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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上次说什么你的父亲因为忠于皇上,被崇山王所杀,这也是真话?”我问道。
“当然。朕并非先帝之子,乃是先帝的亲弟弟静王的第九子。崇山王在先帝面前气焰嚣张,静王多番维护,屡次与崇山王有所冲突。在朕四岁那年,崇山王终于找借口杀了朕的父亲,抄了整个静王府。”
“这么惨……”原来他对我说的,都是真话。
“崇山王只留下了年幼的我,作为傀儡。他通过宦官毒害先帝的龙裔,使得先帝无所出,于是先帝只得过继由崇山王养大的我为子,并立为储君。”慕惜讲道。
“崇山王真狠啊!”我感叹道,“那他对你怎么样,凶不凶?”
“凶倒算不上,”慕惜笑得凄凉,“只是他会时常让我觉得,自己是一个没有思想没有行动自主权力的木偶人。”
这话让我想起他昏迷的时候,如意的话,他说傀儡也会有过人的心智。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我终于明白慕惜何以为了除掉崇山王,连蔓荼香也敢吃。
“可他失算了,”我钦佩地说,“你不仅不是木偶人,还将崇山王玩弄于鼓掌之上。先帝和你爹若是泉下有知,一定会为你自豪!”
“未必。”慕惜自嘲地笑笑。
“为什么?”我不解。
“倘若他们知道,朕为了除去崇山王,要吃蔓荼香,一定会为了朕这种做法而汗颜。”慕惜似乎对于这件事很自卑。
“为什么?”我诧异地问,“你这么做是智勇双全,他们都没有斗过崇山王,可是你赢了啊!我不管你们认为我对先帝怎么样不敬,我都要说,他没有斗过崇山王,又糟蹋了我的罗姐姐,我真的不觉得他是有作为的君主!”
慕惜似不认同我的观点:“玉娘,先帝再怎么不堪,至少也扳倒裴有志,算颇有作为了。现在的净堂国,比裴有志掌权的时候,不知道好多少。再说,身为帝王,常常会有别人所不能理解的压力。包括你所说的罗姐姐——据朕所知,其实先帝很喜欢她,想要给她名分,不过被她谢绝了。”
“为什么她会谢绝?”我问道。
慕惜苦笑道:“朕方才提起进宫,你不也是一口回绝吗?”
“我——”唉,的确如此,我无话可说。
“不如我们抽下一张牌吧!”我赶忙打破僵局。
“好。”慕惜应允道。
我又摸出一张牌,只见上面画着两只鸟儿,在枝头上相对鸣唱。
“双鸟对鸣,互为知音,”我问道,“慕惜你有朋友或者说知己吗?”
“很好,记得叫朕的名字了,”他赞许道,紧接着迷惘地思索,“朋友?知己?朕已经许久,不记得有过这样的人了。”
“为什么?阿成呢?白继先?如意呢?都不是吗?”我问道。
“阿成?他是对朕最忠心的人,即使这世上的人都背叛了朕,他也不会背叛朕。”
“白继先,他是因为利害关系才来到朕的身边,虽然现在他对朕也算是忠心耿耿,并且朕十分欣赏他在音律方面的造诣,但是朕总觉得和他之间有一些隔膜,无法交心。”
“如意,他既是朕的臣子,又是朕的军事、智囊、保镖,他有的时候是兄长,有的时候是战友。但是更多的时候,他出众的才智令朕自惭形秽。他的成熟,经常反衬出朕的幼稚。”慕惜说这些的时候,脸上不是不失落的。
我看到他这副表情,“噗哧”笑了出来。
“玉娘,你可是在嘲笑朕?”他有些紧张。
“哪里,”我忍俊不禁,“我是在笑,谁能想到智勇双全的少年天子也会有如此自卑得一面呢?你真的是在御前表演那天逼崇山王喝下蔓荼香的皇上吗?”
慕惜似乎被我的笑弄得有些不悦。
我收敛了些,问道:“可以问您登基的时候几岁吗?”
“六岁,正是芷玉离开京城的那一年,”他答道。
我越听越觉得这芷玉和慕惜以及如意似乎有很深的渊源,心下打定主意等会儿要套话。
“慕惜,你今年多少岁?”我又问。
“十六岁,”他回答,“朕登基,足足十年了。”
“那你觉得今年这个纪念品,不错吧?”我笑道。
“纪念品?什么?”慕惜不解。
“中了蔓荼香的崇山王啊,难道他不算纪念品吗?”我问。
“你竟然不觉得朕这么做很残忍吗?”他问道。
“你今天不这么对付他,他早晚也要对付你,有什么残忍的,等到他对付你,说不定不止蔓荼香这么简单了,”我耸耸肩,“历来不都是如此吗?皇宫里讲什么仁义道德?”
“想不到,你竟然能理解朕!”慕惜感慨道,“其实你不就是朕的知己吗?红颜知己!”
听了他的话,我有些汗颜。其实我只是说出一个普通现代女子的理想罢了,就算没见过宫廷,还没看过宫廷剧么?
而红颜知己这个称呼,又让我觉得太暧mei,我有些不喜欢,但是这个又不是明明白白的要求,可以拒绝……
“怎么,玉娘,成为朕的红颜知己,你不高兴吗?”慕惜问道。
“哪里,如果我真的能成为慕惜你的红颜知己,我当然很荣幸,只是我不知道,还有没有旁人与我并列。”我趁机说道。
“旁人,谁?”慕惜不解。
“比如——芷玉?她算不算?”我故意问道。
上部:当年初识 第五十九章 皇上的珍惜话大冒险(3)
“芷玉?”慕惜不解。
“对啊,您不是说,她对您很好,是个好姐姐,这那她算不算红颜知己呢?”我问道。
慕惜否认道:“所谓红颜知己,首先要是佳人,方可配得上红颜二字。其次,要深知朕心。芷玉堪称佳人,可她从不知朕心,怎么称得上知己?”
我听到慕惜口中说出“堪称佳人“四个字,心中突然一阵酸意。
“她真的很美吗?”我问。
“不错,”慕惜称赞道,“芷玉姐姐很美。最难得的是,她不止容貌美,待人接物亦亲切温和,旁人与她相处,常有如沐春风之感。”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她是个活泼的女子。”我失落地说。
看来我不仅是个仿制品,还是个拙劣的次等仿品。
“你为何会做如此念想?”慕惜问。
我自嘲地笑笑,说道:“只因听说我长得像她。”
慕惜失笑,宽慰道:“你与她的样貌固然有相似之处,但性情、处事都极为不同。她做一件事情,常常考虑旁人的想法,考虑到最后,只剩自己没有考虑;你这个丫头,做什么事都只从自己的心出发,不会太考虑旁人的看法和想法。”
“是吗?”我苦笑道,“或许是我从前在家乡的时候,总是为别人考虑,活得很累。来到隋阳,便想要随心所欲地活一回。不管结果如何,总算没有白活这一回。”
没等慕惜开口,我又问:“皇上对芷玉刘有很深的印象呢,她离开京城的时候您也不大,难道她真的是一个很令人难忘的女子吗?”
“哟,朕怎么闻到一股酸味。”慕惜笑道。
被他戳到痛处,我不言语了。
“玉娘,不要管别人说你像谁,你终究不是那个人。你只是你:洛玉娘,芷玉所拥有的你可能没有,但是你所拥有的她也没有。何必耿耿于怀、作茧自缚呢?”
是了,我只要做自己便是,又何必去计较这许多?
“做皇上的人,说话就是不一样,”我舒了一口气,“按照你说的去想,我应该会比较快乐。”
慕惜很满意,又说道:“那不如快些翻下一张牌吧。”
我依他所说去翻下一张,却见那牌上画得是漫漫黄沙之上,有一片五彩祥和之气,其中又升腾着这种美妙事物。
“海市蜃楼,正如水中月镜中花,映照得是人心中的愿望。慕惜你的愿望是什么呢?”我问道。
“愿望?”慕惜似乎有些意外,“朕的愿望?自然是天下太平,人民安居乐业,为净堂开辟一片繁荣盛世。”
好俗套的帝王说辞。
“不是这个愿望,”我解释道,“是那种很私人的、个人化的愿望,假如你不是皇帝,你会有什么愿望?”
“玉娘,可朕已经是了。从六岁起,朕就被教育成为一个君主,朕从未想过有一天,朕会不是皇帝,”慕惜正色道,“在皇宫中,一旦被赶下龙椅,丢失的就不只是皇位,往往还附带着性命。你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