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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雨下意识地把自己的脖子往后一缩,只觉得刘荣的剑尖所向之处都有一股剑势,迫得所有人都退让几分,只有刘彻一个人依旧岿然不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的兄长舞剑,神色淡然恬静,丝毫没有被刘荣的霸气所震慑到。
谷雨心里头暗暗佩服,在场诸人就连行武出身的公孙贺都不禁动容,可刘彻却能纯粹当做舞剑来欣赏,当真是不凡。
剑随人动,人随剑走,剑如飞风,人如龙游。刘启双目流露出满意之色,只等刘荣舞疥毕,潇洒收势,便率先鼓起掌来。栗皇后脸色也因为刘荣的表现稍有缓和。
“吾儿剑术超凡,勾践的这把剑在吾儿手中倒也算得上是名剑配名士,哈哈,甚好。”刘启的话让谷雨忍不住对刘荣手上这把青铜郊看了两眼,青铜剑泛着清冷的光晕,就像是一只沉睡中的雄狮,在这场中发散着它的魅力。
勾践剑也算得上是一把有名的君王剑,看来刘启对刘荣是非 常(书…网)满意,也认为他是当一国之主的料子。
谷雨嘴巴一撇,笑嘻嘻地也拍手道:“荣舅舅好厉害,谷雨在旁边就觉得一直在流汗,好害怕。”
刘启听闻,便去摸谷雨的手,果然感觉到她手心有汗,不禁笑道:“荣儿剑气英凛,你会害怕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你看看在场的人,哪个不为荣儿的剑术所折服。”
谷雨点点头,无比恳切地说道:“是啊,是啊,我看外婆也吓得往后缩了好些呢。不过,小舅舅,为什么你好像一点也不害怕啊?我看刚才就只有你一个人脸上在笑呢,你难道不觉得荣舅舅的剑好可怕吗?你还笑……”
谷雨这么一说,刘启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转移到了刘彻的身上,这一瞧便果然觉得刘彻有那么一些与众不同,刘启饶有兴致地问道:“彻儿,你为何兴?”
刘彻早知道谷雨要把自己给揪出来,他不慌不忙地坐直身体,扶着双膝就向刘启躬身道:“父皇,彻儿为大哥的剑术惊叹,心里头为大哥骄傲,所以才不知不觉地兴。”
谷雨听得刘彻冠冕堂皇的话,心里头一阵气闷,早知道这家伙没那么合作了。果然,刘启于是满意地兴笑,对于刘彻的关注也瞬间被收了回来。
谷雨心里头不高兴,刻意挑衅刘彻道:“小舅舅,不如你也来舞一段吧,谷雨想看你舞剑。”她摆着谐,只轻轻摇了摇刘启的胳膊,刘启就笑眯眯地向着刘彻道:“彻儿,你修习剑术也有好些年头了,朕还没瞧过呢。”
谷雨心里暗笑,看你怎么继续藏私,她虽然不懂剑术,但一个技艺高超的剑客想要隐藏自己的实力,恐怕也不是那么轻松的,她咧嘴笑道:“小舅舅,一定要尽全力哦。”
刘彻却完全没有起身的意思,直接挪了挪身子,对刘启叩首道:“彻儿该死,剑术与大哥相差十万八千里,实在不敢拿出来丢丑,彻儿愿为父皇献上一曲,也算是一娱。”
他轻轻巧巧就把刘启的要求给推开了。谷雨的心里头更是恼火,要竞争皇位,自然是靠文治武功来赢得刘启的青眼,你曲子谈得再好,充其量也就是一个闲散的王爷,刘启当然不会对他有什么期望。刘彻啊刘彻,你真是要气死我!
刘彻的提议当即得到了刘启的赞同,“是,是,谷雨,你这个小舅舅,练剑不行,但是在音乐上算得上名家。彻儿,那你就来一曲吧。”
刘彻于是站起身,看了一眼那庞大的编钟,向刘启躬身道:“父皇,不如彻儿就献上一曲周文王的《文王操》。”这首文王操传说是周文王所做,本是琴曲,但刘彻要用编钟来演奏,自然有一番难度。
本来此曲能让人感受到称王四方的周文王其品格和高大,刘彻弹奏此曲以文王比刘启倒也算得上是恰到好处,哪知道刘启撇了撇嘴道:“诶,彻儿,今儿是家宴,用不着弹什么《文王操》,朕记得出巡时,听到民间有首《艳歌罗敷行》,说的是一个太守相戏少女罗敷的事,那调子朕想起来,却觉得有些意思。”他说着,下意识地看了谷雨一眼。
谷雨心中一阵恶寒,这《艳歌罗敷行》就是后世的《陌上桑》,没想到刘启这么低俗,居然让刘彻用那么高雅的编钟来演奏所谓的艳歌,而且他看自己一眼是什么意思?把他比作太守,把自己比作那个被太守调戏的秦罗敷吗?
刘彻的身形也不禁一滞,瞥了一眼谷雨,但见她神色有异,刘彻不知为何突然觉得有点不自在,他于是歉然道:“父皇,那首民歌彻儿倒是没听过,只怕……”
刘启顿觉意兴阑珊,一旁的栗皇后看在眼中,不觉笑道:“胶东王不会奏这首倒无妨。不如改换那首桃夭,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用在谷雨身上,不是正合适么?”她说着看了刘启一眼,但见他笑意又起,连忙对下边说道:“去传个伶官过来,就和着胶东王的乐声唱一曲桃夭。”
“好,皇后这提议不错。”
谷雨感觉到自己被刘启握住的手又缩紧了些,心中凉飕飕的,但却得在表面上继续装着傻呵呵不明所以的微笑。
她抬起眼去看刘彻,正好与他四目相接,场上这么多人就只有刘彻一人知道她是在强颜欢笑,也只有他知道自己是为了谁才这么做,可是他却要献上一曲《桃夭》来恭喜自己的“于归之喜”。
刘彻挪开眼,静静地回了一声“诺”,人已经走向编钟,接过一人手中的木锤。
正文 第三十九章 公孙贺的心
一声清脆明亮的钟声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给吸引了过去,八音齐鸣,高音昂扬,低音浑厚,纯净古朴,娓娓而来,伶人的歌声响起,“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音色和谐,但谷雨听在耳中只觉得嗡嗡直响,旁边的刘启显然很是高兴,端着酒盏一口接着一口地往自己的口里头灌着,而他瞧自己的神情也越来越不对劲,要不是自己死死地拉住他的手,只怕刘启当着众人的面就要把他的手往不该放的地方放了。
此时的公孙贺,也是同样的没有心情,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谷雨,但见她时不时地扭动身躯,显然是对刘启的“特殊关照”并不是特别喜 欢'炫。书。网',他的拳头几次捏紧又放下,这个傻妞啊,等到刘启想把她给要了的时候,她就知道她有多么傻了!那时候可怎么办?
“公孙大人?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啊?”在一旁冷眼瞧着的韩嫣小声地笑道。
公孙贺一愣,赶紧回道:“没什么,就是这歌听不懂而已。”
“哦?是么?”韩嫣冷笑道,“我还当公孙大人正是听懂了这歌才脸色难看呢。依我看,皇上今天晚上可就要忍不住了吧。”
“什么?”公孙贺猛地回过头看向韩嫣。
韩嫣轻轻一笑,扭头看了主位上的刘启和谷雨一眼,“公孙大人知道我说什么的。”
公孙贺身子好像被雷击中,变成了一根烧焦的木炭,当即再不能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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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启只觉得意乱情迷,已经很久没有如今日这般开心,酒过三巡,微微醉熏的双眼瞧谷雨的时候,更加动人,笑得都合不拢嘴了。他捏了捏谷雨的脸蛋,滑腻粉嫩,“年轻就是好啊,谷雨,你就像是刚升起的太阳,朕,朕却要成落日了。”
谷雨被刘启捏着脸蛋,心却不知道有多别扭。
栗皇后眼见得刘启已经醉态毕现,赶紧将那些伶人都驱逐了出去,扶着刘启说道:“皇上,您醉了,不如今夜的酒宴就到此结束吧。”
“好。”刘启目不转睛地盯着谷雨,对栗皇后连头都懒得回一下。
栗皇后忍着气,看了谷雨一眼,谄媚地对着刘启的耳畔说道:“皇上,今夜不如就留在合欢殿吧。”没等刘启拒绝,栗皇后就补充道;“妾身对谷雨也十分喜爱,今晚就也留下吧。”
只一句话,登时就让刘启放弃了说话,反而回转头给了她一个满意的笑。
谷雨心中一凉,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 快‘炫’‘书’‘网’,她还没做出什么名堂就先要献身了?
栗皇后深吸了一口气,维持着笑,朝众人挥了挥手,“夜深了,不如就早些回去吧。”见众人起身,正要行礼告辞,王美人则朝谷雨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栗皇后却打断道:“谷雨今夜就留在这了,王美人,你请先回吧。”
王美人呆了呆,难以置信地看向栗皇后,栗皇后带着笑,但双目当中却闪烁着冰冷的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