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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说是什么事?”
舒齐摇头道:“没有,只是神色有些紧张。”
“请。”
莫问如从前一样,一袭长袍曳地,一条绢带束发,背着一个重重的药箱,远看还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
“舒小姐。”他进门拱手一礼,直接便问道:“理王爷适才可曾来过?”
舒攸宁颔首,“刚走不久,是我将你推荐给他,理王妃如今大安,他便来送了一份谢礼,我还是沾了你的光。”
“谢礼中可有寒食散?”莫问急急地问道。
礼单她只粗粗看了一遍,大多是些金银玉器,也有进补的药材,但却没记得有什么散,舒攸宁回想了一下,回道:“大约是没有的。”
“那便好。”莫问松了口气,坐了下来,“当今陛下信道,炼丹炼药的人便多了起来,我也是偶然间知道了这个寒食散,它是由源下世家所创,榆阳亲王进献给了陛下,为陛下所喜,常用此物打赏臣子,渐渐便流行了起来,甚至被吹嘘为包治百病的良药,我治过几个高门病患得赏此物,细细研究了一番,发现不过是普通药石,无甚益处。”
“可有毒?”舒攸宁问道。
“并不算有毒,药石性燥,短时间之内能激发体力,使人神思清明,因此才被人误认为是神药,但终究是烧炼金石所生的石药,并不为人体所容,并能形成依赖性,我担心小姐会服食,这才急急赶了过来。”
丹药一路舒攸宁并不十分熟识,但风帝好道她却是知道的,隐约也曾记得风归珩说过,陛下的重病与常年服食丹药成瘾有关,难道源头竟是这寒食散不成?
一个念头闪过,舒攸宁皱眉问道:“有没有可能,这寒食散与其他药物相冲,一同入体便成了剧毒?”
“这我倒不曾细想。”莫问有些惊讶她会有此一问,思索了半晌才道:“不过小姐这般说,我倒是记了起来,理王爷的礼物中,还有一种酒,名叫雁回春,算是燕州特产,我游历时见过,味道奇特便记了下来,这种酒酿造手法与其他酒类不同,一般烈酒饮过都可发汗,这种酒却是闷汗的,而寒食散服食过后须冷食饮温酒助以发散药效,若不慎饮的是这雁回春,药性便发散不出而全部留存体内,久而久之,许就能成毒。”
第100章 补更(5.11)()
闲逸王府。
风济把玩着一串佛珠静坐在堂上;微闭着眼睛似在养神;过了许久;房门被玄衣亲随从外面推开,他动也未动;只停了转动佛珠的右手。
“禀王爷;从帝都出发的先头部队已经到了凉州;最多再过两日;大军便能集结,宋国那边还没有动静;听闻宋主亲自挂帅;驻扎宛东郡。”
“文远;西南的战事以后就不必报了;你们也不要在西南有任何动作。”
被唤作文远的玄衣随从面上浮现出一丝惊讶;抬头问道:“这是个难得的机会;王爷不打算做点什么?”
“做什么?”风济半睁了眼,扫过跪在地上的人,冷声道:“通敌叛国麽?”
“属下不敢。”
“你记着;我再恨他们;也知道自己是风氏皇族;关上门来处理自家事;如何闹都可以,但与外邦;不可有任何联系;这一战于国家至关重要;能胜,便是数十年无忧。”
葛文远点头应了声,“只是这一战过后,舒镇南的功劳,怕也再无人能及了。”他从地上站了起来,给风济奉了一杯茶,微笑道:“这样也好,人言功高震主,真立下不世之功,许就不用咱们动手,陛下便会收拾舒家了。”
“他不会。”风济一碗茶端平,轻吹了吹面上的一层浮沫,“那个孩子与他爹不同,他是个绵柔仁善的性子,与舒镇南又是多年好友,他这一朝,大约都不会对舒家动手的。”
“那王爷可有其他计划?”
“舒镇南是个难得的将才,天生的将军,就先留着他好了,等边境平顺再做打算罢。”
葛文远蹙了眉,躬身道:“我听闻舒将军极宠爱他的长女,王爷可以在她身上作点文章。”
“那个小姑娘我倒是无意中碰见过几次,漂亮又聪明,的确是讨人喜欢,将来要怎样处置她我还没想好,但舒家如今于风归珩还是很有用处的,这个小丫头是个很好的突破口,我记得曾点拨过他,也不知他有没有进展。”
葛文远嗤笑一声,“送个生辰礼都送不出去,还能有什么进展。”
“是个有脾气的丫头。”风济低哑着嗓子,轻轻笑了两声,“西南边境未平之前,于舒家便再不要有任何动作,开春朝会要选拔一批新人,你们可准备好了?”
“都交代了下去,也都有回复,王爷放心。我最近刚得到一个消息,风归玥选了舒家长子舒言白做王府属官,职位未定。”
“他倒是好眼光。”风济将脊背靠在了椅子上,脖子向后仰了仰,这一批年轻人拔尖的太多,应对之间是防不胜防。
“咱们可要用点手段干扰一下?”葛文远问道。
“如何干扰?是杀了风归玥还是杀了舒言白?”
葛文远被问的有些懵,抖了抖唇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风济又道:“按原计划,在开春朝会上将咱们该安排的人安排下去就是了,其他的一律顺其自然,这一场战事来的不凑巧,许多计划都要推迟,一切以西南战线为先。风归珩也的确太弱了些,就当是给了他机会适应朝堂。”
“属下明白了。”
风济手一挥,玄衣随从便退出了门,风济望着半张半合的门板有些出神。
他似乎有很多年都不曾想起风君寞了。
那个将他囚禁了十五年的皇兄,把他从一个充满理想的明朗少年变成了满心恨意的阴诡人,如今早已埋进黄土多年,怕是只剩下一副白骨了罢。
可他最近每每念及风归玥,便都能想起风君寞来,他们有肖似的两张脸和一脉相承的性格,只是风归玥大约会温和一些。
随着年岁慢慢增长,岁月冲淡了很多情感,包括爱恨,风济要颠覆朝纲的心远没有最初那般强烈,有时还会生出些犹疑。
舒镇南将风焉的罪证带到帝都,于臣子而言,这是他当尽的忠心,如何能算作罪过?
当今陛下算不得英明神武,也没有先帝的文韬武略,但却生了一颗仁心,要不然早在风焉谋反失败后,他便该受株连而死,这么算来,他是否应该心存感激?
人老是会多情,风济自嘲地笑了笑,眼神望向堂内无字的牌位上,犹疑的心境瞬间便定了下来。
这世间本就没有对错可言,只要胜了的,就自然是对的,他隐忍蛰伏多年,到如今准备已算完全,只差那最后一把火罢了,他是无论如何也不甘心就这么放弃的,无论是为了风焉还是他自己,他都要拼上这一回。
***
将军府内,舒攸宁对着镜子仔细打扮了一番。
经过莫问近一个月的研究,总算将寒食散的药理药性和致毒的各种可能分析得清楚明白,舒攸宁昨日听过他的详解,愈发肯定前世风帝重病致死,与这寒食散有脱不开的关系。
可是她一个外臣之女,莫问一个民间大夫,两人无论谁的身份都是不够资格面见风帝的,舒攸宁想了想,决定将这事告知风归离,无论她的猜测对错与否,总归是防患于未然,利大于弊的,风归离也当会妥善处理。
她带着素衣刚走到大门,便撞上了在府门口下马的风归珩,舒攸宁下意识便要转身,背后却响起了风归珩的声音。
“攸宁。”清雅温润的嗓音。
舒攸宁向天翻了翻眼睛,回身行了礼,“见过珩殿下,不,昭王殿下。”开春大朝,风归珩被封了昭王。
她与他一向是生疏,风归珩不以为意,语气反倒热络了起来,“你下次再见着我,这些虚礼便都可以省的,咱们年岁相当,你一口一个殿下的,反倒是叫生分了。”
舒攸宁敷衍地笑了笑,“殿下客气,小女却是不敢忘了礼数的。”她抬头看了风归珩一眼,问道:“殿下来,有事?”
“言白女儿的满月酒,我人不在帝都,便错过了,特来补上一份贺礼。”
“月一的满月宴,大哥有请过殿下?”舒攸宁狐疑地问道。
月一虽为舒家下一代中的头一个孩子,可毕竟是个女孩,舒言白又刚刚出仕,舒老夫人与林婉然商议过后,并不打算大办,只寥寥请了舒家本族的亲戚和与舒言白相熟的朋友,舒攸宁并不记得府里给风归珩下过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