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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高墨离关心的不是这个黄金面具,而是面具下面的那张脸!
黑牛绕着金缕玉衣转了两圈,问道:“老苏,这玩意儿怕是不好拆,我听说这种人型玉匣都是由好多部分巧妙的连接在一起组成的,就像缝棉袄一样,襟是襟,袖是袖。要是不小心拆错了地方,抽错了金线,玉匣就会哗啦一声散架,变成一堆玉片。为了慎重起见,咱们还是把它整体抗出去。我看这墓主也就和你一般高,咱三个人努努力,把它整出去应该也不难。”
我此时和高墨离一样,正紧张的看着那个黄金面具,没有回应黑牛。
面具后面,该是怎样的一张脸?会不会如先前梦中所见?
“黄金面具?这个倒可以先拿下来装进背包里!”黑牛说着,竟然伸出手,以极快的速度去摘墓主脸上的黄金面具!
一样的脸()
在黑牛手碰到黄金面具的瞬间,我一把将其手按住。黑牛诧异的问道:“怎么了?有机关?”
“哪那么多机关。我先问你个问题。”我抬头,盯着对面的黑牛郑重其事的问道:“你信不信我?”
黑牛见我一本正经的样子,愣了一下,说到:“这话儿打哪说起!咱俩从小穿开裆裤一块长大,七零八碎的事儿咱就不提了。单说小学三年级暑假,你一把火把十多个麦秆垛给点了,大火烧红了半边天,当时,我主动站出来替你背黑锅,被我爹狠揍一顿,险些脱了层皮;上中学时,有几个社会小痞子欺负班上的女生,咱俩筹谋一番,准备行侠仗义,在路上设伏教训他们,没成想走漏了风声,反被那群人暴打,最后时刻还不是我以一敌十,死抗着让你先逃?到现在我后脑勺上还留着一道疤。后来你丫上大学,缺啥少啥还不是一句话,我随叫随到,随到随拿票;失恋那会儿你丫快喝死了,所有人都找不到你,兄弟我跑遍四九城的大街小巷,把你扛回宿舍。前两年你得瑟着要买房,我二话没说,把所有的家底儿都拿出来支援你。你说,就咱俩这交情,你觉着我信不信你?”
黑牛像写流水账作文一样,细数着我俩从小到大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我一听,心想:得嘞,就我们之间这深厚的革命友谊,就算我真是妖怪,估计黑牛也不会对我痛下杀手。
墓主脸上的黄金面具迟早要打开,该面对的事情,早晚都得去面对。
我看着黑牛,说到:“让我来吧!”
他把按在黄金面具上的手抽了回去,说到:“嗨!这还不简单,历史性的一刻,咱俩谁揭开都一样!”
高墨离用异样的眼神注视着我,他可能没想到,我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内心矛盾到极点的时候,反而出奇的平静。我几乎没有迟疑,伸手将沉甸甸的黄金面具从墓主脸上摘了下来。
没等我看清楚面具下的脸,黑牛惊呼了出来:“靠!他怎么和你长得一样!”
黄金面具下面的那张脸红光满面,栩栩如生,似乎只是闭目睡着了一般。这个面貌太熟悉了,我如同照镜子一样,看到了另一个自己躺在玉床上。
噩梦应验,所担心的事情变成了现实,那张脸如此真切的摆在我的面前。疑惑、惶恐、惧怕……我已经分辨不出究竟是哪种情绪占据着内心的制高点。
黑牛见我默不作声,又问了一遍:“老苏!这千年老粽子怎么和你长得一样?”
“我他娘的怎么知道!”我喊着,去看高墨离,事到如今,可能也只有他知道其中的缘由。
高墨离的表情依旧平静至极,波澜不惊,只是,他的眼睛较以往闪亮了许多。我恍然发现,他的双眸竟然泛起一丝泪光,在泪水滴落之前,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不再看它,也不去看我。
我仿佛感知到了他内心的疼痛,这个活了两千多年的人,终究还有他的弱点。
“靠,老子知道怎么回事了!”黑牛说着,把手伸到玉佣耳后,一阵摸索。
原来,黑牛认为玉佣被戴了像我的人皮面具。这种面具在古墓中不止一次的出现过,雇佣兵的人皮面具曾慌乱之中被带在千年女尸的脸上。还有那个神出鬼没的女人,长得和顾奕芯一模一样,肯定也戴了人皮面具。如今,千年玉佣又和我撞脸,这其中会不会也是人皮面具作怪呢?
我内心的忐忑和恐慌骤然减轻了许多,满心期待的看着黑牛,我很希望看到他从玉佣脸上也扯下一张人皮面具。
黑牛的手从玉佣的左耳后换到右耳后,一阵摸索之后恍然停住了,怔怔的看着我。
我急切的问道:“怎么样?找到接口没有?”
黑牛没有回答,盯着我突然出口说到:“天王盖地虎!”
我想都没想,下意识的接到:“宝塔镇河妖!”
“脸怎么红了?”
“精神焕发!”
“怎么又黄了?”
“防冷涂的腊!”
说罢,我才意识到,黑牛这是在试探我。我们刚才一问一答这几话出自热播大剧《林海雪原》,时常被我们用来做对接暗号的黑话。
黑牛见我对答如流,适才把手从玉佣耳后抽了回来,说到:“老苏,这粽子的脸,是真的!”
“这他娘的就奇了怪了!”我再次陷入困顿之中,想了一下,对黑牛说到:“看看他的脚板心!”
我的右脚有三颗红豆大小的朱砂痣,这三颗痣以正三角形分布在脚心中央。小的时候,我借此自诩“脚踏三山,生而为王”,理所应当的作为孩子王,指使其它的伙伴,黑牛对我极其拥护。
此刻,我提出看看玉佣的脚心,黑牛一下子知晓其意,赶紧到玉佣的右脚前。他也顾虑不了是否会破坏价值连城的金缕玉衣,抽出伞兵刀就去挑玉块间的金丝线。虽然历经两千多年的时间,但是,玉衣在羊脂白玉棺内保存的十分完好,上面的金线依旧璀璨无比,坚韧如初。
黑牛一番拆弄,终于把墓主右脚底的玉片拆掉,露出一层白布袜。黑牛将布袜扯下,赫然出现三颗朱砂痣。这三颗朱砂痣的大小、位置和我脚底板上的一模一样!
黑牛瞪大眼睛说到:“妈的!怎么回事!”
如果单就面貌长得相似,这还可以勉强解释,毕竟,这世界上长得相像的人也不在少数。但是,如今连朱砂痣的大小、位置都丝毫不差,这怕不仅仅是巧合这么简单了!
“我死了?”我盯着面前的玉佣诧异的问道。
“没有,确切的说,你又活了。”高墨离幽幽的回答到。
我指着躺在羊脂白玉床上的玉佣追问:“他是谁?”
高墨离停顿了一下,逐字缓缓说到:“滇王。”
“我又是谁?”
“是他。”高墨离说罢,平静的看着我。
我几近崩溃,呆呆的望着躺在玉床上的人,我是他?益州刺史、李少君、古滇国、地宫、高墨离……这一切,难道真的和我有关?
千年秘事()
黑牛愣了一会,弱弱的问道:“小哥,你是说……老苏是……是滇王?”
高墨离点点头,算是回答他了。
“怎么会呢?他从小和我一块长大,除了爱看书,学习比我好点儿,长得比我耐看点,也没什么特别之处,他怎么会是滇王呢?难道仅凭长得像?仅凭脚底的三颗朱砂痣?这……这可能只是巧合罢了。曾经还有人还说过我像斯大林格勒呢,难道我真的是?”黑牛替我狡辩着,他显然也无法接受我是滇王这件事。
我出生在北方一个小镇,在无数亲朋的呵护和关注下茁壮成长,他们谁也没发现我打小有什么奇特之处,当然,我自己也没有发觉——除了脚底的三颗朱砂痣、除了反反复复做着同样的梦。我有健全的社会人情脉络,有亲人、有朋友、有同学、有同事、有喜欢的人、也有讨厌的人。在浩瀚的世俗人流之中,我只不过是沧海一粟,众生中的一员,怎么会和两千多年前的滇王扯上关系?
高墨离也不急于让我接受,缓缓的回答黑牛:“不仅仅因为长得像,他脚上的朱砂痣,是历代滇王的传承标志,象征着古滇国洱海、滇池、抚仙湖这三个圣湖。你们还记得九宫天门后面墓道里的至幻壁画吗?上面猩红的至幻涂料是滇国抚仙湖中的妖草,这种妖草百水难侵,万火难焚,唯独滇王之血才可以将其消融。还有益州刺史墓里的千年女祭司,唯有滇王之身可以将其唤醒……”
在高墨离的引导下,我回忆起在古墓里经历的一件件不同寻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