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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娘?”默默的灵力突然被打了回来,他被震倒在地,却敏锐的察觉到床帐里的呼吸声出现了波动,于是不顾自己体内的情况,马上到了床边。
“徽音,你醒了?可需要什么,哪里不妥?”胤禛凑近些,悬着的心终于像是落回了原处。
无力地睁了下眼,徽音看到床边两张相似的脸上露出相似的表情,牵牵唇角,无声地道:“我没事,不过是累了!”改变这个时空的命数,她已然违背了天道,这次孕育改变了之后的帝星,怎能不遭到惩罚?
“额娘,我会照顾好弟弟,您安心休养!”默默终于能大松口气,即使他的灵力有些枯竭,也能笑出来了。
“徽音,真的无碍?”胤禛若有所感,他猛地意识到,心爱之人本就不同于普通人,或许有些问题并不能以常人来论之。
“嗯,外面的事……就靠你们了!”徽音努力睁大了眼,期许而信任地一一看向这父子俩。
“你放心!”胤禛如同允诺一样望着床上的人,默默则郑重地点了点头。
徽音闭上眼踏实地睡了过去,这个孩子的出生,让她的修为一下子跌到金丹初期,确实需要好好调养才能缓过来,修为只能再慢慢提上来了。
父子两人走出产房,仔细嘱咐了诗涵等人,胤禛本要将孩子交给早就挑选好的奶嬷嬷,却被默默给阻止了。
“阿玛,在额娘能照顾之前,弟弟就交给我吧!”默默很认真地开口,似母的眸子深不见底,却让人轻易能感受到他的执意。
胤禛盯着这个儿子半晌,将孩子送了过去:“让奶嬷嬷跟着,先前挑好的奴才也拨过去。”他能明白,小七定是不信任何人的,这个孩子他很重视,可忙碌的他无法时时看顾,徽音又亟待休养,这样安排确实比较好。
“我明白。”默默抱着裹严实的弟弟,向胤禛行礼后带着一串奴才往自个儿的院子走去。
这些年雍亲王府扩建,又因为孩子们渐渐大了,陆续都要大婚,所以自老三赐婚后,胤禛干脆给儿子们都留了单独的院子,默默自己的院子整顿得很好,小十一留在那儿比留在旁的地方要安全多了。
胤禛又敲打了一遍徽音院子里的奴才,提了小东子为西北院的管事,管着其他奴才,而诗涵则被安排到徽音身边贴身照顾,这下他才觉得放心许多。
与此同时,雍亲王府十一阿哥出生的消息,更是长了翅膀一样飞出去,有人羡慕有人嫉恨,有人感慨有人赞叹,康熙算是所有人中滋味最复杂的了,却还是思量起这个孩子的名字。
只是……谁也没想到,胤禛会把孩子交给与其同母的哥哥照料,纷纷猜测起这里面有什么缘故。
外面如何,做月子的徽音是不知道的,她得好好恢复元气才能理会旁的事,好在这几年手里的那些事基本上全部交给了默默,否则哪能这般安心?
……
乾清宫:
自八月十五后,康熙就病了,但他硬是压着没让人知道,只传了信任的太医来诊脉,连用药都偷偷摸摸的,看得李德全又急又心酸,这哪里是一国之君啊,比之寻常人家的老人都不如。
“李德全,”康熙咳嗽了几声,笑着道,“你看这几个字给那小子作名字如何?”
“万岁爷,您起的啊,都好!”李德全进了碗汤,“万岁爷,这是刚端来的,还热着呢,您用些?”
“唉,时候也不早了,就寝吧!”康熙喝了几口,起身往寝殿走,中途他又停了下来,“对了,明儿个让韩芪过来一趟,朕怎么浑身还是不得劲,那小子医术不错,兴许能有些用处!”
“嗻!”李德全应了,扶着主子缓缓回了寝殿。
第二日晚上,默默给徽音送来了一封密报,因为密报分各种等级,这一级是只有徽音才能拆看的,所以他便乘夜抱着弟弟送了过来。自弟弟出生后,每晚都是与他同睡的,此时既然要离开房间,自然就带了过来。
母子三人转入须弥境,徽音站在一片旷野中打开了那份密报,看完后脸色凝重了许多。
“额娘,出了何事?”默默看向散着长发、披着褂子的额娘,心提了提。额娘修为下跌,休养了半个月,元气也只恢复了七成,就这还是以须弥境成倍于外面的时间为前提的,万不能再出什么岔子了。
“不是大事。”徽音握拳,那份密报变成粉末洒在了地上,她拍干净手凑过来看向小儿子,“他还乖吗?我听诗涵说,你院里动不动就哭声震天呢!”
“还好,就是夜里总折腾我。”默默无奈一笑,既甜蜜又头疼。没弟弟的时候盼得很,有了才知道很烦人。
“这么大的孩子都这样的,你弟弟总算是个正常的了!”徽音笑言,前两个孩子小时候都很省心,无论是她还是嬷嬷、丫头皆不受累,可事实上,这个孩子才算是个正常的婴儿,“别忘了,你可是说过要好好教他的!”
默默苦哈哈地答:“额娘,我没忘!”低头看看周身隐隐环着紫色气晕的弟弟,他还指着早日把手里的那些全部交出去,怎么可能不好好教?不止要好好教,还要大力地教呢!
“行了,回去吧,再过个十来天我就恢复了,到时候就把他抱回来,你教归你教,我也是要教的,这个孩子……可不一般啊!”徽音给了颗定心丸,她的小儿子不像兄姐那样继承了她的灵力、五感,不好好护到他能自保,又如何能放得下心?
母子三人身形一闪,消失在了须弥境中。
九月初八,一直留着一丝神识在康熙那儿的徽音忽地惊起,绝胜的脸上明晃晃地露出难以置信,她顾不得其他的,一挥手打出一道灵光,迷糊了屋里侍候的诗涵几人,周身灵光一闪,从头到脚的装扮都变了样,半挽半披的汉家发式,白玉簪子并南珠头饰、耳坠,月白色以银线绣兰花的冰蚕丝绫罗裙,脚登白色丝履,灵光再次闪过,人已不见了踪影。
乾清宫,李德全忧心忡忡地吹灭蜡烛,最后为康熙掖好被角,准备就此退下。
却突然,寝殿里白中透着蓝紫的光芒闪过,一股纯净的气息扑面而来,李德全眯着眼看到抹白影,吓得后仰摔倒了地上。
“李公公,是我!”光芒褪去,那纤细的人影从暗处走了出来。
李德全嗓音发干发颤:“四,四侧福晋?”
“嗯,是我。”模糊的烛光下,徽音的模样清晰了许多,不止不像鬼,反而浑身带着虚渺的谪仙之气。
李德全大呼口气,老命差点吓掉了一半,他压低声音道:“哎呦,四侧福晋,您可吓死老奴了!”这些年四侧福晋与皇上密谈的次数虽然不多,但并非没有,虽然他很奇(提供下载…3uww)怪四侧福晋怎么进来的,可从没有这一次出现的这么惊悚,任谁看到一团光中出来个人,都要被吓个半死吧?
“皇上身子如何了?”徽音拉了把摊在地上的李德全,几步向龙床走去,先观了容色,又取了康熙的胳膊出来把脉。
“万岁爷病了好些天了,硬是不愿宣太医,上个月底用了韩太医的方子后好了些,这几日却又……”李德全抹抹眼角,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徽音蹙眉把脉,突然浑身僵了僵,探手到康熙鼻下,而后震惊地放下了手。
李德全也不是傻的,近乎慌乱地上前一探,颓然坐倒在了地上,一遍遍念着:“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万岁爷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不,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康熙,没呼吸了?!!
徽音难以镇静下来,康熙五十九年九月初八,千古一帝的康熙爷就死了?这比她知道的历史提前了两年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从康熙四十八年,不,从康熙三十七年起,从她司马徽音到大清起,就什么都变了,胤禛重生了,孝惠章皇后都提前一年崩逝了,康熙会提前驾崩又怎么不可能?
徽音想到现在的大清对比她知道的历史发生了许多变化,眼前这件事便能够接受了,但是……康熙毕竟不是孝惠章皇后,他的突然死亡,定会引起一番惊天动地的啊!
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第30章 父子之情
烛光微弱,龙床边一坐一摊的两人都陷入了自己的思绪。
徽音视线移向断绝了气息的康熙,咬牙下了个决定。
现在才康熙五十九年,他不能死,他这一死政局势必大乱,除了海外的两个皇子,其他的皇子一定会谋夺皇位,即使胤禛能控制住京城,最终排除万难也能登基,但那之后和他上辈子又有什么区别?
所以,康熙不能死,至少不能现在死!
“李德全,我要救他,你先取了那块原本属于我的龙凤佩来,你贴身伺候的,一定知道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