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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清容毫不客气地点了点头,转念间想到是攸宁的亲哥哥,又犹豫着摇了摇头。
攸宁见此笑道:“公主不用顾着我,我这二哥的确有时不太招人待见,不过待我倒是极好的。”
“看出来了,那日在茶馆,我不过说了一句你胖,他便冲我瞪眼睛,若不是碍着我这个公主的身份,只怕登时便要翻脸。”风清容靠近攸宁小声道:“单从这点看,他不是个坏人,我也挺羡慕你有这么个哥哥。”
“公主不也有许多兄长,哪里还用得着羡慕我。”
风清容摇了摇头,“只有我二哥是我一母同胞的哥哥,其他皇兄皇弟都是我父皇的其他妃子所生,平日里也见不了几面,更别提有什么情分,就算是我二哥,相处起来规矩也很多的,我知道他是疼爱我的,可到底不能像你们家这般亲近。”
“不还有郡王爷?他应该没有那么多规矩吧。”
提到风归离,风清容眼睛明显亮了亮,“宫里上下,也就表哥与他人不同,他经常带我出宫游玩,有什么新鲜玩意儿也都会捎给我一份,有时细想想,我在宫里最亲的应当是表哥才对。”
舒攸宁一脸笑意地听着她絮叨,在她眼里,这对表兄妹实在是再登对不过,也不知是不是心理年龄的确大了些的缘故,她竟起了要撮合他们的念头。
风清容在将军府一直待到酉时,前院来人禀报说南阳郡王已经来接公主了,风清容依依不舍地跟攸宁告了别,攸宁一直将她送到门口,目送她的车驾消失在巷子口才回转过身。
柳姨娘是个聪明人,没敢再摆很夸张的场面送驾,但也是带了几个丫头一路陪在舒攸宁身边,只希望能在最后给公主留下个好一些的印象。
攸宁看了她一眼,弯弯嘴角道:“公主已经走了,姨娘这几日辛苦,早些歇着吧。”
“大小姐一直陪在公主身边,也很辛苦,不知公主都说了什么?”
“这一下午,说的话可多了去了,不知姨娘想听哪一句?”
柳静娘凑前了几步,小声问:“公主可有提到将军府,提到妾身?”
“让我想想。”舒攸宁故意装作一副在沉思的样子,片刻之后才说:“别的我倒忘了,有一句印象很深,公主说,您这副谄媚的样子,实在令人厌恶,姨娘今后还是收敛些比较好。”
舒攸宁说的风轻云淡,面上也是天真的样子,柳静娘却感觉从头到脚都冷了下来,她恨恨地看着舒攸宁慢慢走远,转头回了自己院子。
“娘亲回来了?我饿了,想吃芙蓉饼。”舒攸歌远远见到柳静娘的身影便迎了上去,拉着她娘亲的袖子撒娇道。
柳静娘甩开了舒攸歌的手,回身坐在院中石凳上,抄起自制的小木棍,用力打在了舒攸歌身上,“吃吃吃,每日里光顾着吃,教你的诗书背过了?琴曲练了?说了几次,女子讲话要细声细气,要柔要媚,你倒好,除了吃什么都记不住。”
舒攸歌揉了揉被敲痛的胳膊,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转,她一句话也不敢说,一滴泪也不敢掉,她不知道娘亲又为什么生气,但却知道,她现在只要敢吭一声,换来的只会是更重的棍棒。
“别怪娘亲心狠,娘也是希望你将来能出人头地,嫁个如意郎君,为娘出上一口气。”柳静娘扔掉了手里的棍子,把舒攸歌抱在怀中,轻轻摸着她的头。
“我知道了。”舒攸歌吸了吸鼻子,到底没敢哭出声来,僵着身子轻声回道。
“芙蓉饼不能吃,娘去给你煮个青菜,你就在院中,把我昨日教你的那套舞步再练一遍。”
“可是姐姐,姐姐日日不光有芙蓉饼,还有整只的烤鸡可以吃。”舒攸歌小声辩解了一句。
柳静娘顿住了脚步,回身厉声道:“她生下来就是嫡女,你呢?你没她那个命就享不了她那个福,你日日喊着姐姐,她又何时把你当成妹妹了,大小姐,人家是大小姐,你就是个没名没分的野丫头。”
柳静娘突然噤了声,仿佛自己说错了什么一般捂住了嘴,舒攸歌忍不住的眼泪落了下来,“我也是爹的女儿,我不是野丫头,苏姨娘她们那么说就罢了,如今连娘也这么说。”
“不许哭。”
柳静娘一掌打在了舒攸歌脸上,舒攸歌经不住她娘亲的力道,一个趔趄人就倒在了地上,锋利的石子划破了她新做的衣袍,舒攸歌愣了一下,竟连哭也忘了。
“你真有那个志气,就站起来把娘和先生教过你的东西好好温习一遍,将来比舒攸宁强上百倍,到时苏姨娘和旁人就再不会对你有只字片言,就是你爹,也不会忽略你这个女儿。”
舒攸歌懵懵懂懂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机械地在院子中转着步子,她不知道自己与姐姐的区别到底在哪儿,也不知道为什么娘亲一定要让自己超过姐姐,在此时的舒攸歌心中,将军府是她的家,而舒攸宁是她敬仰而羡慕的姐姐。
另一边,舒言朗听说公主走了之后才敢踏进听风楼的大门,见到攸宁时面色尴尬地挠了挠头,素衣很有眼色地给他奉了一杯茶就退了出去,留他们兄妹二人叙话。
“你今日又是抽的什么风,不是说跟人打马球去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舒言朗大模大样地往椅子上一坐,赔笑道:“我已经到了球场,听他们说南阳郡王今日本也是要来打球的,可跟着公主到咱们家拜访就没过来,我一听就急忙赶回来了。”
舒言朗心中一直记着舒攸宁对风归离高出一格的评价,联想到她前几天做的荷包,只当自家妹妹看上了那个浪荡子,吓得他什么都不顾,一路跑了回来。
“郡王爷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至于给你吓成这样?”
“你日日在家中待着,自然不知道他的名声,我早前就跟你讲过了,你可不许沾着他。”
“帝都传言本就真真假假,你真正与他相处过吗?就敢下这样的断言。”
舒言朗眉毛一挑,“你也没与他相处,你怎就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
“公主今日把前因后果都给我讲了一遍,郡王爷的确是冤枉。”
舒攸宁把风清容的话叙述了一遍,舒言朗草草听过,半信半疑道:“他们是亲戚,说话自然有偏袒的成分在,帝都的流言也不都是空穴来风,反正你少跟这样的人相处就对了。”
“公主今日已经说了,以后是要常来的,郡王爷与公主常在一处,他们若一同过来,我难道要将人轰出去不成?”
“他们再过来,你就提前告诉我,我哪儿也不去,在家陪你。”
舒攸宁气结,也不想再跟这个一根筋的哥哥辩论,索性就随他去罢,毕竟风归离目前在她心里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小人物,真正令她忧心的是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大业二十二年正月二十八,疼爱了她一辈子的祖母重病过世。
祖母的身子骨一向康健,这些年经常在帝都郊外的灵应寺中长住,吃斋念佛为子女祈福,就在今年年底,祖母会染上一场风寒,本来不是什么重症,谁知愈演愈烈,最后竟不治身亡。
也是这一年的正月十五,她在自家门口见到了风归珩,从此一颗心就挂在了他身上,竟然完全忽略了祖母的病情,以至于她现在除了记得这个日子外,对其他的一切都完全没有印象。
重活一世,她不知道能不能逆天改命,就算不能,在祖母最后的这段日子里,能陪在她身边,能好好照顾她,也算是尽了自己的一点孝道,弥补了前一世的一点遗憾。
第10章 寺庙()
舒镇南监督两营换防已经差不多有十日不曾回家,舒攸宁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在一天傍晚将舒镇南盼了回来。
“爹爹,你可回来了。”
舒攸宁迈着自己的两条小短腿,紧捯饬着从院门口一路跑到舒镇南跟前,被舒镇南一把抱起,扛在了肩上,不管外面的事务再多再累,只要回家能见到这个女儿,舒镇南就觉得心安。
“这几日在家可听话?先生教过的书可有温习?”
“攸宁当然听话,书也都温过了,爹爹尽管放心。”
舒镇南点了点头,把她放在了地上,舒攸宁松了口气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与父亲亲近归亲近,但这动不动就往肩膀上扔,到底不是她这个活了二十大几年的人能接受得了的。
“说吧,找爹爹什么事?”
舒攸宁微微一愣,笑道:“没事就不能来陪爹爹说说话?”
“若是没事,就不会这么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