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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想主意可想不出戏文来,”我笑道,“不过这名字——鸿鸾喜凤——仲玉,你不觉得俗气吗?”
“是俗气,可你不是说要通俗易懂才能让更多人喜欢么?”仲玉问道。
“话是这么说,不过说道名字又不同了。”我希望换一个名字。
“其是俗气点也没什么,”梁笙南说道,“婚礼上就图个吉利祥和,名字俗气点没有太大妨碍。”
我细细一想,觉得梁笙南说得有理,便放弃了改名字的想法。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们都在不眠不休的排练中度过。
柴融和崔勇四处寻找丝绸衣料,蔡妈白天照顾小小的幸娘,晚上一针一线地帮我们翻新戏服——现做新的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将我们以前的表演衣裙翻新一下。幸娘似乎很喜欢那些用来装饰衣物的翡翠珍珠,常伸着小手要玩。
“蔡妈,不要给幸娘玩这些。”我叮嘱道。
“这是为什么?她喜欢就让她玩吧!”蔡妈不以为意。
“不行。”我执意反对。
“玉娘,你这是做什么?”蔡妈十分不解。
我一向很溺爱幸娘,什么好东西都给她;更很少干涉蔡妈如何带幸娘,所以这次的坚持令蔡妈十分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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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部:流年遭逢 第一百零七章 玉娘的心结
“这些教坊戏服所用的材料,还是少让幸娘沾惹为好,”我解释道,“罗姐姐生前唯一的愿望,便是幸娘不再落入教坊贱籍,可以做一个普通人。所以我不希望幸娘接触这些和教坊有关系的事物。”
提起罗艺琳,蔡妈眼中划过一丝心疼与悲伤,但她还是觉得让幸娘接触这些无妨:“幸娘才这么小,无非是觉得这些金光闪闪的珍珠翡翠好玩罢了,你平日这么宠她,郡主府里面什么珍宝没给过她?就说她现在带的那块金镶玉长命锁,值几个隋阳城;怎么如今却连这些装饰衣服的下等货都不肯给她玩玩?”
“我是拿幸娘当贵族小姐养,吃穿用度自然都要最好的;可这些装饰戏服的东西不一样,虽然只是些次等翡翠珍珠,终究沾染了教坊气息,幸娘耳濡目染中也会沾染教坊气,这不就违背了罗姐姐的遗愿么?”
蔡妈笑道:“玉娘,你这丫头最是聪明,平日里古灵精怪,鬼点子又多,可如今怎么这么爱钻牛角尖?照你的说法,要想幸娘和教坊没有一点瓜葛,那根本不可能——别说你我无法与左教坊脱离关系,就连幸娘自己身上也流着教坊的血,你说她如何能与教坊完全没有任何干系呢?艺琳的意思分明只是幸娘不要再入教坊做艺人就好了。”
“话虽如此,幸娘还是少接触这些东西为好。”我再次叮咛嘱咐。
蔡妈答应了我。
瑛瑛听说此事,劝道:“你也是的,怎么突然如此想不开呢?”
“我也不知道怎么的,看到幸娘玩那些东西,心里感觉很别扭,好像辜负了罗姐姐。”我郁闷地说道。
瑛瑛无奈地摇摇头:“你是不是最近排练得太辛苦了?所以才会这么一反常态。”
我觉得无法向她们解释清楚自己心中的感觉,便想换一个话题:“瑛瑛,明天就要表演了。我知道你上台从来不会紧张,可这次咱们是第一次表演戏曲形式的节目,你真的不紧张、不害怕么?没有一点忐忑不安么?”
“就知道你是因为太紧张的缘故,”瑛瑛笑道,“不管是什么形式的节目,也不过都是表演罢了,有什么好紧张呢?你看这次连婉霞都这么认真,经常拿着戏文请教卢大人,沁兰和渲桃的认真劲儿就更不用说了,林老伯和梁笙南那里就更没问题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我也笑了:“我是紧张。不光紧张,我还兴奋。因为净堂以前没有这种形式的节目,我一直在想,若是我们成功了,以后可以多多推广这种形式,到时候左教坊说不定可以重现昔日辉煌——不,说不定可以更好,要是那样的话,罗姐姐在天有灵也会感到安慰吧。”
“你呀,就是想太多,”瑛瑛劝道,“与其想来想去,不如早点休息,养精蓄锐,明日好好表现。”
“说的也是。”我笑笑,望着窗外明朗的月色,默默祈祷明日演出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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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度使府的婚礼,比我想象中还隆重些。
当我带着表演的队伍,穿过衣着喜庆的仆婢群,走入张灯结彩的三镇节度使府,心中一下子轰地一声,有一股潮水般汹涌的难过在腹中弥漫开来。
曾几何时,有一个男子身着喜服,在这里等着自己花轿中的新娘。他倒是等来了新娘子,可同时而来的还有凶狠的杀手……
想到这里,我那无法回报李不凡感情所带来的愧疚便一扫而空。
我纵亏欠他再多,也绝抵不上如意的性命。
今生今世,我再难原谅他——更别提是委身于他。若我真的如此,竟将如意置于何地?
更衣厅中,梁笙南见我只顾呆呆地望着戏服,也不换衣服,也不做什么准备工作,专心发楞,便走过来低声提醒道:“玉娘,你怎么了?快去准备啊!”
我没有动。
那个人当日蓄意加害如意,还破坏我们的婚礼;如今我竟然要为他的婚礼增光添彩,这是何道理?
眼前的视线渐渐模糊了,我知道那是泪水。
“玉娘,你怎么了?”梁笙南见我眼中泛着泪花,有些手足无措,“前几天你不是还很兴奋地想象着我们的演出有多么精彩、多么受欢迎,现在这是怎么了?”
“我是笨,”我嗫嚅道,“我早该想到那个人为什么要我们来表演,早该想到,为什么我没有、为什么……”
我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哭了出来。
梁笙南很尴尬。他似乎想安慰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如意,如意,是我不对,我没有想到……”我抱着演出要用的衣服,跪在地上呜咽起来,心中难过的情绪泛滥开来,一发不可收拾。
“玉娘、玉娘,你别这样。”梁笙南手忙脚乱地劝道。他见无法将我拉起来,便在我身边坐下,静静地陪着我。
我一直在哭。
眼泪肆意奔涌的感觉很爽。心虽然还是很痛,但是眼泪的冲刷让疼痛变得钝了许多,不再那么锋利。也许再钝一点,心中关于如意的伤口不再那么容易被触动、被划开,就可以早日结痂?
不知道哭了多久,眼泪渐歇。
梁笙南见我还在抽噎着,便掏出身上的一块旧手帕递给我,说道:“现在总该感觉好些了?你是不是又想起——那个人了?”
“哪个人?”我明知故问。
“还能有谁?”梁笙南苦笑道,“你们的故事整个隋阳城无人不知。”
“原来我竟成了八卦风云人物了。”我无奈地说。
“什么八卦?”梁笙南不懂,“不过你倒真是咱们教坊的风云人物。”
“我?风云人物?”
就我这个半吊子的穿越女——教坊风云人物?
“是啊,”他温和地笑道,“二十年来少有的优甲、皇上亲赐荣珍郡主封号并永脱乐籍、三镇节度使八抬大轿娶进门的正夫人——”
“可惜还没等拜堂,夫君就挂了,”我自嘲道,“我在成亲那天成了寡妇,有什么好说的。”
梁笙南见无意间触到我的痛处,沉默了下来。
“如今我却还要给破坏自己婚礼的仇家表演节目,梁大哥,我是不是很没心没肺?”我问道。
“没心没肺?”梁笙南笑着摇摇头,“怎么会呢?你现在是为了振兴左教坊,才准备了今天的节目。我听说罗艺琳生前将振兴左教坊的重任交给你,难道你不想完成她的遗愿?再说若是陈如意他看到你这副样子会怎么想?‘玉娘真没用’,他会不会这么说?”
我想象陈如意狡黠的俊脸,他不屑地吐出一句:玉娘真没用!
这情景有些滑稽,我笑了出来。
“总算破涕为笑了,”梁笙南松下一口气,继续说,“你不要想太多,只管好好表演。就算想要报仇,也不在眼下这一时半刻。”
“谢谢你,梁大哥。”我微笑道。
虽然心里还是有些难过,但是梁笙南的安慰令我感觉温暖。
“你不用谢我,赶快起来准备演出吧。”他笑着说道,用手拍拍我的后背。
就在这时,门“吱扭”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