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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涛先是被舒乐的颜值惊了片刻,眼底的色迷一闪而过:“原来舒将军遮面是因为——”
张同胜的面色更为恐惧,他正要说话,张开了口,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他看到站在他对面的舒乐面上毫无表情。
他看到舒乐放在腰间的手动了动。
弯刀出鞘。
在二人的最后几秒钟时间里,隐隐约约听到舒乐满不在意的叨叨了一句:
“唉,虽然那小皇帝事儿又多又挑剔,但人家好歹还是我名义上的老攻呢。”
张同胜:“”
尹涛:“”
明晃晃的刀刃在两人面前一晃而过,甚至连一声惊叹都没发出来,就像下倒了下去。
舒乐甚至还能抽出时间扶两人一把,将人安安稳稳的架在桌前坐下。
舒乐将弯刀收回鞘中,高兴的戳系统道:统统宝贝!乐乐doublekill!
系统冷漠的喝彩:wow。u棒棒。
舒乐:
舒乐又在桌前坐了一会儿,戴上面具,回中厅里找了两块厚布,将人头包了起来,直到看不出丝毫血迹了才拎着人头往外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侍卫拦住他,盯着他手中的东西道:“这是何物?”
舒乐理不直气也壮:“本将好些天没吃好饭了,打包些东西回营去吃。你们且在此等着,两位大人还有些事要商量。”
那侍卫的智商明天比守城的要高多了,皱着眉头向里喊道:“尹大人?张将军?”
舒乐一见如此情况,拎着手上两个包拔腿就跑。
身后的侍卫立即追了上来。
舒乐手中既无战马,还有两个碍事的人头,一边与侍卫交战一边往外撤。
打了半晌才将找到马厩,借着夜色的掩护一路冲出了知府大宅。
舒乐顶着呼啸的夜风,甩了甩两个碍事的人头,心想如果刚刚在桌上能吃两口就好了。
好鸡儿饿。
也不知道小皇帝给他留不留饭。
舒乐一路奔回自己的大帐,跳下马就往里面冲,边冲便朝侍卫喊:“快给我来点吃的,饿死了要!”
贴身侍卫瑟瑟发抖的看了他一眼,又示意舒乐往帐子里看。
周绥正坐在舒乐帐中的主位上。
舒乐:“”
周绥板着脸,问旁边的福全道:“什么时辰了?”
福全立即答:“回陛下,已近子时了。”
周绥脸色更阴沉了,看着舒乐道:“巳时出,子时归。舒将军,你还有点主将的样子吗?”
那语气不像是皇帝问臣子,倒像是老公逮着了正准备取爬墙的老婆。
舒乐听到自己的肚子又叫了一声,于是一边磨牙一边嘻嘻笑道:“陛下莫气,气坏身子可就全是臣的不是了。”
见他不答,舒乐将手中的两个布包往周绥的方向一扔:“臣这不是去取送给陛下的礼物了吗?”
一路疾行,那包着人头的两个布包已经渗出血来。
周绥看了一会儿,对福全道:“去打开。”
福全应声上前,手脚利落的将布包拆开了。
登时,尹涛与张同胜的人头现于眼前。
帐中除了周绥与舒乐,还有不少近卫。
而此时,众人齐齐的吸了一口凉气。
那刀口干净利落,打仗多年的近卫一眼就能认出是舒乐的手笔。
第92章 浮生欢(26)()
此为防盗章福泉来这一趟的主要任务就是看着舒乐把这杯酒灌进肚子里;来之前还想了好几招如果舒乐不喝该怎么办;结果完全没想到皇后娘娘这么傻白甜。
福泉公公心情不错;收下簪子便跟舒乐/透了个口风:“陛下三日后要与娘娘的兄长一同兴师南征,娘娘可有耳闻?”
舒乐心想我不仅亲耳所闻,还要亲自带着小皇帝去呢。
于是舒乐露出了一个亲切的微笑,点点头道:“陛下可是在御书房研究如何对敌?”
福泉在周绥身边已跟了许多年,对女人的心思猜得太过透彻。
一听舒婉怡这话的意思,肯定是想熬碗汤,在陛下临行前去见一面了。
而陛下看在舒乐将军的面上;大概也不会拒绝。
想到此,福泉便朝舒乐微微颔首;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领着身后的两个宫人退出凤栖宫,朝着皇帝的御书房走了过去。
烛火通明的御书房中,身着明黄色龙袍的周绥果真在连夜研究西南的战事。
自己的百姓千里迢迢告上门来,如果对哪一朝哪一代的哪一位皇帝;都是一件非常打脸的事情。
当日下朝后,周绥直接派御史前方驿站;将西南压下的折子统统缴了上来。
折子里的控诉句句泣血;字字含泪。
周绥气得恨不得当场就召西南知府回京斩首示众;却被林季同阻了下来。
此事事关体大;西南战事已久;却无一人通传;这分明是官官相护;狼狈为奸,仅裁一人,难以服众。
西南的确丘林密布,地形起伏极大,易守难攻,怎么看都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周绥虽自小在太傅的指导下熟读兵法,但一到真章,才发现所有的东西都成了纸上谈兵,没有一件适用的。
头疼欲裂,周绥扔下地形图,眯起眼睛,不由想起了舒乐在朝中侃侃而谈的模样。
“——众位同僚放心,我舒乐在此立下军令状,定保陛下安全无恙,保我后周江山山河依旧!”
那人和他妹妹一样,都有一双能说会道的漂亮眼睛。
——只是舒家父子手中兵权太重,不得不防。
福泉正巧走到了门前,躬身请安道:“陛下,奴才回来了。”
周绥让人进来,随口问道:“她喝了吗?”
福泉朝周绥拜了拜,恭敬道:“回陛下,娘娘十分爽快,并未多问,只说感谢陛下赐酒。”
昏黄的烛火在陈旧的地形图上跳跃,闪烁出明明暗暗的痕迹,灯芯燃烧的噼里啪啦声炸响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有些喧嚣。
周绥总觉得心里像是被狠狠揪了一把,极不舒服,下意识又道:“你再去看看,高朗留下的那本药籍可还安放着?”
福泉立即前往藏书阁查看,归后回禀:“陛下放心,那本药籍是高丞相重要的遗物。奴才已命人严加看管,必不出任何闪失。”
丞相高朗在周绥年少时曾任太傅一职,教周绥读书识字,也教他天下之道。
后高朗与舒弘毅共担辅政一事,然而高朗身体不好,亡故之前将周绥叫到身边,告诉他要成为一代帝王,定要手握集权,削番灭宗。
 
;高朗离世前,在周绥手心中写了一个字。
狠。
要成帝王,定要狠心。
下在舒婉怡杯中的那药虽毒,他却有解药可解。
而只要控制住舒婉怡,舒弘毅与舒乐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周绥伸手揉了揉眉心,叫福泉下去,忽然像是又想起什么,问了一句:“皇后还说其他话了吗?”
福泉偷偷打量了一下周绥的面色,这才试探道:“娘娘向奴才打听了您是否在御书房,看来是格外担心您,想来看看呢。”
周绥一挑眉:“你告诉她了?”
福泉赶忙跪下道:“怕您一个人熬得太晚,奴才们又劝不动您,这才应了皇后娘娘的。”
周绥面上也看不出高兴不高兴,只是瞥了福泉一眼:“就你机灵。”
福泉嘿嘿一笑,替舒乐问道:“那等等皇后娘娘若是来了”
周绥摆摆手,佯装不耐道:“她来了就叫她进来,她是皇后,难道还进不得御书房了?”
福泉便笑嘻嘻退下去了。
夜色深沉,御书房内灯火通明,周绥左等右等,从默默想着舒乐可能给他端一碗暖心的热汤等到过了夜宵的点,也没见一个人影。
而凤栖宫中。
舒乐送走了福泉,顺便得知了今晚小皇帝肯定不会来烦他之后,舒舒服服的扒掉了假胸洗了个澡,光着两条大长腿就爬上了床。
冬青一直在门口候着,在福泉走后便提前叫御膳房给舒乐准备了补汤,方便舒乐等等去找陛下时带着。
直到舒乐睡了半宿,揉着眼睛爬起来,穿着一件宽松无比的内衫准备出恭一下回去接着睡。
还没走两步,便看到了站在房门口的冬青。
舒乐差点被吓得瞌睡都没了:“冬青,大半夜的你杵在这儿干什么呢?”
屋内只燃了一盏烛火,舒乐只随意披了件外套,露出光洁的胸膛。
衣着宽松,便显得他腰肢更加细瘦,均匀的线条和薄薄的一层肌肉,显得分外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