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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可以上表陛下。”风归离急声道。
“表文上说些什么,十几年前郊外刺杀和春宴上的刺杀都是风济所为?如今的闻香楼也是他点着的?证据呢?难道告诉父皇是咱们猜测或者推断出来的?”风归玥冷了脸,“我们清楚地知道是他,却也没有任何能力去指证他。”
“那我该如何做?”
风归玥沉默半晌,紧抿了唇,微微道:“如常。”
“中秋将至,闻香楼的事公主府不能表现出任何异常,你与各府间的应酬和在宫中的来往都必须像从前一样,你如今在帝都的人手也再不能有任何异动。”
“邱叔若是能平安脱险,自然会在第一时间与你联络,在这之前,你万不可铺下人手漫天寻找,风济许就在等你这么做,好让你能暴露出更多的人,更多的地点。”
“我们如今已经失了先机,稍有差池便会再落进他的陷阱里,风济已然出手就绝不止这一桩事,沉住气,别乱了心神。”
风归离仔细听着,默了一瞬问道:“若邱叔已经落在风济手里了呢?”
风归玥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风归离的心都沉了下去,两人都知道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真到了那一步,能痛痛快快地去死怕都不容易了。
“风济这几十岁不是白活的,他经历过的起伏太多,心智之坚已非常人所及,我们如今能做的,也只有等。”风归玥喃喃道。
“我知道了。”风归离起了身,拱手道:“我这就回府去布置。”
“京兆尹府那边我会帮你留意,确定了死者身份之后我会让人传话给你,至于邱叔你和啸影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其他的,我便不多说了。”
第90章 补更(5.6)()
京兆尹是皇帝陛下眼皮子底下的官;京兆尹府又称背锅衙门;帝都的大小事无论好坏都少不得要跟他扯上点关系;时任京兆尹的老大人姓周,此时是唉声叹气地坐在家中;一脸的胡子生生捻断了十几根。
闻香楼一把大火烧了半条街;水龙局几乎出动了全部水车扑了一个时辰才压住了火势,从闻香楼失火现场搜回的物证上有明显的明油味,显然是人为所致,但闻香楼是青楼,登井胡同又是出了名的烟花巷,聚集在那里的人三教九流都有,背景关系也极为复杂,排查起来甚是困难。
昨夜的大火烧死了十数人;重伤数十人;轻伤不计其数;从高门显贵到市井流氓皆有涉及,周大人一夜未合眼;登记名册厚厚一本都没写完,这个中秋;他是甭想好好过了。
风归离忙了一夜;到天蒙蒙亮时才将所有事务安排妥当;屁股刚沾了凳子;一夜未归的啸影便推门进来;脸上带了点喜色。
“如何?”风归离起身问道。
“主子放心;闻香楼咱们总共折了三人,伤了十数人,父亲与吴姨已经安全撤离,各带了一部分人,分别隐进了西郊渔庄和东柳林。”
风归离几乎是竖着耳朵在听着,当听到邱鹤无事时,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这么多年,邱鹤名为下属,实际与父亲无异。
他手把手地教他武艺,走遍了各个州郡帮他将父亲从前的暗鸽卫队重新组建了起来,帮他谋事,助他决断,一路扶持他走到现在。
风归离背转过身,快速眨了几下眼睛,紧握了一整夜的拳头微微松了开。
十六岁的少年人,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的年纪,他还做不到悲喜不形于色,只要邱鹤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他略平复了下心绪,转头对啸影道:“闻香楼暴露,邱叔目前的处境绝算不上安全,咱们从前的落脚点怕都不能用了,邱叔还要另做打算。”
“昨夜父亲逃出之后,身后的确有人追杀,可主子放心,已经全部清理干净,我寻到父亲留下的标记后,在城中绕了三圈,确定身后没有尾巴才匆匆赶去与父亲汇合,又守过了一夜,并无任何动静。”
“不能大意。”风归离仍是忧心忡忡。
“主子放心,父亲警觉性还是有的。”啸影抿唇道:“父亲让我带话给主子,无论对方闹出多大的动静,都不过是在试探而已,他没那个能力将咱们连根拔起,这么多年我们来往多数是在闻香楼,被察觉也很正常,请主子稳住心神,万不可自乱阵脚,给了对方可趁之机,还不到最后的时候。”
风归离深吸了一口气,沉吟道:“我明白。”
“父亲说,闻香楼的事便让京兆尹和刑部去查,主子和宸王殿下面上尽量不要过分关心。”
“大约也是查不出什么来的。”
“青楼里的恩怨是非错综复杂,涉及的人员之广的确是很难排查,两部大人再英明也审不了这无头案,最后定是当作意外结尾。”啸影叹了一声,“白吃了一遭亏。”
“也不算白吃亏,至少给咱们长了次教训。”风归离轻轻捏着眉心,缓缓吐着气,“你父亲露了行迹,你母亲那边,也该有安排了。”
“主子放心,我自己想找我娘都困难,更别提那些人了。”啸影叹了口气,他的娘亲,她自己不想现身旁人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的,“父亲手下的人大多是孤身一人,少有人有家室,早之前父亲也做过安排,主子不必忧心,您下一步有何打算?”
“等。”风归离从牙缝里咬出了这一个字,“收缩人手,蛰伏待机,风济能隐忍多年,我又为何不能?单耗时间,我还耗不过他?”
***
八月十六,舒攸宁的生辰。
远在西郊庄园的她并不知道帝都的暗涛汹涌,眼巴巴地从太阳初升盼到夕阳西下,心心念念的人却是连影子都不曾见到。
日子平淡到有些冷清,舒攸宁无精打采地趴在桌上。
昨日是中秋佳节,父亲去了西南边境,舒言白替父亲应酬未归,舒言朗早早回了军营,晚饭桌上便只剩下了四个女人,一顿饭吃的总觉得少了些滋味。
到了今日,舒齐将舒攸宁的生辰贺礼从将军府搬到了西郊,祖母与嫂嫂也分别送了礼物过来,就连舒攸歌都不知从哪里寻摸来一对玉镯,清早就给她拿了来。
礼物堆积如山,舒攸宁只大致扫过一遍便放在了一旁,一双眼睛直往门外瞅,希望一个不经意的回头,那人便能站在眼前。
“采薇姐姐,咱们小姐这是怎的了?一整天都没什么精神,晚上吃饭时老夫人都问了,你说她是不是病了?”素衣手中打着络子,眼神却只望屋内瞟,小声对采薇询问道。
“说你傻你是真的傻,外人都有话传出来了,你这个跟在大小姐身边的人,却似一点都不明白一样。”
“明白什么?”素衣眨着一双眼睛,很是无辜地看着她。
采薇摇头道:“算了,你不明白也好。”片刻,她似又想起了什么一般问道:“二小姐这几日可单独找你说过话了?”
“也不算刻意吧,只是那日碰着了,便把我叫住问了几句。”素衣老老实实地答道。
“都问什么了?”采薇提了心。
素衣斜着脑袋想了想道:“也没什么,就是大小姐的一些日常,做了什么,见过什么人,对几个殿下有什么印象之类的,二小姐很是关心大小姐的。”
采薇翻了翻眼皮,“你怎么答的?”
“我说我不知道。”素衣摊了摊肩膀,“小姐见的人除了三公主,我都记不得是谁,做了什么事我也记不住,至于对几个殿下的印象,我又不是小姐,我哪知道。”
采薇阴霾的脸色瞬间就转了晴,单手指着素衣笑的说不上话来,素衣茫然地挠了挠头,不明白她在笑自己什么。
“干得漂亮。”采薇扶着腰喘了口气,断断续续道:“怪不得二小姐今日来的时候,见着你便翻眼睛,她大约当你是故意装傻气她。”
“我可没,我说的都是实话。”
“我信你。”采薇拍了拍她的肩膀,又是咯咯笑了两声。
“不过二小姐待大小姐是真的好,她问的话都可仔细,有些我都是完全注意不到的。”
采薇敛了神道:“你可别这么觉得,二小姐对大小姐没安什么好心,那一日大小姐落水,我小弟回来与我说,二小姐在水里死抱着大小姐不放手,我当时便觉得心惊,二小姐是识水性的,回来后你也看到了,大小姐养了好多日才返了过来,二小姐第二日就跟没事人一样了。”
“你是说二小姐故意害的大小姐?”素衣眼睛睁得圆圆的。
“咱们做下人的,这种没头没尾的事自然不能乱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