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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风归离神色恢复清明,轻叹了一声,“小丫头。”
“若再没什么事,我便回去了。”舒攸宁搓了搓手,“在公主府久待似乎也不大好。”
风归离瞧着她羞红的脸,刚平息下去的燥热便又浮了上来,他连忙敛下神色道:“还有两桩事要与你说,你让我盯的那人,有些眉目,他名叫卫安,凉州人,与你那姨娘的确是同乡,早年曾有个秀才身份,后在乡试中无银两贿赂主考而落选,自此性情大变,后那主考被检举,凉州一科因无原卷可阅而整科作废,他便再无心读书,成了个浪荡人。”
舒攸宁上了心,接着问道:“那你可曾追查出他与柳氏的关系?”
“时间久远,目前知道的就这么多。”
“也是,能打听到这么多已是不易,辛苦你了。”
“我倒不辛苦,只吩咐了下去让底下的人办就是了,后面再有什么进展我再通知你,他在帝都的住处我也已经探明,派了人监看,这人性情似乎有些怪异,平常很少与旁人来往,柳氏与他也再未见过面。”
“急不来的,慢慢看罢。”舒攸宁叹了一声,又问道:“你刚说两桩事,那还有一桩呢?”
“便是西南战事了。”风归离顿了一下,面色有些凝重,“宋国发兵十数万,宋主亲自挂帅,几番试探不输不赢,各折兵数千,舒将军无恙,言朗轻伤,但斩下两名偏将,记功。”
舒攸宁揪了心,“当真是轻伤?”
“回禀来的人说一刀划在了肋下,不十分严重,言朗到底年轻了些,实战经验几乎没有,我也是没想到舒将军会真让他去厮杀。”风归离叹道。
舒攸宁未接话,眼底隐隐有些酸,舒言朗出征前她便料到了,父亲不会对他有任何照顾,只会将他当做普通兵士对待,军营不是王府,没有父子只有军令。
“清容可知道了?”舒攸宁叹息一声问道。
“没敢告诉她,她这一个多月都蔫蔫的,好不容易缓过些精神,我便没敢再与她说什么,怕她又胡思乱想。”
舒攸宁点头道:“那便不说,只是我这边你却不许瞒我,有什么消息你只管跟我说便是了,我受得住。”
风归离起身走到她身前,探手摸了摸她的发顶,“小丫头,什么受不受得住的,不管什么时候,你都还有我。”
舒攸宁抬了头,他两只胳膊撑在椅子的扶手上,垂眸望着她,时间并没有停止,周身的一切却似放缓了速度,他们就保持这样的姿势出神地对望着。
半晌,风归离用手遮住了舒攸宁的眼睛,微微一叹道:“时候不早,我送你回去罢。”
“不用,我自己走就行,我还想去逛逛,给小月一买些东西。”
“我不放心。”风归离牵了她的手,慢慢往外走去,“你想去哪里,我陪你就是了,左右今日也没什么事做。”
掌心相握的温度十分温暖,舒攸宁微微笑了笑,便不再拒绝。
素衣一直在门口等候,靠着墙角差点睡了过去,远远瞧见舒攸宁走过,便起身迎了上去。
并肩而行的两人时不时要偏头说上几句话,两张像是被造物者亲吻过的脸庞,透着难以言说的精致,背景是冬日里略有些凋零的院子,并不算美丽的景色在这二人的衬托下,竟也柔和了起来。
素衣揉了揉眼睛,隐约间看这两人似乎是行走在江南水墨画间,轻轻一个笑容便将积了一冬的雪都暖化了。
他们一道出门上了马车,辘辘的车轮声渐渐远去,从街角转出一个人来,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若有所思。
风归珩从将军府出来之后,本是失了舒攸宁的踪影,可他却有一种直觉,舒攸宁是要来公主府寻风归离的,他几乎是下意识便追了过来。
“童山,我又猜中了。”风归珩唇角是一成不变的笑意,只轻轻叹了一声。
“南阳郡王与舒大小姐,门第倒也般配。”童山性格耿直,低声回道。
“是是很般配。”风归珩喃喃念道。
梦境再次袭上心头,大火中心痛的感觉清晰传来,好像是本属于他的,很美好的东西被人生生夺走了一般,让他隐隐有些不甘心。
他不知道自己跟舒攸宁是何时扯上关系的,他也不知对她能否称得上是喜欢,他只是在潜意识中觉得,这个女子就该是他的一般,所以去关注她的消息,所以能察觉到她与风归离之间微妙的变化。
“主子,咱们还要去老王爷那边的,不能再多耽搁了。”童山提醒他道。
风归珩看了看消失的马车,转过了身,“今日便不去了,你去回老王爷,就说我病了。”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毕竟”
“我不过是他手里的一颗棋罢了。”风归珩沉声打断了他的话,“舒家大小姐不也是他计划的一部分麽,我这也算是在完成他的任务。”
“若是不行,舒家二小姐不也一样?她对您是动了心的,当容易接触一些。”
“她?”从未被自己正眼看过的人慢慢浮出心头,风归珩甚至连她的样貌都有些记不清楚。
第102章 补更(5.12)()
送走莫问;风归玥长舒了一口气靠坐在椅子上;夏日里的燥热让他额头布了一层汗;内衬的薄衫也浸湿了一块;黏答答地贴在身上。
几个月殚精竭虑;如今总算是有个结果了。
“幸亏理王爷将寒食散和雁回春一道当做谢礼送给了莫大夫;不然咱们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察觉到两者的关联。”风归离将莫问送出门;一回头便听风归玥说道。
他点头表示赞同,“也多亏攸宁机敏,听过这事便上了心;赶来告诉了我。”
熟稔的称呼和不加掩饰的笑意;让风归玥隐隐觉得有些刺痛,他偏了头;微微一笑,并未做任何回应。
风归离没察觉到他的情绪,只说道:“你私自到御医院将陛下的脉案拿出来给民间大夫研究,陛下若是知道了;会责怪于你的;若实在躲不过,你便说是我的主意。”
风归玥摇头浅笑;“你这谎扯的也太拙劣了些,父皇又不是不了解我;如何能相信你能编排得了我?”
风归离皱了眉;“那该如何?”
“你瞧着父皇万事都不上心;其实皇城内的事;无一件能瞒得住他,再说我也没打算要瞒他,不然也不会亲自去御医院取脉案,这几个月父皇半个字都没问过,大约是不会有责难的。”
“毕竟不合规矩,传扬出去怕还是会引起朝臣议论。”
“我行的坦荡,倒是没什么可怕的。”风归玥笑道:“这件事总共也就几人知晓,御医不涉政事且多年身处皇城,自然知晓话该不该说,莫大夫的人品和医术一样值得信任,他自然也不会胡乱多言,如此看来倒也不会有事,就算有人硬要问我个罪过,我也自有说辞,不必担心。”
风归离颔首,“好在莫大夫没辜负你的期望,这些日子已经将寒食散的药性完全摸清,再结合咱们在宫里探知的情况,已有完整的推演,可以去见陛下了。”
“根据脉案的记录,莫大夫发现父皇因服侍寒食散,内里已有亏损,事不宜迟,今日无大朝,我收拾一下这便进宫。”
风归离起身道:“我与你同去。”
风归玥略一思索,回道:“我一人去便可。”他回想起早先因查问丹房太监而被风帝训斥之事,便止住了风归离的步子,“咱们所说父皇未必会信,只我一人大不了再被斥责几句,不牵累于你。”
“也好。”风归离点头应了下来,这件事毕竟是陛下的私事,他虽沾着点皇亲到底也是外臣,少参与一些,无论是于风归玥还是于他本人,都是有好处的。
风归玥将数月的记录整理完备,又换上了朝服,命下属备了马车便往皇城而去,夏日里风帝多在福熙阁居住,风归玥进了宫门便径直往福熙阁而去。
“宸王殿下安。”风帝身边的太监总管站在宫门口,远远瞧见风归玥便上前请了个安。
风归玥拱手微笑着回道:“陶公公候在门口,可是父皇在休息?”
“回殿下的话,您来的巧,陛下歇了个午,这个点倒是该起了。”陶谨弓着腰回道:“殿下稍候,奴才先进去通禀一声。”
“有劳。”
风归玥候了只片刻的功夫,陶谨便打帘出来,微侧了一步将门让了出来,对风归玥道:“殿下请。”
风归玥迈步进门,风帝只着中衣坐在龙榻上,半边垂下的发丝搭在肩上,显然是刚刚醒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