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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医女将舒攸宁扶坐在榻上,轻轻解开了她的衣衫,又倒了烈酒润了自己的手,之后才小心翼翼的揭开了缠在她肩头的纱布。
舒攸宁皱了眉,咬着下唇未发出一丝声响。
烈酒的味道混合着药味,再加上飘出的一点点鲜血腥气,一同萦绕在风清容的鼻尖,让她隐隐作呕。
这样的场面她已经见了多次,舒攸宁肩膀上原先血肉模糊的一个洞已经渐渐凝结成痂,即使是这样,她还是不敢正眼去瞧,只偏着头,偶尔看看何医女的动作。
“伤口恢复的如何?”小半刻钟,何医女便停了手,风清容挥手命如絮帮舒攸宁整理衣衫,自己则小声询问医女道。
“回公主,舒小姐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其他的奴婢要禀告给院使大人,请大人诊脉过后再与公主回话。”何医女年纪不大,回话却很是妥帖。
她躬身退下,在门边与刘院使耳语几句,舒攸宁理好衣衫掀开了帘子,刘院使上前断脉,神色比之从前是轻松了不少。
“舒小姐身子底子弱了些,恢复得有些慢,不过公主不必担心,最多再过一月便可痊愈。”刘院使收了手,起身对风清容回道。
接连几日听的都是同样的话,风清容一颗心也算能放了下来,从妆台前取过了一个小盒子,放在了刘院使手中。
沉甸甸的盒子,不用打开,刘院使也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他当即叩道:“公主使不得,臣万万不敢收。”
“拿着罢,你这些时日劳心劳力也算辛苦,就算是本公主和皇后娘娘赏你的了。”
刘院使千恩万谢地领了,倒退着出了门,一直走出了御阳宫才敢打开盒子看了看,方方正正六锭元宝,另加几颗金瓜子,加在一起折合算算,足有百两银子,刘院使月银不高,心中很是欢喜。
他瞧了瞧身边跟着的医女,这一个月也有她的功劳,这般想着,便从盒子里取出了一小锭银子塞进了她手中。
“奴婢多谢大人。”医女在皇城中地位很低,少有人将她们当一回事,赏银也极少见,她当下便叩了头。
“公主殿下赏的,你便拿着,日后伺候更要尽心才是。”
“奴婢明白,多谢大人,多谢公主殿下。”
刘院使点了点头,回头望了望华阳宫,舒家小姐身上的伤口不留疤是不可能了,到底是个女儿家,他还是回去多翻翻书,想想有没有办法能淡化也好。
***
五月的石榴花红艳艳地开了一片,风归离来往将军府数次,又将公主府的厨房大修过数次后,终于提着自己亲手制的点心进了宫。
他到的时候已近傍晚,一抹残阳懒洋洋地挂在天边,风归离站在华阳宫门口,长长地吐了口气,都走到这儿了,突然便有些忐忑。
“主子,来都来了,还不赶快进去?”啸影见风归离神色犹豫,便笑道:“都练了一个月了,属下觉得您手艺已算是不错,舒小姐不会嫌弃的。”
“滚。”风归离咬着牙低声蹦出了一个字。
啸影很识趣地憋着笑自动隐身,风归离被他一闹,胸中的一口浊气便算是吐了出来,虽仍有些紧张,但到底还是迈步进了门。
风帝到华阳殿陪皇后娘娘用膳,点了名要风清容一道过去,小院中便只剩下了舒攸宁一人,她的饮食得了皇后娘娘照拂,都是由御膳房单独开灶,此时还未送到。
舒攸宁百无聊赖地坐在窗边,手臂垂在膝上,把玩着落下的发梢,远远便瞧见风归离一步步走来,公子世无双,这般容貌风姿真真让人眼前一亮。
如絮上前一礼,“请郡王爷安。”说着便要从风归离手中接过食盒。
“免了。”风归离别了手,亲自拎着食盒进了门。
“见过郡王爷。”舒攸宁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弯了弯膝盖。
风归离把食盒打开,将里面的饭食都取了出来,一样样摆在了桌子上,回头见到舒攸宁还站在远处,便向她招了招手,“来。”
舒攸宁探了个头过去,熟悉的饭食让她眼睛都亮了起来。
头前食盒打开的时候,她便闻到了椰汁山药的味道,像极了云静的手艺,本以为是自己太想家出现的错觉,不成想还能见到实物。
舒攸宁敛了裙摆,坐在了桌边,口水不自觉地蔓延了口腔,伸出两指便要去捏,风归离眼睛一睁,“烫。”
说得还是晚了些,被他特意用油纸包裹着的糕点还保持着刚出炉的温度,舒攸宁惊叫一声,猛地甩了两下手,她皮肤极细,一点点伤痛都算钻心,这结结实实的一烫让她的脸都白了下来。
风归离抓起她的右手看了看,纤白的手指上泛着红,让他一阵儿心疼,“烫得可严重?”
“没事,只刚碰着的那一下有些疼,现在已经好了。”
风归离轻轻给她吹了吹,温热的气息让舒攸宁半边身子都僵了起来,她心跳加速,一抹红晕爬上了脸颊,活过两世的人已不是单纯的闺中女儿,却不知为何,轻轻便能被他惹起心底的悸动。
“尝尝看,这东西可能入你的口?”风归离握着她的手重新坐了下来。
舒攸宁夹了一块山药放进口中,清甜的味道弥散开来,她轻轻赞了一声,“好吃,郡王爷是去将军府让静姨做的吗?味道是不错的,品相却差了些,大约是静姨做的匆忙了罢。”
风归离观察着她的神色,小声回道:“是我做的。”顿了一下,他又补充道:“不过确实是去将军府讨的食谱。”
“你亲手?”舒攸宁偏了头,脸上半是疑惑半是惊讶。
“我我心血来潮想学点厨艺,嗯也就是一时兴起。”
风归离挠着头,语无伦次地解释着,全身的血液都往头上涌,堵得脑袋有些麻,几句话说下来险些咬掉自己的舌头。
正在尴尬时,风清容蹦跳着从外间进来,见着两个大红脸杵在桌边,不知他们发生了什么,便笑道:“你俩这是怎么了?”她坐到了舒攸宁身边,小声问道:“表哥欺负你了?”
舒攸宁摇了摇头,含在口中未来得及咽下的一口山药有了不一样的滋味,带着丝丝暖意,流淌到了她心底。
“有点心?”风清容转头便看见了桌上的糕点,捞起一块便入了口,“味道还不错,从前我怎么没见你带,街上新开了铺子?”
风归离一掌拍在了风清容手上,“给攸宁带的,你少吃些。”
“小气的样子,攸宁一个女儿家,能吃这一桌不成,让我几块怎么了?”风清容在华阳殿已经吃饱喝足,倒也不在意这一两块糕点,嘴上虽然是那么说,却也坐到了一边。
舒攸宁抿嘴笑了笑,也不言语,小口小口地夹着碟子中的食物。
风归离从未如此近距离长时间地与她坐在一处,此时一双眼睛已经粘在了她身上,痴痴地望着。
舒攸宁许是刚才那一下烫得狠了,捏筷子的手有些别扭,风归离瞧着瞧着,三魂六魄便飘出了体外,鬼使神差地伸手捡了一块山药送到了她嘴边。
接连两个月与风清容同吃同住,风清容偶尔也会喂食给她,舒攸宁一时没反应过来,很是习惯地咬了一口。
她的唇瓣触碰到他的手指,两个人都是一愣。
第66章 补更(4.21)()
送走了风归离;舒攸宁站在门边;轻轻拍了拍自己发热的脸颊。
在外人眼里;她不过是个十一岁的孩子;但舒攸宁自己却是清清楚楚,她已经过了双十年华;该经历的都已经历过;该懂的自然也都懂。
包括;风归离对她的心意。
她带着前一世的记忆;此生最大的愿望便是安分生活,孝敬长辈,守好舒家,除此之外别无所求;可她却忘了;到了合适的年纪,她终归还是要嫁人的。
“在想什么?人走的影子都看不到了;你还不舍得了不成?”风清容不知何时站到了舒攸宁身边;见她目光不转地盯着外面;便打趣道。
“就你话多。”舒攸宁回身坐在了桌前,风归离带来的东西被她吃了七七八八,剩的一点被如絮合在了一个碟子里,摆在了桌面上。
风清容捏起了一块芙蓉糕,笑道:“我前些日子听啸影说;公主府的厨房一个月翻修了四次;你这一盒糕点;代价可真不小呢。”
舒攸宁望着小小的盘子出神,眼睛里透着迷茫,并未答话。
“攸宁,表哥待你是真心好的,那日你中了一箭,他也伤得不轻,我们劝他回去休息,可他却一直守在你殿外,一步都未挪动,直到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