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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公公答应的痛快:“指挥使您客气了,等那不长眼的档头来了,咱家便活剥了他的皮给您堂弟出气。”
锦麟见姜公公绕来绕去,就是不说放人的话,虽然句句都在应承,却一句实话都没有。便把对方的态度摸清楚了:“厂公不必动气!下属们笨手笨脚难免做错事。咱们发现了,哪里错了,指出来叫他们做好便是了。”
姜公公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不过瞬间便恢复了一贯的笑容:“这帮做事的,得时刻盯着,否则就要做出偷天换日的荒唐事来。”
偷天换日四个字是说给锦麟听的。穆锦麟笑的风轻云淡,附和道:“厂公此言不虚。狐假虎威者亦不在少数。”
姜公公和锦麟对视一眼,发出低哑的哈哈笑声。锦麟噙着笑意,道:“这次我那不争气的归家,定准备一份厚礼亲自送上京来,为您贺寿!”
姜公公的六十大寿就在下个月,锦麟言下之意,便是要他在此之前将人放出来,只有那样,才能给他准备贺礼。
姜公公自然能听明白。可他好不易才捏住了穆锦麟的软肋,怎么能轻易放人,便摆手道:“何劳破费,咱家一个奴才,哪有资格做寿。”
对方要是同意放人,肯定不是这番推脱不做寿,不收礼的言语。而是会说诸如:那咱家便在那时等候穆三少爷来京的话。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互相试探虚实,锦麟几经试探,都没得到姜公公松口的话,便深知此时做不成。而且这么久,那个所谓的档头都没叫来,这就是诚心的敷衍他了。他起身拱手,真假参半的道:“厂公客气了,有您的担保,穆某这颗心就算放下了。不叨扰厂公您了,这就告辞。”
姜公公心中哼道,自己可没保证什么。他亦起身还礼,道:“穆大人慢走!”
“厂公留步。”锦麟复又一拱手,转身离开。在踏出正堂的瞬间,他心中骂道,你个老阉人!是打准主意找本官的麻烦了!
等穆锦麟走了,姜公公款款而坐,吹了吹早上才修了的指甲,口中哼道:“咱家在宫里混的时候,你小子的爹还吃奶呢!你堂弟的那个妾,当咱家猜不出她是什么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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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锦麟所料,一个月后还没听到东厂把穆静宸放了的消息,但也没其他的动作。姜公公所说的‘偷天换日’四个字还徘徊在耳边。而去了寒岗县的李苒还没送回消息。他越想越焦躁,眼中阴郁之色渐浓,在书房提笔在纸条上写了两个字‘不留’。
刚写完,正欲叫人来送走。就见妻子推门笑盈盈的走了进来。他立即把那纸条揉成一团,捏在手心里,对暇玉道:“你怎么来了?”暇玉不知他的打算,走过来笑道:“时候不早了,到饭时了。有什么公务吃完饭再处理吧。”
如果她知道自己打算把她的堂姐处死,会和自己闹多久?!不……自己不会告诉她,就告诉她静宸犯了案子,被抓入京审讯,她来京寻夫,路遇横祸,死于非命罢。锦麟应了声,起身随妻子去用饭。可刚出门就见报信的小厮急冲冲的跑来,到跟前弯腰低声禀告道:“老爷,李小爷回京了,要见您。”
锦麟惊讶他怎么回来了?!不是叫他在寒岗县吗?!
暇玉见锦麟面色凝重,道:“那你们先说着,我吩咐下去,待会再布菜。”
锦麟哪还有心思吃饭,含糊的应付了妻子,就叫人把李苒给叫了进来。那李苒跌跌撞撞的走进来,捂着左肋下,对锦麟道:“大人,事情不好。吴美玉不见了。”
锦麟提着他的前衣襟,恨道:“仔细说来!”
“我到寒岗县后的确见到了吴美玉,按照大人吩咐把人扣住了。据说我们到之前,在东厂带走三少爷的时候,就曾想抓她,幸亏郑公郑婆机灵,把人先藏了起来,才躲过一劫。然后……我们见到吴玉梅的三天后,突遇夜袭,想必是东厂的人来劫人。而吴美玉趁乱跑掉不见了。”李苒道:“我派人寻了几天,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锦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别人逃跑他相信,吴美玉比自己的妻子还弱的人,能躲过锦衣卫的东厂的抓捕,一定有人帮她。他在气头上,推了李苒一把,骂道:“废物!既然在乱斗中不能保护她,为什么不干脆一刀杀了她?!”
李苒低声道:“属下离京时,大人没吩咐过可以动她的性命。属下不敢轻易妄动。”
的确,他那时就少交代了一句可以取吴美玉性命的话,是他的错:“罢了,罢了!眼下最要紧的是,别让吴美玉活着落到东厂手里。”见李苒一直痛苦的捂着左肋,他心下不忍,道:“你既然受伤了,叫别人回来报信就行了,你何必急匆匆的亲自回来。先下去叫府里的大夫给你换换药,重新包扎一下伤口罢。”
“……谢大人。”李苒惨白着一张脸退下了。
锦麟则绷着脸,狠狠揉着手中的纸团。东厂先把穆静宸抓去,再拿他逼吴美玉开口,承认自己的身份,目的是把他穆锦麟拽下马。虽然皇上未必关心吴美玉的死活,但真凭实据的告他面前,皇上就算想袒护自己也袒护不成了。
现在最关键的是吴美玉的死活。正痛苦的冥思就见妻子重新推门进来了:“……锦麟,你脸色不太好,病了吗?”锦麟摇头:“没有,遇到点烦心事。”
“跟我说说,看我能不能帮上忙。”暇玉道:“帮皇上去天香楼一尝所愿,不就是咱们商量的结果么。”
锦麟揉着太阳穴,道:“我有些重要的东西想藏,不知道藏在哪里好,天下虽大,却没几处是真正放心的。如果是你,想背着我藏东西,你会藏在哪里?南京娘家?”
暇玉是诚心给丈夫解决问题,笑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以为我藏在南京,我偏藏在京城。”
“哦?京师,你除了藏在家里,还能藏哪儿?这哪是最安全的地方,分明更危险了。”
暇玉双手撑在桌上,一撇嘴:“何必挖苦我,我偏有地方藏着。”
锦麟拉过她的手,笑着问:“说说看,我看看合不合适,能不能借给我用用。”
“我们吴家在京师的屋宅一直空着。我哥住的那个园子,被他在地下挖过一个密室,他常在那里面配药的。”暇玉笑:“那里挺隐秘的,我家里都几个人知道。你要藏什么,我可以自作主张把它借给你。”
锦麟眸子一沉,他好像知道吴美玉在哪里了。
☆、第九十五章
如果吴美玉得到了别人的帮助;坐着车马逃遁,其实并非难事;毕竟锦衣卫就算设置了路卡盘查,但他们并不能蛮横的看车内妇女的容貌。只要马车有过路的路引;锦衣卫就得放行。
吴美玉失踪一个月了;得人帮助;偷偷溜进了京城躲藏。他从李苒那知道她潜逃的消息,太过愤怒;一时失去了冷静。现在仔细想想,吴家旗下的药铺在全国进各种药材;顺路去一下寒岗县附近接个人;是很方便的。
况且事发前;吴澄玉就到过寒岗县;他和吴美玉说过什么,商量过什么,是否告诉她,吴家在寒岗县附近有药材商,倘若遇到危险可以帮助她?
可能性很大。
锦麟的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他知道吴美玉在哪里了。帮助她的人若是吴澄玉,她现在十有七成就在京城里。吴澄玉能思考到的,暇玉也能考虑到。不愧是一家人。
暇玉见丈夫眼眸之中冷酷的意味渐浓,她半真半假的打趣道:“你想要这个地方,不是藏尸体罢。”
锦麟道:“若真是藏尸,你还借给我用吗?”
暇玉笑:“借啊,你不是说过吗,你若杀人,我就得帮你埋尸。谁叫咱们是一家人,自然是休戚与共的。”
锦麟听闻此言,心中没了最开始的坦荡,果然如此,问题一旦涉及暇玉,他就有些畏手畏脚的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今日她开口对自己说出了吴家的密室所在,自己现在就派人杀掉吴美玉的话,若是哪天她从吴澄玉口中知道吴美玉曾经藏身在那里。她又不蠢,肯定知道是自己下的杀手。
到时候,这个家会变成什么样,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正因为眼下的生活太过美满幸福,才无法承受它被破坏的后果。
锦麟心里又烦躁起来。他们两人一步步走来,没必要再因为旁人的事,闹的天翻地覆。
“暇玉,你坐下,我有事要跟你说。”锦麟决定了,还是告诉妻子这件事。他答应过不再骗她的。
锦麟很少如此严肃和她说事情,暇玉有种不好的预感,从刚才李苒风尘仆仆进府开始,她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的气氛。她顺手搬过来一个绣墩,坐下后,道:“锦麟,你要跟我说什么,你说。”她虽有了心理准备,但听到丈夫说着寒岗县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