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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大战无法避免,这不但是历史的必然,同时也在司马富强的计算之中。
北魏接下来的岁月可谓是战事连连,387年六月于弥泽大破刘显,388年攻库莫奚,392年破刘卫辰,除此之外还有诸多规模较小的战事。
这数年间,北魏一方面与慕容垂的后燕虚与委蛇,一方面四方征讨,将匈奴、鲜卑诸多小部族纳入自己的囊中。
直至391年,羽翼渐丰的北魏开始与慕容垂后燕小有摩擦。终至395年十月,双方于于参合陂大战一场,后燕盛极而衰,次年慕容垂病故。
398年,已经无敌于北方的拓跋珪再次将国都往中原地带迁徙,这一次他选择的是代郡的中心地带山西平城,并改元天兴,紧接着于399年正式称帝。
以上种种,都是由这场高柳之战开始,拓跋珪和他的北魏帝国一步步成长起来,最终统一北方,与南朝宋共同组成东晋之后的南北朝。
同样的,对于东河来说,这条南北朝主线梦境也是方兴未艾。他们一开始便高调登场,直接进入北魏权力核心,只要不出什么意外,必然能牢牢地将北魏阵营首席梦中人的头衔抓在手心里,以此获得大量的收益。
经过这几日的休整,东河的梦中人们体力都已经恢复至巅峰状态,经过一番集思广益,大家都认为应该投身到作战前线,身先士卒。这一方面是胡人民风彪悍,即便是拓跋珪也是亲历前线,他们更是没有理由躲在后方坐享其成。
更重要的原因是经历过定军山一战,梦中人们见识了战争梦境顶级战力的强大,更加迫切地意识到必须尽快地提高自身的实力。就算不为战胜敌人,也能更好地提高自身的生存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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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交战那日,高柳战场上几乎是清一色的骑兵,匈奴人和鲜卑人都是马背上的民族,精于骑射而不擅步战或者攻城,因此双方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野战。
遇到这种情形,最郁闷的自然是好战的张伟和残月。这两人一个因为武器分量太重,不适合马战。一个则干脆就只适合近身格斗,马战全无发挥机会。
战场是在高柳治所正北方的盆地之中,慕容部骑兵列阵于盆地南侧,贺兰部占据北面,而作为此战主角的双方,拓跋珪和他的叔父一个在西、一个在东∝跋珪的联军人数大概是其叔父的两倍,呈偃月型将拓跋窟咄堵在了东面。
由于人数上居于劣势,拓跋窟咄不得不抢先进攻,否则一旦气势上被压制住,他们就完了。随着牛角号鸣响,上万的匈奴铁骑同时起步、加速、冲锋,就如台风天的海浪一般,铺天盖地向着西面的拓跋珪本部席卷而来,看得人心神激荡。
即便已经是久经战阵的东河梦中人,也有片刻的失神。在此之前,他们只有在211年三国渭南之战上见识过大规模的西凉骑兵,但当时也不是如此纯粹的骑战,而是骑兵配合步卒的正统汉人作战方式。
东河于现实世界所处的鹭城,正是位于东海之滨的一座城市,每当台风天时,张伟总是喜欢去看海,去感受那大自然最强大的量之一。
台风以每小时两百公里以上的时速在烘上呼啸着,卷起高达十数米的巨浪,如一条张牙舞爪的巨龙一般,凶猛地扑向憾,狠狠地拍打着礁石,拍出一蓬蓬破碎的水花。这样的巨龙绝对不止一条,而是千条万条,仿佛要将阻碍他们的大地撕碎为止。
若是有人在这个时候不要命地走到礁石边上,便会被那一条巨大的水龙所吞噬。其实哼的人都知道这个道理,但每年总是会发生这么几起类似的意外,只因为人类对大自然量的崇拜所致。
而这一刻,独孤匈奴的骑兵部队一次冲锋,竟然让张伟有了再次面对台风天大海的那种感觉,他“嗜血”的天赋在这一刻沸腾起来,感染了胯下的战骑,不安分地在原地不停地踏步,跃跃欲试。
第五周 一贫如洗 第三夜下 北魏开国战(三)
倒是从小在草原上长大的拓跋珪神色自若,稳如泰山地看着独孤匈奴骑兵逐渐逼近。直达对方接近到了一定的距离,他才一声令下,带着拓跋部的骑兵发起冲锋。
与此同时,左右两翼的贺兰部和慕容部骑兵也几乎不分先后地一涌而出。这倒不是说他们有多好的默契,而是惯于骑战的他们都知道一个道理,那就是骑兵冲锋要讲究一个合适的时机,太晚则速度上不去,太早则战马容易疲累。
所以联军出动的时机正好是能够让己方的战马速度提至最高之后,才与独孤匈奴正面冲击,这样一来,拓跋窟咄方面就会因为战马奔袭距离较长、冲锋时间过长而吃亏。
对于这个道理,东海诸人也是事后才明白的。此时他们正紧随在拓跋珪侧翼,一齐向前冲杀。
这个时代的北地胡人尚未汉化,也不懂什么兵法和阵型,他们肆虐北方所依仗的不过是兵强马壮,只懂得一字长蛇地横列骑兵,满山满谷。就如同三年前淝水之战苻坚所创造的那个成语——投鞭断流,便是胡人骑战方式的最好诠释。
这一仗拓跋窟咄借来的独孤匈奴大约一万骑,而慕容麟带来的慕容鲜卑有六千骑,拓跋珪本部人马约四千骑,贺兰部四千骑,其余依附拓跋部的各部人马合计约六千。所以高柳以北的这处盆地中此刻囤积着三万铁骑,当双方对冲时,那就真的如同两股迎面撞击的洪流。
于冷兵器时代的战争,这种毫无花俏的骑兵对冲是最铁血的,只有经历过这样一场战争的人,才能最深刻地体会到个人的量有多么的渺小。在两股血肉洪流的对撞中,任何一个人都是微不足道的。
就如同地面上的一颗顽石,或许第一匹马的马蹄伤害不了这颗石头,但当后面的铁蹄继续踏上时,石头上多少会有些微小的裂痕。第三、第四直至更多的铁蹄踏下,将这裂痕加大,将这顽石踏碎,再将这碎石践踏成粉尘、泥土,最终成为马蹄之后的扬尘。
片刻之后,当北魏联军的战马终于达到最高速时,与独孤匈奴骑兵之间的距离只事不到百米∩于双方都处于极速,这个距离只用了不到三秒钟便跑完了,两股血肉洪流终于撞击在了一起。
一时间,兵器交击的脆响和受伤马匹失控相撞的闷响取代了马蹄践踏地面的轰鸣声。不管是匈奴人还是鲜卑人,都是悍勇之辈,骑士们被激起了血性,根本忘记了恐惧为何物,前仆后继地填补上前方绞肉机一般的战线。
骑兵们或者被斩杀,或者仅仅只是负伤而失足落马,随后被数以万计的铁蹄踏过,践踏成肉泥,真正地诠释了肝脑涂地这个成语,与高柳的土地融为一体,成为北魏大地的一份子,为北魏帝国的建立和崛起而奠基。
东河的梦中人们身不由己地被裹挟在了这股洪流之中,身不由己地将自己的武强斩向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这一刻他们已经忘记了什么熟练度的问题,只不过是随着这股铁血的意志,下意识地在战斗。
这场纯粹至极的骑战就如同他的开始一般,结束得一样很快。两股洪流在一波又一波地互相冲击之后,就如同哄里互相交击的海浪,相对弱小的一方碎散成浪花,被强大的对手吞没,唯一不同的便是这里浪花是血肉所化。
拓跋窟咄彻底败了,带着残存的数百骑望北而去,一如他最初的设想,去投靠铁弗部刘卫辰。然而他此去输得更加彻底,因为敌人的敌人未必就是朋友,还有可能依然是敌人〈恨拓跋部一切的刘卫辰杀了他,因为他是拓跋什翼犍的儿子。
慕容麟领着援军回中山,而其余依附北魏的诸部也各自散去。在这个386年的夏末,北魏开国大战就此落幕。
接受战争洗礼的不仅仅是东河,年轻的北魏道武帝也在大战中变得成熟,他开始思考司马富强常吃他诉说的战争与利益的关系,只有用利益才能将北方各部族团结在他的麾下‖时为了实现这个利益,他必须改变北方的现状,将汉人纳入北魏的国家体系中来。
他开始在自己的领地上实施“离散诸部”、“分土定居”政策,将各族都列入北魏编民,加强中央集权。除了胡人一贯赖以生存的畜牧业之外,同时大力推行汉族人的农耕屯田,在慕容鲜卑和独孤匈奴依然忙不迭地在瓜分前秦领土时,北魏悄悄地蓄积着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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