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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没等到表演结束,如意便带着杨若松离席而去,似乎有什么要事。
幸好我对节度使府比较熟悉,不多时就带着瑛瑛找到了如意他们谈事情的房间。
“我们这样偷听他们讲话,会不会很危险,”黎瑛瑛悄声问道,“万一他们谈的是什么机密,我们知道了恐有性命之忧。”
“大不了假装没听过,不说就是了。”我回答。
于是我俩借着夜色躲在屋门外隐蔽处,偷听屋里谈话。
“想不到你还想跟我讲条件,其实这件事情于你于我,都有好处。”说话的是如意。
“有好处是没错,不过人心不足,总是希望更多的好处,你说是不是?”这声音好熟悉,我在哪里听过?!
“我平生最讨厌贪得无厌的人。其实你应该明白,我请你帮忙,不过是给你一个在功劳簿上署名的机会,没有你,我陈如意照样可以漂漂亮亮地完成任务。”狐狸一如既往,自信无比。
“不错,论资历、能力,在下恐怕都不能和春风得意的节度使大人相比。不过,在下很好奇,如果那个毛手毛脚的优甲知道当初我苦苦相逼,与大人也脱不了干系的话,她会做何感想?”
天,我终于想起来了,为什么这声音如此熟悉,他是——
他是仲玉的大哥卢伯晶!
想到这里,我只觉后脖颈泛出凉气,不自觉趔趄了一步。
“我最讨厌受人胁迫。你愿意去说尽管去说,”陈如意毫不在意地说,“以你们卢家喜好攀龙附凤的传统,就算没有我的默许,早晚也会干涉令弟和洛姑娘的情事,我不过是知会你一声罢了。”
他亲口说,他默许了。
我感觉头脑发空,脚底发麻。
“你——”卢伯晶似乎很生气,却又找不出话来反驳。
“我劝你为了你的皇后妹妹,还是痛痛快快地跟我合作。毕竟如果皇上没有地位,就算身为皇后,也是落地的凤凰不如鸡。你说呢?”如意字字犀利,直指要害。
好,他说得真好!我早该知道,他可以打败这么多人,成为权掌一方的节度使,必定有诸多过人之处。
可为什么我的脸上凉凉的?
“玉娘,你怎么哭了?”黎瑛瑛低呼。
我摆摆手,无力地说:“我们先走吧,他们这样子谈法,不知道要谈到什么时候。”
瑛瑛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看,只得扶着我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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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我睡得很不好。
一整夜,都梦到仲玉指责我薄情寡义,怎么能喜欢上拆散我们的人。他骂完就走,我怎么追,都找不到他的人。
而如意忽然从周围的浓雾中冒出来,拉着我的手就要将我带走。
这个时候不凡出现了,他怒斥我自私、不够义气,是个贪慕权贵的轻浮女子。
我一边苦闹一边挣扎,可是好像掉下深渊,不能自已。
大叫着醒来,却发现双手捂在胸口,压得自己喘不过气。
蔡妈担心地走过来看我:“玉娘,你是不是做噩梦啦?怎么老是喊着‘不是、不是’的?”
我看着黑暗中蔡妈慈祥的面容,抱着她嚎啕大哭,心中委屈地想: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忘情水,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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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御前表演的那天早上,我坐在镜子前面,任由蔡妈打扮我,心中紧张得不得了。
飞天素女这个角色如此难跳,我的状态又这么差劲,万一在众多达官贵人面前出丑,可就糟了!
“蔡妈,我害怕。”我终于说了出来。
“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表演,其中还有皇上,难免会害怕,”蔡妈安慰道,“你已经练习了这么久,在节度使府预演的时候,也非常成功,不会有什么差池的。”
我想起那天杨若松专程跑来的忠告,心中一阵发毛:“万一、万一,现场出什么乱子怎么办?”
“傻孩子,有皇上在,能出什么乱子?”蔡妈笑道。
唉,蔡妈,你难道不知道,古往今来,越是皇上在的地方,才越容易出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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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驾的地点在隋阳城中央的行宫。
据说陈如意本来想将节度使府扩建一下,让皇上住在节度使府就好了。但是天子金口大开,说隋阳本是陪都,本来就有行宫。虽然这个行宫年久失修,规模也已经落后于三镇节度使府,但毕竟是祖宗留下的,有行宫在,皇帝没有留宿在大臣家的道理。
我初听到这段传闻,只觉得这个皇帝十分精明,绝不是省油的灯。后来又听说他今年只有十七岁,乃是少年天子,心中更加感叹: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城府,将来有陈如意受的。
因此,我格外想一睹这位真龙天子的风采。
本来我以为在行宫门口接驾的时候就能看到龙颜,谁知皇上皇后都坐在高高的御辇中,外面还罩了明黄色的纱幔,只能影影绰绰地看到里面有个人,但是容貌却完全看不清楚。
就在我郁闷的时候,忽然一阵风吹来,将其中一座御辇的纱幔吹起……
上部:当年初识 第四十七章 对手相见于开场舞蹈
我看到那御辇上坐着一个似曾相识的面庞:鹅蛋形的白皙面庞、水盈俊眼、烟漫柳眉、清秀的鼻子和收敛的樱桃嘴唇。
这张面庞像极了仲玉,只是比他更添了女子的柔美秀丽,不消说,她一定是仲玉的姐姐——当今皇后。
呵,真是个美人!我暗自赞叹道。
她隽秀文雅的气质与仲玉如出一辙,只是眉目之间的忧郁感比仲玉更重。
仲玉,我轻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他现在可好?这次的随从官员名单上面并没有他的名字,不知道他现在何处,做些什么?
我呆呆注视着远去的皇后御辇,心中感慨万千。
而皇后美丽的面容,还是在人群中引发了一阵议论。
“哇,那个就是皇后耶!”
“好漂亮哦!”
“她是卢家的女儿,咱们隋阳人呢!”
“哎,我觉得还可以吧。好看到是好看,只是苦着一张脸,皇上才不爱看呢!你看,皇上都和她分开乘坐御辇。”
“你别做妃子梦啦,就你这样的——”
“你说谁呢?!”
“别闹了!”罗艺琳站出来控制局面,“你们有这种精力做妃子梦,倒不如好好练习才艺,等到御前表演的时候卖力演出,说不定还有几分机会。”
她们见罗艺琳发这么大的火儿,都不说话了。
我有点奇怪:她们的确是花痴过头了,不过罗艺琳又何必发这么大脾气呢?这与她平日温婉秀丽的形象差距也太大了!
就在我纳闷的时候,一个颇有风情的中年女子从御辇后面长长的随行队伍中婷婷袅袅地走出来,在罗艺琳跟前站定,眯着一双弯弯的笑眼说道:
“多年不见,艺琳你的脾气倒是见长啊!”
罗艺琳冷冷地回答:“多谢记挂,不知道这么多年来,你的舞技有没有进步呢?”
“你——哼,别得意!”女子不屑地说道,“你的底牌大家心知肚明,劝你最好对我客气点,省得老娘我掀了你的老底,大家难堪。”
说完,这女子撞了罗艺琳的肩一下,嚣张地离开了。
后面的人群中又是一阵窃窃私语。
“哗,罗姐姐,那是谁,这么过分?”我问道。
“她是京城延政坊——也就是左教坊的前头人宇文妙丽,当年曾经和我争过‘净堂第一舞娘’之名。”罗艺琳答道。
“结果呢?”我追问。
“输给了我。”罗艺琳似乎不愿多谈,转身走开了。
我于是一边抱着对往事的好奇,一边兴致勃勃地等着看那个宇文妙丽的舞技有多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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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跟随御辇的队伍和隋阳本地达官显贵都进场之后,我们隋阳教坊才入内。
一走进行宫的歌舞台,我顿时感觉到自己很渺小。
这个歌舞台的面积大概有八百米的运动场那么大,在台子那一端,坐着皇上皇后以及诸位大臣,因为距离太遥远,几乎看不清他们的面容。我只能辨认出皇上皇后以及我十分熟悉的如意,别人完全看不出谁是谁。
台子这边站着众多等候表演的歌舞伎。我站在这些人当中,似乎一下子有了安全感和归属感:瞧,这么多人和我一样,都是官办教坊的一员。
我对于自己教坊艺人的身份前所未有地有了一种归属感。下意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