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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三师兄气急败坏使暗器杀虫的样子,忍不住大笑。唐甜知道那唐羽是最讲究的,一定没见过满屋子的虫子,那情形想想也有趣,便也笑了起来。
为了一早方便做药,昨晚唐甜是和辛良一块在客院歇的。
唐诚想了许多办法驱赶霜虫。因霜虫不怕光,也知道避开火焰,一味只追着生物的热气跑,堆火也没有用;它们嗅觉好,用药气驱虽可以,那气味一两个时辰散了却还是没用,因而唐诚已放弃了的。
唐甜记起血魔萝的香气持久不绝,唐溟说那是血魔萝吸取了血肉分泌出的油香,与动物香腺接近,所以气味保持得长。她便提议将麝脂合在那药膏里,带得药香可以浓而持久一些;又将药膏涂在厚皮纸上,合上一层,再涂,再合上一层,如此三四层。挂在墙上,一层干了便萎缩掉落,又有新的一层药膏,如此便可维持数个时辰了。
唐诚在自己房间试了一试,那些雪蝾螈被养在罐子里,前几日死了一半。其余倒是好好的,每逢他靠近,它们嗅到热气就往上窜,只有今早上,一直伏在罐底不敢乱动。唐诚把膏纸拿出去,它们才又活蹦乱跳起来。
“喏,谢你的好主意,瞧我替你做了什么?”唐诚摇摇手上的玩意。
唐甜一看,原来是一个弹弓,唐诚说给她做的暗器竟是这个。
“你没有内功,单手掷丸没用,有了这个,你就可以借力射杀,我估计着你手大小制的,你试试?”
唐甜接过来,手沉得很。那柄是用铜制的,缠了皮圈,用牛皮和牛筋做的弓绳,黑皮面上还缀了三个圆皮片,是垫弹丸的地方。
唐诚说:“等你练熟了,一次发三丸,也是厉害的。”他又掏出一个袋子,摸一颗弹丸给唐甜。
唐甜以前拿邻家小哥的弹弓玩过,也不生疏,接过来装上,对准了坡边上一个树桩射了一丸。两人过去一看,射歪了点,却把树皮打掉了好一大块。
唐甜大喜,这比她拿着小刀乱掷有用多了。
14、铁梨木 。。。
唐诚也得意,又道:“昨晚师兄说天又凉了一层,师父吃了好几日干粮,他让桃杏炖了汤,今天送过去,不如我们也去看看师父,试试这膏药效果。”
唐甜把玩着弹弓,心情好,便也答应了。
跑进去和辛良宗严一说,他们正开始抹麻油搓药,这也用不着三个人一起,唐甜便和他们说好,等药丸晾干了□纸封蜡的事全交给她,就洗了手和唐诚一起往后山去。
唐诚选了个近路,从山腰下去,绕了半座山,穿过一个密道下去,就到了山崖下的石室。
石室顺山势开凿,突出小半圆而已,唐羽提着食盒等在石室外,见了唐诚瞪一瞪眼。
唐诚两人看着他都笑了起来。
“师父呢?”唐诚问道,看看日影。
唐羽无奈:“师父说过几日他就回去了,要我回去,不许再来。”
唐诚趁着师父不在,跳到石室顶上,把那药膏纸围着石壁贴了一圈,撕下一层皮纸,那石室底下紧靠着崖缝的地方很快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霜虫惧怕那气味,都跑进洞去了。
过了一会,石室门开了,唐溟从阴冷的暗处走出来,对他们三人点点头,唐甜敷衍着随他们行了弟子礼,就把身子别向一边不看他。
唐溟轻轻皱眉看了嬉皮笑脸的唐诚一眼:“是你做的事?”
“还有她!”唐诚指指唐甜,所谓罚不责众,又扯上师兄,“还有三师兄抓的霜虫!”
唐溟没好气瞪他一眼,看唐甜手里挽着黄澄澄一架弹弓,便道:“这也是你做的?”
唐诚忙点头,喜滋滋从唐甜手里拿过来给师父看。
“做得不错。”唐溟握在手里试了试,赞道,“大小很合适你师妹,可见你细心。只是这铜柄重了,又硬,包的硬皮面儿冷了也容易裂。”
唐诚道:“我也是想用木头的,可挑了几种,今年的木料都不好,有的太软,有的力气大了就开裂,这铜柄显得气派。”
唐溟想了想,道:“还是换木的吧,也不用花哨,前年郁家为配剑送了一方好铁木,我记得还有多的一段,羽儿,你回去记得此事。”
唐羽应了,看一眼也不上前道谢的唐甜。
唐诚嚷道:“师父好偏心,前儿我要寻一块木料做药匣,师父也没提!”
唐溟推开像猴儿一样挂在他身上撒娇的唐诚,敲他的大脑袋:“你也是师兄了,还要和师妹争?”
唐甜只当都没听见,仰头看天,把唐溟的笑脸和唐羽的怒目都当做浮云。
三兄妹笑笑闹闹,被唐溟再三催促着才走了。
唐溟站在崖下,抬眼看看四面苍翠山峰,谷底潺潺溪水声清晰入耳。
正午
14、铁梨木 。。。
风也幽凉,那日光被重重山树遮蔽,照不到这里来,多站一站就有些冷意。
唐溟等了等,悠悠道:“看了这么许久,还不出来?”转身走到石桌前坐下,把食盒里的汤盅取出来,盛了一碗。
峭壁后闪出一个人,慢慢踱过来,放下手中剑铗,在他对面的石凳坐下,深吸一口气:“好汤!”
唐溟睨他一眼:“郁爷青天白日就私闯唐家山,未免也太不把我唐家放在眼里了,还想喝汤?”
郁商笑一声,道:“我不白日来,难道夜里摸黑,死在这唐家山上?”
唐溟笑着把碗递过去,郁商却端起汤盅,笑道:“我不拘小节,就用这个好了。”
唐溟也由他,自己取勺慢慢喝。
郁商叹道:“唉,听说你被关在谷里受苦,枉我从京城赶来看你,哪知世上还有这么好的苦日子,有美味的汤,哄你欢心的徒儿,就算关上一年也算不得什么!”
见唐溟不接话,又道:“那个小娘子,就是唐甜?”
唐溟点点头。
“浪子回头金不换,原来是为了这么个女娃儿!想我当初何必为此生闷气?”郁商感慨,将一盅汤都喝完了,“我看你也没什么指望,她对你还恨得很呐!”
唐溟淡然正色道:“鸿度,这些话不要说了,她如今是我徒儿。”
他知道师父逼着自己收她为徒,就是要断他的念头。就算他有异议,如今已是事实,既然她也肯留下,他做她的师父,自然全力顾她周全,也是不负她爹的嘱托了。
郁商“哧”一声:“如果你唐溟把这些纲常伦德看得那么重要,我郁商也早就回郁剑山庄了!你说我会不会回去?”
“我看你也是该回去了,郁家没有再找你?”唐溟笑道,这位逆子在外浪荡了数年,郁剑山庄是又恼恨又不舍,想尽了办法要他回转心意,都无功而返。
“上两个月二哥又来了一次,我说只要郁家有人比试胜过我,我就回去领罪。”
唐溟笑着摇摇头,若是郁家有人剑术比他高明,也就不会如此执着于让他回家了。
郁商也笑了笑,道:“我看,你也要留意,他们拿我无法,也许就要打唐羽的主意。”
唐溟眉一挑,抬眼看他:“他们肯认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又一个人物出场,但愿不乱。让我们想想,唔,帅哥有唐溟,唐羽,唐忧,唐悦,宗严,再加个郁商,还算好吧?
小正太唐诚在一旁乱跳:我呢我呢?
阿飞无视。
美女嘛,占缃,何菀,暂时就这么两个吧。后面会有不少花瓶,纯花瓶。
飞天小女警唐甜拉着辛良和唐诗一起抗议:我们呢我们呢?
阿飞:……
15
15、玉毒牙 。。。
当年唐羽的母亲在郁家容身不得,身怀六甲回到唐家,后来改嫁给了唐绩。郁家几族勾心斗角,怕唐羽回来,甚至四处败坏唐羽母亲的名声。其后唐绩英年早逝,唐羽母亲不堪诬蔑,含愤自尽。唐羽小小年纪就成了孤儿。
如今郁家又想起这个遭尽流言诋毁的孩子来了。
“至少二哥话里露了些意思,我想还是知会你一声好。”郁商面带嘲讽之色,“为了重振山庄,他们有什么做不出来?”
唐溟沉默片刻,道:“若羽儿肯回去,也不见得不好,毕竟他是郁家骨血。”
能认祖归宗,比在异姓家族立足容易得多。
“他现在是唐家金门门主的大弟子,师父与他情同父子,唐家上下对他青眼有加,还有什么比这样的境遇更好?”郁商一声冷笑,“你别以为他回了郁家有什么好处,那些人也只是想利用他罢了!”
唐溟也料到这些,就不再说,转而道:“你有什么打算?”
郁商经他一问,想起他来找唐溟的一件要紧事来:“听说皇帝要重开武举,已颁旨要各地知府传令州县,筹请江湖各门派参与。我猜这个月请帖就会到唐家山。”
唐溟沉吟不语。这事前几天掌门已得到京城密报,让刚回唐家山的唐悦来说过。
自唐朝大兴科举,文举与武科成为仕途要道,唐朝名将郭子仪便是武举出身。而大宋以来,文科举也是常科,武举却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