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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合……想到这里忍足自嘲地笑了笑,将球棒交给收拾器材的学生。想了那么多不过是为了自我安慰输球的事实,还真是没出息阿。
走出不远后听见有人叫他,这声音很熟悉,回头不出意外看见了拿着曲棍球袋,全身包裹在球服和长筒袜里的今井由嘉利。
“哎,已经输了?”忍足远远眺望了一下正在清理的曲棍球场,记分牌还没有撤去。
“你不也是?”今井耸了耸肩,不甘示弱地回了一句。
同忍足一样,今井由嘉利也是这间学校里少有的关西人,她在国小五年级时因为家庭关系转来东京,比忍足的到来早了整整两年。又因为她的母亲是土生土长的东京人,多年来耳濡目染,到如今就连口音里的大阪腔调都已经被消磨干净,几乎没了关西人的特征。因此当忍足在国中一年级来到这里,并凑巧和这位难得的同乡分到同一个班级时,用十三岁的今井的原话描述就是,忍足简直是她无辜人生里的一枚救星。
“你大概不会明白,忍足,”刚认识时她就朝他抱怨,牢骚满满,“所有人都在期待我说一些引人发笑的话,真是该死,可我甚至连普通的吐槽都不会。有谁规定关西人就一定有逗人发笑的义务?”今井说着,忿忿地去铲面前的铁板烧,滋滋的声音和酱汁的香味很诱人。
“你可意把那当做友好的表示,”忍足毫不在乎地耸肩,“人对不熟悉的东西总会有一种别扭的好奇。”
爽快又男孩子气,虽然总是无时不刻抱怨故乡大阪「不是个值得回忆的好地方」,但那时候的今井确实让初来乍到,交际圈暂时限制在网球圈子里的忍足有一点惺惺相惜的味道。今井说虽然她不喜欢大阪也不喜欢东京但美食是无辜的,所以他们偶尔会在放学后去学校附近的大阪烧店打发时间;回去的路上忍足去买绿茶,恰好遇到一台被损坏的自动贩售机,按下按钮后就看见一听啤酒滚了出来。
“哈啊,好东西,”忍足拉开拉环,“我已经至少有一年没碰它们了。”
“你才十三岁,”今井好意提醒,“从法律上看你还有七年才能碰。”
“无所谓啊,”忍足说,“你要理解,当你在停电的夜里被一个人关在家里,窗外除了黑压压的天外什么都看不见时,警察和法律才管不着你从家里的冰箱翻啤酒来打发时间。”
“那你的家人呢?”
“我妈带姐姐回了老家,对我爸来说工作可比我重要得多……说实话,醉酒的感觉还不赖。”
“胡说吧,我见过我爸醉酒的样子,真不想再看一次。”
“确实比想象的好很多,”忍足晃了晃易拉罐,“除了喝醉后我会在无意识的情况下给我堂弟打电话,然后二十四小时后就连我住在京都的爷爷奶奶都知道我喝高了。”
“你们感情真好。”
“真是个不错的解释,”忍足笑了笑,“今井你呢?有没有兄弟姐妹?”
“有一个姐姐,”今井诚实地回答,“已经死了。”
“……真抱歉。”
“没关系,又不是你的错。”
今井很少提到自己的家庭,忍足也从不过问,似乎对这些没有多大兴趣。他们熟识的关系维持了两年,后来随着班级和社团的分配,两个人各自都有了自己的圈子,昔日的二人大阪帮逐渐成了回忆,但友情还是以沉默的方式存在。以至于后来的某次当网球部的正选们齐聚在迹部家的山间别墅进行合宿,晚上所有人在慈郎的坚持下睡在同一间房间时,夜幕降临灯火熄灭,十几岁的男孩子们情窦初开,八卦细胞也蠢蠢欲动。
“真不敢相信今井对你没有一点非分之想,”嘴碎的向日直戳忍足,“开玩笑吧。”
“或许我不是她喜欢的那型,”黑暗中忍足似乎是很深奥地笑了笑,对向日的话不置可否。
然后他听见边上的迹部不留痕迹地哼了一声,侧过身去不再理他们。
“说起来,今井你找我,有什么事?”
忍足将心思从回忆里抽出来,视线触及到的今井脸上似乎闪过了一丝迟疑。忍足的问题并非没有依据,要知道曲棍球场和棒球场处在一道山坡的底部与中段,再加上两个球场的比赛在同一时间结束,这样的时间和地理位置注定了不会有人在曲棍球比赛结束后自讨苦吃白白爬坡上来,除非有什么非说不可的话。
今井陷入了沉默。
看得出她确实有话想说,也看得出她确实在犹豫。忍足耐心地等她想通,不主动催促。他只是将视线投向坡下,邻近夏天,游泳池里已经没有春天是飘浮着的樱花,而是映着头顶湛蓝的天空,像一面镜子那样反映着云朵流动的情况。他忽然想起了神奈川的大海。那个带着奇怪的信息回到故土去的人,现在的情况又是怎样?
“呃,也没什么事啦,”今井终于出了声,似乎根本没想找理由搪塞过去,而是干脆直白地否定了她出现这里,站在忍足面前的原因,“那么,我先走了……”
忍足点了点头,“那再见了,”说着向坡下大步走去。
答案不能强求,等待是最好的出路。特别是……
当某些东西早就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情况下。
而在忍足的背后,今井长久地凝视他的背影,许久也没有跨出一步。
“他回来了。”
她用只有自己一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
“他回来了啊,忍足。”
最后一个音节被吹散在初夏的风里,在晴朗的天气里消失殆尽。
作者有话要说:我回来了阿……打我抽我随意了……我已经被大学上成这样了我已经无所谓了卧里个槽玛丽隔壁********(以下省略一千字)
再不更新我自己都要忘记情节了= =otl
Chapter 54兩不相欠〔上〕()
藤川凉和柳生比吕士的见面结束于幸村的出现。
他悄无声息地出现;站在门边咳嗽了两声;顺利吸引到里面两个人的注意。然后他没事似地和藤川凉打了招呼;对她说:“藤川桑,不好意思打扰了;只是……”他带着歉意笑笑;同时指向墙上的挂钟,“下午的考试马上就要开始了,所以我想,如果还有什么话要说,你或许可以等到考试结束再继续?”
藤川凉推开椅子站起来:“没关系;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我也该回去了。”
无论过去还是现在,幸村似乎一直都是以一个会走的传奇形象出现:他出生在普通家庭;非富非贵,在学校也从不是数一数二的优等生。在他学生时代的个人履历上,除去在国中至高校的几年间管理网球部,偶尔兼顾园艺社和学生会的部分零碎事务外相当低调,和同时期的迹部完全是两种类型的人。
但就是这样一个“漂亮的普通人”,却偏偏赢得了挑剔的百年老校立海大附属中多数人的肯定和尊重。
藤川凉和幸村接触不多,却对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精心营造的疏离感印象深刻。她看到的幸村置身人群,对接近他的所有人都友好又温柔,但也始终小心翼翼地与人拉开着距离。而就像是为了冲淡这种看似体贴实际冷淡的不实际感,他一直都笑得格外可亲,无论是面对赞赏他的师长,刻意找茬的前辈,憧憬他的后辈,爱慕他的女生或是球场上网那端的对手。
通常当他笑起来的时候,眼里总是跳动着细微的光点。但只有了解或是看懂他的人才会知道这里面有一种故作爽朗的嫌疑。
其实是一个一眼看到就让人觉得累的人啊。
门外面不断传来细细簌簌的说话声,显然来这里的不只有幸村一人。“该死的英语!lie english!”能听见有一个声音拖着哭腔自顾自地抱怨,藤川凉猜那大概是网球部那位比柳生和幸村低上一级的,终生坚持与盎格鲁·撒克逊语系为敌的可怜后辈。
紧接着又有一个带着浓重南方口音的声音训斥他:“住嘴!upid akaya!我听不见里面在说什么了!”
“仁王前辈你太八卦了!连安慰学弟都不懂!”
“是是,upid akaya,下次考及格就行了,所以快住嘴吧!”
“这有什么区别!仁王前辈你……唔唔唔唔!”后面的话似乎被掐死在了喉咙里。
同门内安静甚至略显尴尬的氛围相反,门外的动静竟有越来越难控制的趋势。幸村脸上显然也有些挂不住,“抱歉啊,藤川桑,请别介意……”他似乎是有些无奈地指指背后声音传来的方向,当即转身,拉开门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