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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芯蕊冷然睨了这两人一眼,她之所以一直忍着她们,不治她们,是因为自己初来乍到,不好治人,但如何日子久了,她在这府里站稳脚根,生根发芽,她会第一个折掉这两根拦路的树枝。
不过,她感觉,除掉这两人的时机快到了。
“给本王妃更衣。”白芯蕊抬高眉头,将双手打平,这是她的奴才,凭什么不使唤。
“是。”七巧不屑的白了白芯蕊一眼,有些粗鲁的过去给她换衣裳,她现在还把白芯蕊当作一个懦弱无能的呆郡主。梳妆打扮完毕后,白芯蕊由下人们牵着,慢慢朝前厅走去,七巧给她换了件白色刻丝缀洋红底缎的华丽羽衣,衣饰上用银线绣有万花之王牡丹,底部点缀得有向枝青竹,头发梳成一个流云髻,髻上戴了顶坠有流苏的女子玉冠,额前垂坠得有一个圆形弧度的额饰,娉婷而立之间,尽量清有风采。看着美艳动人的王妃,七巧不悦的嘟起嘴,没想到经她这么一打扮,这呆王妃就变成了仙女。到了前厅时,惠妃、阑泫苍早已等在那里,阑泫苍身着一袭华丽的藏青色锦袍,袍子上绣有蟒纹图案,头束玉冠,一双细而美的丹凤眼懒懒合上,似乎坐在榻上寐眼休憩,那艳若桃李的美貌,看得白芯蕊直忌妒。惠妃则是大红凤袍加身,袍子外边罩了件通透雪白的缀花披风,一头乌黑的头发盘成髻,头上珠翠环绕,整个人看上去威仪大方,冷傲贵气,尤其是那对时刻散发出幽幽冷光的狭长凤眸,很是慑人。惠妃双手交合在胸前,在看到白芯蕊进来之后,冷冷仰头,不悦的道:“昨晚怎么回事?一个睡书房,一个睡新房,你们两成心气本宫?”这一开口,榻上男子已经率先起身,他信步走到白芯蕊面前,朝她露出个浅浅的笑,大掌再牵起她的手,一双美眸里全是柔情,转而看向惠妃,“你和父皇都常闹别扭,我们小两口还不能闹闹?”
说完,他朝惠妃露出个温和的笑容,牵起不知所措的白芯蕊就出了前厅,看得惠妃是怒不是,是笑也不是。一走出前厅,白芯蕊就使力甩开阑泫苍的手,提起裙裾朝大门口走去,这个男人真奇怪,昨天是他自己去书房的,明明不搭理她,今天又来拉她。阑泫苍回头看了眼前厅,见惠妃没有跟出来,双眸攸地变得冰冷,威势逼人的跟在白芯蕊后边,等他大步踏出垂花门时,发现白芯蕊已经上了马车。他扫了扫停在门口的两辆马车,微愣一下,朝白芯蕊坐的那辆马车走了过去,白芯蕊正准备来个回笼觉,一睁眼,便看到一只纤细的玉手掀起车帘,紧急着,那冷若寒霜的男子已经一跃踏上马车,与她并排坐着。白芯蕊觉得有些别扭,身边突然多了个男人,而且这个男人还是她的丈夫,她和他名义上是夫妻,实际上连朋友都不如,他俩说的话寥寥无几,这下子他突然坐过来,她似乎能听到他清楚的心跳声,鼻尖还萦绕得有一股浅浅的芳草香味。
正在她思索间,男子突然凑近她,在她耳旁细腻的道:“你很紧张?”
白芯蕊白了他一眼,闪烁着眼睛道:“我会紧张?我看紧张的是你。”
“本王又没说不紧张。”阑泫苍说完,嘴角溢起一缕淡笑,随即将目光看向车帘外。骄子外面,惠妃在众丫鬟的搀扶下上了马车,不一会儿,两辆马车朝皇城疾驰而去。马车快到皇城时,步子渐渐放缓,白芯蕊好奇的看着皇城边上的城墙,这城墙很高,就是用来防御外敌的。马车驶到东二门时,便停了下来,按鹏巨,除了帝后的金轿可以进皇城外,其他人都得下轿步行。白芯蕊起身正准备下桥,阑泫苍漂亮的大手已经伸了过来,将她的小手握在大掌里,牵着她慢慢下马车。白芯蕊还没反应过来,在被人家牵着慢慢下了马车之后,她俏脸突然一红,心也狂跳起来,原来被一个温柔美男牵着是这么的激动。才一下马车,白芯蕊就看到立在前方,冷然且忌妒看向自己的惠妃,这时候,阑泫苍仍旧眉带笑意,且紧紧牵着她的手。而对面从马车里探出头的惠妃那双冷眼一直睨在两人的手掌结合处,攸地,她那原本就阴冷的表情此刻更加阴冷,令白芯蕊好像掉入冰窟窿似的,微微张着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都说婆媳关系很微妙,千万不能跟婆婆住一起,可她现在看来,她和惠妃的关系不是微妙,而是弥漫着销烟的战场。惠妃在马车上愣了一下,以为儿子会去扶自己,可左等右等等不来,她只好负心的一跃跳下马车,冰冷锋利的双眸仍旧死死盯着白芯蕊,像要将她撕了似的。那是她的儿子,那是她一手培养,最孝顺的儿子,这么多年来,他都没扶过自己下马车,今天竟然扶自己的老婆不管娘。
再看向儿子,他对自己的妻子笑意盈盈,看上去别提多可心了,对自己则总是冷着一张脸,有时候在外人面前做戏时,她才看得到他的笑颜。
惠妃强忍住心中的怒气,千万不能在儿子面前对媳妇太凶,否则就是将儿子推向她那边,不管做戏也好,真的也好,她就是看不惯儿子对除了自己以外的人好。这时候的惠妃,就像一般心计深的婆婆一样,当即对媳妇露出抹亲切的微笑,看得白芯蕊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来,芯蕊,母妃牵你进去,顺便给你介绍一下其他妃嫔,以后你可以常陪母妃进宫,和她们多走动走动。”惠妃笑眯眯的走到白芯蕊身旁,右手一把将她的左手牵住,这时,白芯蕊的右手却被阑泫苍篡在怀里。一左一右被这母子两牵住,白芯蕊觉得自己就像双面胶,不知道到底要贴向哪一边。这时,她右手边的男人终于发话了,“母妃,有儿臣带芯蕊逛逛就行了,不劳母妃费心。”
惠妃当即觉得心里一怔,不过她随即又笑开来,“那好,你们俩去御花园里迫逛,再去琼华台,母妃这就先去一步。”“恭送母妃。”白芯蕊和阑泫苍同时向惠妃行了个礼,惠妃这才冷冷拍了拍白芯蕊的手,缓缓将手拿开,一个拂袖,趾高气昂的朝前方走去。
惠妃一走,白芯蕊就使劲想篡出手,谁知男子力气太大,她根本篡不出。阑泫苍看着脸上纷繁复杂的小妻子,嘴角突然溢起一抹微笑,大掌温柔的牵起她,“王妃,这是皇宫,难道你想让人看笑话?”他倒不怕,只是怕别人看她的笑话,认为她是个不受宠的女人罢了。御花园彩蝶飘飘,火红的蜻蜓在空中飞舞,五颜六色的蝴蝶、蜜蜂都停驻在美丽的花上,微风吹来,绿油油的草地迎风摇曳,好像青绿色的麦田一般流动莹莹。御花园里奇石分布,怪石磷响,花香扑鼻,偶尔有一两个宫女端着美食、水果匆匆前行,当她们看到迎面走来的一对壁人,全都惊叹的瞪大眼睛,一脸羡慕。
这九殿下本就生向风流迷人,如今牵起他新婚妻子,两人漫步在御花园里,这情景别提有多美了,好像一幅优美的山水画。白芯蕊任由阑泫苍牵着,转了转眼珠,既然是做戏,那她就和他做做戏,她可不是白让人耍的。想到这里,白芯蕊一双清明的眸子突然温柔的看向阑泫苍,脸上露出一抹温情的微笑,无比自然大方的看向阑泫苍,眼里充满浓浓的爱意。阑泫苍感觉她在看他,他微微抬顿,有些讶异的看向白芯蕊,当他接触到她那双美丽的星眸时,突然心里一怔。正在这时,不远处的程瑛、阑雪莺、程熙三人正结伴前来,前三人看到正看对眼、情意绵绵的一对壁人时,纷纷气得咬牙切齿。程瑛双眸冷紧拧,程熙一脸的不可思议,阑雪莺更是有些不屑的看了过去,她一边看过去一边拍手扬起头,讽刺的道:“哟,我还以为是谁,不就是病秧子和呆郡主的组合,两人在这上演郎情妾深戏呢?”
冷不防的,白芯蕊双眸聚着淡淡冰冷,一听到阑雪莺的声音,她心里已经开始盘算如何报仇。
阑泫苍同样冷然挑眉,在看了阑雪莺一眼之后,不再理会她,继续浓情蜜意的看着白芯蕊。阑雪莺见两人都不理她,当即气得七窍生烟,后边的程瑛眼里全是忌妒,她没想到,这女人竟然真能冲喜成功,而且还得到了九殿下的爱。远远的,两人似乎被一层浅浅的光影笼罩着,看上去那不刺激人,她们真的是太恩爱了,恩爱得程瑛捏紧拳头,很想送白芯蕊一拳,她凭什么拥有九殿下这么优秀的男子做丈夫,她配吗?
越看这两人幸福的样子,程瑛的心里就愈加不平衡,想起上次惠妃要找她几个姐妹测八字,她们当时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连测都没去测。后面白芯蕊嫁过去了,她们还暗爽了好几天,谁知道九殿下竟然醒了过来,白白便宜了白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