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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言朗重重地点了两下头,只觉得自己的人生仿佛又有了方向,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一双手,既然握不了笔,能握着剑也是好的,练出来一身功夫,将来也能护得了攸宁。
***
另一边,舒言白揽着林婉然回了落雨阁,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向她问起了今日发生的事情。
林婉然知道事情闹大瞒不住了,便也将前前后后的经过细细讲了一遍,说到委屈的地方自己也强忍着情绪,不敢在夫君面前掉下泪来。
“你早该同我说的。”舒言白长长叹了口气。
“大婚第二日,夫君便与我说了,你对我只有两个要求,一要维护家中和睦,二要关心爱护攸宁,我是记下了的,柳姨娘刚来的时候,我本以为她得了钱财就会离去,谁知她竟变本加厉。”
舒言白握了她的手道:“家中是要和睦,却也不需你这般委屈自己,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咱们若搬了新府,你便是当家的主母,性子若是这般的温吞好欺,可让我如何放心的下。”
“若只是咱们一家,我自然知道该如何做,可那柳氏,怎么说也是个长辈,又算是掌着家,我顶撞了她岂不就是拂了父亲的面子,到时夫君也会怪我。”林婉然泪涟涟地说着,她的年岁到底还是轻了些,拿捏不好复杂家事的处理分寸。
“柳氏那性子,就是欠顶撞,你日后不要怕她”舒言白顿了一下,想起父亲铁青的脸,便笑道:“怕也没有日后了。”他将娇妻揉进了自己怀里,轻声安慰道:“无事了,都过去了。”
“我本无意将攸宁牵扯进来,也是刻意避了她的,可还是让她撞上了。”林婉然想想两件事一样都没做到,便觉得一阵儿伤心,“让她跟着我担心,又平白受了柳姨娘的污言秽语,我也是过意不去。”
“我怎听说是攸宁将柳氏结结实实教训了一通。”舒言白窝心地笑了笑,“攸宁不是个经不起事儿的人,我从前应了母亲要照顾她,便时时将她当做孩子,只是这孩子也有长大的时候,攸宁现在足可以独当一面了,我如今不惦记她,反倒担心你多些,你要记得,以后与人相处,避让是要有个度的,万不可再委屈了自己,我可是要心疼的。”
林婉然抽了抽鼻子,红着脸从舒言白怀中挣了出来,低声道:“夫君能不能借我些银子?”
“你要银子作甚?”
“刚不是跟夫君讲过,明日要跟攸宁一道去赎人,怕是要费不少钱财,总不好让攸宁破费,我是要提前预备下的。”
舒言白挠了挠头,“我们大婚后,我不是给过你一个箱子,我从前的银子都在那里面,再没有多的了。”
林婉然愣了愣,那箱子她只当是舒言白交给她保管的,从来没打开看过,竟不知里面还有银钱。
舒言白则是笑道:“我的家底可都给夫人了,再半文钱都不曾剩下,夫人若不信大可搜身。”
他只着了中衣站在林婉然面前,半开着的衣襟露出了精壮的胸膛,看得林婉然一张娇颜都烧了起来,摇曳的烛火倒影在她灿亮的眼睛中,让舒言白心中一荡,眼神也柔了下来。
芙蓉帐暖度春宵,正是缱绻的时候。
***
第二日,舒攸宁早早便醒了过来,天气阴沉沉的,这一夜的瓢泼大雨让攸宁睡得很不安稳,人虽已经起了,却仍坐在床上打着哈欠。
“一整夜的雨,到早上才停,可冷死了。”素衣搓着手进屋,见到攸宁便福了福身,“小姐好早。”
“二月惊蛰又春分,种树施肥耕井深,春耕的时候,雨多些才好。”攸宁笑着从床上爬了起来,一开窗户便是一阵冷风,吹得她打了个哆嗦。
素衣连忙取了件外衣给她披上,扶着她坐在了暖炉前,“小姐可要当心些,被冷风激着要着凉的。”
“我身子没那么弱的,一场春雨一场暖,过不了几日便要热起来了。”想想帝都夏日的炎热攸宁便有些头疼,她是个怕热不怕冷的体质,每年最难熬的便是三伏天了。
“小姐今日可还要出门?这天可不太好。”
“莫说是下雨,就是下雹子也是要去的。”
“雹子?”素衣拎着伞的手犹豫了一下,“若真下了雹子,这纸伞就挡不住了,要不奴婢给小姐准备个板子?”
“我就是打个比方,你备把伞再备件外衣就好了。”舒攸宁苦笑着摇了摇头,跟素衣说话还真得注意,这丫头是将人每句话都当真去听的。
她们简单吃着早饭,林婉然便进了门,见到素衣和攸宁同桌用膳还是惊讶了一下,不过她掩饰的还是很好,攸宁并没瞧出什么不妥,仰着头乖巧地跟她打了招呼。
“嫂子好早,我还说等一下再去叫你。”
“我心中记挂这墨竹,也等不了太久,只怕万一那人比我们早到,墨竹被领走就不好了。”
“说的也是。”
舒攸宁长指搭在碗边,将最后几口吃食送下,只用帕子胡乱地擦了擦嘴,便抓起搭在椅背的外衣,同林婉然一道出了门。
她们再到牙婆宅子时,门口已经停靠了几辆马车,可见这牙婆的生意倒是红火,林婉然不敢耽搁,拉着攸宁便进了门,只怕墨竹已被人接走。
张牙婆的打扮与昨日并没有什么不同,仍旧是叼着烟袋站在了一帮人中间,她眼角瞥见了攸宁她们进门,便扒开人群朝她们走了过来。
“你们来的倒是早。”张牙婆往攸宁身边站了站,手中的烟锅子往最角落的人身上一点,“看到没,买你家丫鬟的就是那两个人。”
“多谢牙婆。”攸宁拱了拱手。
“你的银锞子我可没白拿,昨夜那场大雨你家丫鬟一个雨星子都没蹦到,但是今天你们能不能把她领走,可不是我说了算的,你要跟他们说。”牙婆扭了扭身子,朝刚才的人堆里走了两步,又回头道:“他们的主子这会儿还没到,你要么就再等等,要么也可以先跟那两人说上两句。”
第40章()
哗啦啦的雨;也不打声招呼就落了下来;由缓到急只有片刻的功夫;原本站在院中谈生意的诸人都各寻了避雨的屋子。
舒攸宁用手盖着头顺着那两人的步子跑进了相同的房间;一回身却看见林婉然的一双手也遮在了自己的头顶上,而她新穿出来的一套夹袄已经浸了雨;深深浅浅地呈现出不一样的颜色。
林婉然回手将窗子关了起来;只留下一扇开着的门方便查看外面的情形;这屋子像是许久没有人住过一般;透着一股子霉味,攸宁皱着眉头搬了把椅子放在林婉然身边,两人一同坐了下来。
张牙婆指过的那两人此时正坐在攸宁对面,攸宁上下简单打量了他们一番;他们穿着同一款式的短打;当是某府邸的统一着装,用的则是上好的布料;而他们的坐姿极为端正;两人之间的话语也不是很多;看着很有家教的样子,大约也是官宦人家,让攸宁起了些信心。
“两位”攸宁对着他们轻轻开口,“两位是来这里买丫鬟的吧。”
对面两人明显有些发愣,互相看了一眼;不知舒攸宁为何会同他们搭话;但看她的穿着也不是普通人家;于是这两人很客气地点了点头,但并没有回问。
“你们看上的那个丫鬟,可否让给我们?”舒攸宁很小心地再试探了一下。
那两人眼中的疑惑明显深了些,其中一人回道:“我们只是奉命办事,即使选下了人也做不了主,我们家主子随后便到,姑娘可以同他商议。”
“敢问你家主人的名姓?”
那两人不再答话,只微微笑了一下算是回应,旋即眼睛便看向了门外,舒攸宁见此也退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只求他们家主人能好说话些,实在不行就只能将将军府的名头抬出来了,以父亲的人望,换一个丫鬟应该没什么问题罢。
门外的雨下得越来越急,砸在地面上发出“嗒嗒”的声音,带着水汽的风从门外吹了进来,带进了些许雨点,舒攸宁拖着椅子往后坐了坐,看着这天气有些犯愁,她只带了一把伞出门,步行而来连车驾都没有,等下将墨竹赎回来也只能等雨小一些再回家了。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有了些响动,一个青衫男子闪进了屋,低头拍了拍落雨的袖子。
那两人见到他便站了起来,单膝跪地下拜一礼。
那男子抬了抬手,正落在舒攸宁眼前,那莹白如玉的手比寻常女子都要细腻几分,偏又生的骨节分明让人看得出它属于男子,平添了那么几分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