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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预计得用三四天的时间才能走出大山,没想到,借着雨后湍急的河流,竟然朝发夕至,如此迅速的找到了小镇。
我们弃舟登岸,岸旁立着一块石碑,上书“无客镇”,想来这应该是小镇的名字。但是,单从字面意思来看,这个小镇应该相对封闭,少有来客。
小镇的建筑是典型的八十年代风格,以平房为主,偶有一两处两层的水泥楼立于平房之间,显得突兀孤独。
我们来不及休息,一路打听之下,背着顾奕芯直奔小镇的中心医院。所谓的中心医院由一处破旧的两层筒子楼改造而成,一层是医生的办公室和药房,二层是病房。
主治医生早已经下班,只有一个胖护士在办公室内打瞌睡。我们推门而入,把她吓得从椅子上弹跳起来。
胖护士用地道的方言质问我们:“你们是哪个(谁)?来这里爪子(干什么)?”
黑牛听罢,笑了一声,回答道:“胖大姐,你这话儿问的就没水平了,我们来医院当然是有病——不对,是看病!怎么着,你们这里给人看病还得查户口啊!”
胖护士用狐疑的眼神盯着我们,问道:“啷个(哪个)有病?我看你们不像镇上滴人。”
大晚上的,三个浑身湿透的男人,背着一个年轻漂亮但衣衫褴褛的女人,不免让人心生猜疑。
我赶紧拦住黑牛,好言解释道:昏迷的女人是我家妹子,喜欢攀岩探险,她半个月前登山失踪。我找了两个兄弟一起上山寻她,最终在一处山坳里将其找到,但是,她已经昏迷不醒。出山的时候,我们不幸又遇上黑熊袭击,身上被抓伤。这才失魂落魄的来到小镇医院。
胖护士让我把顾奕芯放到病床上,翻了翻她的眼皮,又用听诊器听了听,说到:“她好滴很,木啥子(没什么)生命危险!不过,我们这里医疗条件有限,保险起见,你们还是得去市里医院给她检查蛤(下)脑壳,别是摔坏喽!”
胖护士给顾奕芯清理缝合了背上的伤口,并打了破伤风和消炎的针剂,将她安排在二楼的一个病房里。
我在医院陪护,让黑牛和高墨离自行找个旅店歇息。
次日天亮,我们乘坐早班车赶至乐山市,将顾奕芯再次送到专科医院。但是,一番检查诊断,几个专家医师对顾奕芯的病情都颇感诧异,不知该如何医治,建议我们转往更高一级的医院。
我和黑牛一合计,得了,干脆打道儿回京吧!
当下掏出身上剩下的所有钱,派黑牛去火车站买了四张乐山到天府东,天府东再到北京的卧铺票。
此外,黑牛还顺便逛了一下当地的古玩市场,买回来一个细长的檀木盒子。那个盒子乍看上去像是精品,但是一番敲打鉴定,我断定这是个十足的西贝货。
当下笑话黑牛:“真有你的,淘货都淘到这地方来了。”
黑牛吹着口哨,怼道:“老苏,你这叫目光短浅,看不透我的谋略招数!我问你,小哥那把宝剑能这样大摇大摆的背上火车吗?肯定不行啊,《乘车须知》里明明白白写着的:禁止携带管制刀具乘车!那怎么办?咱得包装一下,把铜髓剑整成一件价值连城的古董,这样就不会受阻了。”
我竖了竖大拇指:“得,还是牛爷您深谙处世之道,高瞻远瞩,深谋远虑!实为我辈楷模!”
黑牛不愧是混迹江湖的古玩贩子,一个紫檀盒子,一块明黄段子布,转眼间,便将高墨离的铜髓剑包装成了一件货真价实的古董。检票上车的时候,我又拿出自己考古研究院的工作证,果然顺利登车。
我们原以为天府火车站仍然会戒备森严,正愁着转车的时候应该如何应对检查。但是没成想,才几天的功夫,严查令就莫名其妙的撤销了,一切恢复往常的秩序,我们像其它乘客一样,凭票上车。
在硬卧区找到对应的铺号,我们把顾奕芯安置妥当,兀自坐到过道儿的折叠椅上吃东西。火车硬卧三个一排,我们四张票的床铺正好对开,为下面两层,上面两个床铺空着,想必因为此时正值乘车淡季,没有卖出去。
开往北京的列车缓缓出站,望着车窗外忽闪而过的风景,我的内心却忽然莫名其妙的躁动起来!
插曲()
列车出站,铁道两旁的低矮民房在眼前忽闪而过,相同的风景,前段时间看时,却是另一种心情。
几天前,我们追寻康教授的绝笔信直奔川蜀大地,当时,我和顾奕芯慷慨激昂,看着黑虎山地图分析着即将开启的未知旅程;当时,黑牛信心满满的做着发财梦。当时,我们对隐藏在金饰牌背后的一切事情毫无所知。
我们原以为,这只是一场再普通不过的山林探险。但是,短短几日,我们经历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闯入千年地宫,亲眼目睹了妖魅之事!大战尸煞,摆脱亡灵,我们见证了一些人的死亡,也亲手揭开了隐藏着千年的秘密。
我知道了我是谁,也看到了自己即将到来的命运。四块可以找到天宫的金饰牌、古墓中出现的神秘人、萦绕在我们周围的不明势力……我知道,这场角逐可能才刚刚开始!
我坐在折叠椅上发呆,偶然瞥见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顾奕芯,一阵深切的自责感袭来:当初真不应该连累她一起进黑虎山,如今,康教授没有找到,顾奕芯反而落了个昏迷不醒的下场,我不知道回京之后应该如何向她的父亲交代。
黑牛买来三碗方便面,看我满腹心事的样子,一边吃着一边开导道:“俗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有路就要买轿车。老苏,你也甭想太多,走一步看一步得了,实在不行,不是还有我和小哥帮你扛着吗?天塌下来先压个高的,地裂开来先埋身胖的,怎么都轮不到你来冲锋陷阵。”
我无奈的笑了一声,怼道:“你那俗话可不俗,话里话外都透着享乐主义的色彩!”
“还别说,我就信奉享乐主义!要不是为了让小哥品尝一下人间烟火的味道,我就买它一大袋子牛肉干和烤鸡了!”黑牛把方便面放到高墨离面前的窄桌上,介绍道“来,小哥,这叫方便面,是最大众的美食!”
说罢,黑牛准备帮他打开,却见高墨离把方便面的纸盖子撕开一角,熟练的往里倒了些热水,又用叉子把将开口封住。
黑牛和我对视一眼,笑道:“感情儿小哥以前吃过方便面?看这老练程度,肯定还没少吃!”
高墨离坐在一旁没有搭话,望着车外飞闪而过的风景,一脸平静。五分钟之后,方便面泡好,高墨离吃罢,兀自爬到二层的床铺上睡觉了。
我们床铺隔壁住着四个收貉子皮的客商,他们个个身宽体胖,一头发胶,清一律皮夹克加皮夹子的装备。憋着生硬的京腔儿胡吹乱捧的侃大山,看到我们坐在过道儿里吃方便面,含沙射影的骂我们是乡巴佬,品味低下,言语间充满侮辱,轻蔑和挑衅!
黑牛脸一黑准备上前理论,被我一把拉住,将其火气生生按压下来。黑牛不爽道:“有些孙子倒是想吃满汉全席,可是有吗?鹦鹉学舌儿,憋了股子不伦不类的京腔儿,还真认为自己他妈的就四九城儿的大爷了!”
那几个皮夹克听后极为不爽,腾的一下围过来,仗着人多势众想和黑牛动手。我看了一下,心想,别说就你们几个酒囊饭袋,就算再加一倍,都不一定是黑牛的对手。但是,在火车上一旦动起手来,不免会引起骚动,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我赶紧站起来,对那几个人拱手道:“得嘞,哥几个,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结,咱们没必要为了几句话崩了面子,拉仇恨不是?”
一个胖男人对我斜视了一眼,轻蔑的吼道:“滚一边去!谁他妈和你是哥们!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那土鳖样!”
黑牛腾的一下子站起来,也吼了起来:“老苏你丫怕个屁呀!我今天就让这孙子长长记性!非打得他连土鳖都不如!”说罢,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
车厢里的人听到动静,纷纷从卧铺上下来,挤到过道儿里看热闹,我一看,坏了,这事情要闹大了,一会肯定得把乘警招来。
我赶紧拉住黑牛扬起的拳头,劝道:“得嘞,牛局长,你这还真动起手来了,这要传到你们局里,影响多不好。不知道的人肯定会说你执法者犯法,有失体统!”
黑牛看了我一眼,目光里充满“你丫编瞎话都不带打草稿,张嘴就来”的意思。
对方一个小眼睛男人一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