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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闯就不用说了,这家伙是他们从镇卫队一直培养起来的,军事理论和经验完全是和三个臭皮匠一脉相承。黄志和张伟都没办法,他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李二虎更是够呛,他就是个只会冲锋陷阵的悍将,对于行军安营之类的琐事从来不管。走过的路他倒是都认得,没走过的路就绝对不能指望他,因为据说他连地图都不会看。
至于刘远志,他若是有办法,早些时间便用出来了∠竟他是属于那种学院派的军官,书读了不少,实践却还是有些不足,而当初尾县叛军又不给他实践的机会。这会儿东海军倒是给了足够的机会去实践,但临阵磨枪未免有些太迟,暂时不能指望他。
出于对梦中人的尊重,杜子腾一直没有发言,直到这会儿眼见大家都无计可施了,他才开口说话,“士心大人,末将倒是有个办法,只是这里面有些风险。”
“哦?说来听听”黄志立刻来了兴致。
毕竟是个久经战阵的宿将,杜子腾于这方面确实有经验,“以往我们行军打仗,若是遇到不熟悉的道路,通常是到附近的村落里寻找带路的人。”
“哎呀我怎么忘了问路这一招”黄志也是灯下黑,最简单的方法给不去用,反而往远的去想。
杜子腾却不觉得问路是件容易的事情,“士心大人,末将认为找人问路是具有相当风险的事情。因为我们作为外来者,入侵了暴县领地。不管暴民军是否得人心,我们终究是外来人,当地人很有可能不愿意为我们来带路。”
“倒是会有这种可能。”黄志点点头,地方保护主义这种东西不管是古今中外都存在着,并非什么个案。就像自己家的孩子哪怕是个爱惹事的无赖,和邻居家孩子打架吃了亏,不管谁对谁错,家长首先心疼的还是自己孩子。
杜子腾既然会提出这点,显然也有应对的办法,黄志也不问,只是看着他,等着下文。
杜子腾本来似乎不想说的,看到士心大人期待的目光,只能是尴尬地把自己曾经用过的办法说了出来,“以前尾县叛军可不懂得什么爱惜子民,遇到问路不肯说的,要么是直接暴打一顿,逼得对方服软带路;要么就是绑了他家人,威逼他带好了路才能放人‰来士心大人是不会用这些下不入流手段的。”
黄志这才明白杜子腾所谓的风险是什么,“呵呵,那是。屈打成招的话,说不定会有脾气倔的硬汉子故意给你带往错路,误你军机。”
杜子腾闻言连连点头,“末将就曾遇到被人故意带错路的事情。”
在一旁听得昏昏欲睡的李二虎这下子也来了精神,“这个我知道,那次我们被害惨了”
眼见李二虎还要往下说,杜子腾赶忙挥手止住他。当初叛军所作所为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想来士心大人也没兴趣知道得那么详细。
有了解决的办法,黄志也松了口气,“那么明天我们就在附近找个向导带路吧,杜将军你负责去寻找附近的村落,但是记得不要打搅了对方,找向导的事情由我来负责。好了,就这么办,现在散会。”
“末将干脆连夜派出斥候寻找村落好了,也好节约些时间。”杜子腾在散会后独自找上黄志。
黄志摸着下巴上这几天刚长出来的短须想了想,“也好,毕竟我要说服向导也需要些时间,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多少能节约点时间。”
第二天一早,恢复了精力的司马富强找到黄志,询问他昨晚是否找到了应对的办法。黄志把会议上的事情对他简要地说了一下,他才笑着说到,“嘿嘿,有你亲自出马,完全无需担心向导的问题。”
等到两人走出帐篷,杜子腾已经等在那里,赶紧过来汇报,“在前方岔道往南的一条山谷里,我们发现了一个村落。士心大人您可以去那里找向导。”
“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后面的事情交给我来办。”黄志拍拍他的肩膀,随后让队长召集了东河的梦中人们一起出马∠竟这种事还是由身着便装的梦中人出面会方便一些,若是让对方看到身着军装的东海军士兵,首先便存了敌意,那可要让黄志多费好大一番口舌。
骑着马,十来分钟之后,梦中人们来到这个在几里之外的小村落。因为有武器袋这个宝贝,梦中人完全不用像其他军人一样随身带着武器,所以倒像是一群过路的商旅。
手无寸铁的他们以讨水喝为借口进入村庄,并未让村民们感到反感,反而是因为黄志的存在而热情地招呼他们进屋休息。
黄志认准了一个看起来应该是猎户的中年大叔,开始发挥他的“社交”能力,从拉家常开始谈起,天南罕地一路聊下去,话题终于被引到了暴民军身上。很快他又成功地挑起了猎户大叔对暴民军的不满情绪,让对方主动说出应该有人来收拾这些无法无天地残害暴县当地民众的叛军。
如此一来,当黄志进一步提到暴民军入侵尾县被正义的东海军所歼灭时,猎户大叔已经拍手叫好了,进而消东海军能够降临此地,拯救他们于水火之中。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就只差捅破那一层窗户纸了,黄志这才叹了口气,“唉,其实东海军已经在前往暴震关的路途上,只是因为人生地不熟,找不到正确的路线,恐怕这次的征讨行动要无疾而终了。”
“怎么会这样?”猎户大叔失望之余又燃起了新的消,“这位先生,您知道东海军现在在哪里吗?我可以去为他们指路啊这一带没有人比我更熟了,我还知道一条去往暴震关的近路,如果这会儿出发的话,下午就能抵达关前。”
黄志偷偷在背后对着队友们比出了V字手势,“搞定”
晓风忍不住在残月耳边报怨到,“这可是忽悠人的最高境界啊我们原先是来求人家带路的,现在倒好,变成他哭着喊着求我们要给东海军带路以后我们得小心士心这家伙,别让他骗去卖了还要帮谬钱”
“啪”晓风的后脑勺挨了一下,等他回过头去,不出意外地发现队长正瞪着自己。
“就你话多”司马富强小声地斥责他,“小心被人听见,误了大事”
第六周 不得安宁 第六夜 采药人小道
第六夜采药人小道
有了猎户大叔的带路,东海军终于在当天下午天黑之前赶到了暴震关前。
暴震关是迄今为止东河梦中人在东洲大陆上见到的最雄伟的一座关卡,其城墙虽然也就是四米多高,比之尾东关还略有不如。但这绝不是因为兑州府对地方城墙的高度限制,更不是因为要偷工减料,而是因为要在这种地形上修筑一座城关实在是工程浩大,能够修到如今的四米多高,已经相当不易。
“快赶上虎牢关了。”站在山下的洼地里,司马富强仰望着着这座位于相邻两列山岭鞍部的雄关。
虽然不知道暴震关的绝对何是多高,但至少比东海军所处的这处山谷要高出五十米以上。一条近乎于三十度的坡道已经算是最佳的上山路线了,其他方向几乎与悬崖峭壁无异,都是大于四十五度的陡坡,别说行军打仗了,连正常行走站立都有难度。
就算是那条三十度的坡道也不是那么好走的,骑兵从下往上根本无法形成冲刺速度,而庞大的攻城器械就算是在无人干扰的情况下也很难推上去,只能是凭借人力强攻▲且坡道的宽度仅有五米宽,关前更是没有可供腾挪的空地,最宽处也只能让数十人才站立,实在难以对暴震关形成多大的压力。
暴震关的关墙石块显然是就地取材的,乌黑的玄武岩显现出一种沉稳的厚重感,更加深了那种岿然不动的观感。两边的山岭上尽是些张牙舞爪的岩石,尖锐的棱角像林立的刀枪,让人不寒而栗。即便是至今未尝过败绩的东海军士兵,在见到这一幕之后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寒气。
远远地看着雄踞于山梁鞍部的暴震关,司马富强可以想象窦建德面对虎牢关时的心情,实在无法想象需要填入多少的人力才能攻克这样一座关卡。可以想象,只要暴震关此刻有个五百守军,东海军的两千人就完全没有撼动此关的机会。
黄志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儿,转头看着那位猎户大叔,“还有别的路线吗?”
这位中年山民苦着一张脸,“若是附近还有别的路可走,当年又何必修建这座暴震关。倒是有一些采药人攀爬的线路可以抵达山顶,但我看东海军的士兵应该做不到这一点。”
黄志也明白采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