早。梅饭被叫得头皮发麻,所幸开门见山地问她:“五姐姐到底有什么事,直说就好。”
梅五拢了拢头发,依旧在那里搞迂回战术,“八妹妹跟六妹妹好像关系不错呢……。”
早上吃得不多,梅饭确实有些饿了,她不愿与她缠夹下去,便直白地问,“你就说吧,想要怎么对付梅六。”
这话说得突兀无比,也有点二愣子豁出去的豪气,梅五呆了一下,随即尴尬地笑了起来,“妹妹,……怎么这么说呢?”
这么说都是好听的。梅饭心里对她没好印象,嘴上却笑道:“我的意思是姐姐想怎样,我们都跟着就是。”
梅五闻听大喜,忙道:“还是妹妹知道我的心意。”
两人姐姐妹妹地叫着,面上和谐,私下里却各怀心思。
梅饭知道她有意拉拢自己,所幸跟她站在统一战线,省得得罪了这些小人再给她使绊子。
其实谈是谈得,至于做不做却是自己的事了,她早已打定主意,跟她们来个阳奉阴违,谁也不得罪,好混下在府里不多的日子。
有了私底下的统一立场,也才有了这宴席上的和乐融融。梅五对她另眼相看,连带的梅大凤和梅四也少送了她几个冷眼。
梅饭大胆猜测,大约与她达成共识的不止她一人吧……。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睹物思人,人自伤
梅六离府之日和梅饭是同一天,众人忙于为女将军送行,也没人顾及她。
梅饭乐得如此,带着丫鬟上了马车,慢悠悠地向学院而去。同车之上,梅九却嘟着嘴,一张脸上全写着“我不高兴。”
梅饭也不管她,独自抱着个点心匣子,小口吃着。
车里不时传来地咀嚼声,让梅九心烦不已,她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怒道:“吃,吃,有什么好吃的。”
梅饭不理,依旧闲闲地嚼着桂花糖。
糖很脆,满口生香,这是春梅从青州最有名的点心铺买的,专给她在学院无聊时打发时间。不过今日为了送梅六,早饭根本没顾上吃,只好拿出来打打牙祭了。
可惜,有人心情不好,偏又见不得别人心情太好。梅九看她不理,如踩了尾巴的小猫般跳了起来,劈手夺过点心盒子,怒道:“不是跟你说别吃了吗?”
“好,我不吃,都给你吃。”梅饭含笑着拱手送上。她知道小丫头嫉恨风头全被梅六抢光,心里正愤愤不平。她不愿与她冲突,只好执帕擦了擦嘴角,当真不吃了。
梅九恨恨地坐了下来,怀里抱着那只抢来的点心盒子,两眼圆圆睁着。
呆了许久,她也不知想起什么,突然问了句,“梅饭,你真的不在意谁当宗主吗?”
梅饭笑了。好像自从两人撕破了脸,她再也不叫她姐姐了。不过她并不在乎,姐姐是个名,宗主也是个名嘛,当不当都不所谓的。
她薄唇微启,清晰吐出两字,“不想。”
自到了这个世界以来,有几件事是她最不想做的,这宗主之位就是其中。她是个胸无大志的女人,唯一的心愿就是混吃等嫁,和心爱的男人幸福一生。以后有了桃颜的保护,她才不想恋这累人的破位置。
听了她的话,梅九不由鄙夷地看她一眼。
“燕雀之人岂知鸿鹄之志。”她冷哼。
对于小屁孩鄙视,梅饭欣然领受,还不忘投给她一朵超大笑容。
梅九呆了一下,不由恨恨地别过头去。
其实梅九这也是自寻烦恼,过几年她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了,绝对是贵不可言,却在这里嫉妒别人,真真是没事找事。
只是这样的话,梅饭却不敢对她说,梅九年纪虽小,自尊心却是极重的。若真不小心说出来,恐怕今天她就别想安生了。所以,沉默是金。她左手在嘴上做了个拉上拉链的手势,决定到书院前,再也不说一字。
马车缓缓而行,载着两人各自不同的志向,一起驶向梅山书院。
当然志向永远只能停留在当前,这之后两人花了好几年的时间才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老天爷从不会如人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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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回到书院,虽期待许久,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兴奋。几月未回,红园里布了厚厚的一层尘土,从倒斜的桌椅和散落的书籍也可以看出,春梅和春天走时是多么的匆忙。
屋子脏了可以打扫,东西坏了可以再修,可是人没却再也找不回来了。
看见熟悉的事物,令梅饭也想起了曾经的人。那个如星辰般明亮优雅的人,可惜再也回不来了。
“小姐,你在想什么呢?”
“小姐……”
耳边听得一声声怒气冲冲的呼唤,梅饭“啊”了一声,转头看见春梅掐着腰,满脸不悦的站在那里。
或许想得太专注了,春梅一直跟她说话,她都没听见。这丫头正闹脾气呢。
“你刚说什么了?”梅饭微笑道。
“就知道小姐没在听。”春梅从鼻腔里哼出一声,然后又把已说了七遍的话重复了一遍,“这里的摆设还要和从前一样吗?那个花瓶放在书架,花盆摆厅里行吗?”
“随你高兴就好。”梅饭笑着赋予她无上的权力。虽然屋子是她在住,不过收拾的不是她,自然也不愿操这份心。
春梅和春天很卖力的干活,两人擦擦抹抹一番动作,搅动了灰尘大起,屋里霎间尘烟漫漫。梅饭被呛得咳嗽了几声,便推门走了出去。她属于不会做事的人,留在屋里反倒碍事,还不如一个人在书院里随意逛逛。
数月未见,书院里景物依旧,硫璃脊饰、墨柱朱枋、栗色门窗,都像刚漆过一样,闪耀着烁烁光彩,西境的两大名亭也表现出淡雅清新的格调。只是缺少容主的书院,虽照常运转,却少了许多特异的热闹。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