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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迷情 第十四章 对不起
我的动作一顿，赶紧把盘子里的点心全拿在手上，嘴里还塞了几块。开玩笑，现在不吃更待何时？
把点心全塞住嘴里，我鼓着腮帮子看着流阡，就不相信现在这情形他还能拿我怎么着。
流阡本来还黑沉的脸，看到我的一瞬，像是微微隐忍着的笑意。他的嘴角微向上翘，然后他的眼中露出算计之色。
我的心中刚响起警铃，流阡已经凑到我跟前，伸手把我嘴角的点心碎末拭去，还一边说道：“飘零，你真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
我顿时愣住，这个流阡，果然够奸够坏，他故意当着他两位侍妾的面做出这种暧昧的举动，就是不想让我有好日子过。
这个恶魔，简直坏透了。
看那两个美人投过来的愤恨眼神，我就知道自己死定了。
流阡朝我笑着，可是他眼睛里的冰冷，却让我心寒。他是要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他对我的强烈不满吗？
我觉得有些心灰意冷。
一个人早上还对你千依百顺，可是他一眨眼就变成了另一个人，这让我怀疑人性的阴暗面到底能埋藏到多深的程度。
流阡这时转身对他的两个美人说道：“碧儿艺儿，你们千万别欺负飘零，要知道，飘零对我而言很重要。”
流阡说着，便带着诡异的笑容离开。他临走前的深深一眼，让我的心凉到没有一丝温度。
流阡刚一走出梅花苑，碧美人一个大跨步冲上来，抢过我手中的盘子。不只如此，她还把梅花苑摆放整齐的家具物什全都弄乱，然后得意地瞧着我说道：“云飘零，公子人不在这里，看你还怎么嚣张。”
我看着碧美人扭曲的那张脸此刻正透着恨意看着我，似乎巴不得能一掌把我给打死。如果这是流阡的目的，那倔这招借刀杀人，果然够恨。
摸掉唇边的点碎末，我朝那两位极恨我的美人笑道：“刚才公子故意在你们面前做戏，就是在测试你们两个的妒嫉之心，奴婢对你们很失望，原以为你们看到奴婢这姿色，便会知道公子为何当着你们两个的面对奴婢做出亲密举动。看来你们两个，输定了。
“此话怎讲？”艺美人狐疑地问我道。
“奴婢是公子的侍女，他的心思奴婢当然不能说出来，你们自个儿想吧，奴婢这说前往其他的别苑支会一声。呃，对了，这里就麻烦两位打扫干净，如果让公子知道梅花苑脏成这副德性，那公子极可能永远都不会再踏入梅花苑。”说着我便施施然离去，任那两个女人面面相觑地站在那里。
说话说一半，让那两个女人对我说的话信以为真，可以让她们自己打扫。说算她们识穿了无的诡计也无所谓，现在我都豁出去了。流阡想整我，我偏不如他意，我要让他知道我也不是那么好被欺负。必要的时候，我也会反击。
不让我吃晚饭？那我就不吃。以前在王府也是过着倍受欺凌的日子， 为什么出了王府，我还要如履薄冰地过日子？
我不信这个邪，就不信自己会混到这种可耻的地步。
大不了就要了我这条命民，如果流阡对我的性命感兴趣，那他拿去公开便是。我不想一再退让，也不想总是被流阡牵着鼻子走。我有自己的想法，就这么简单。
走到其他几间别苑，我也如此这般狐假虎威了一番，然后在那些女人的瞪视中，施施然离开香苑。
走到拱桥边，我忍不住趴在拱桥边沿看着水中的鱼儿说道：“你们真是自在，可怜我一直受人欺凌，我的命，真的好苦。”
“是吗？我怎么不觉得？”流阡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看了流阡一眼，又将视线拉回到水中，懒洋洋地说道：“公子，你怎么来了？你是怕奴婢办不好你交待的事情吗？放心吧，奴婢有照公子的吩咐认真清洁。如果你不信，你往那边看看就知道了。”
我估计那些女人一定在认真地打扫卫生，而我这个婢女，则站在桥边唉声叹气，感叹自己的命运。
“飘零，你之前不是很怕我的吗？怎么这时候又恢复对我没大没小的姿态？”流阡问道。
“怕，怕得要命。公子你要是想取奴婢的性命中，奴婢双手奉上？”我还是趴在拱桥栏杆上，没看站在我身边的流阡。
“我要你的性命做什么 ？我以为你会贪生怕死才是，怎么这会儿，你却要将你的性命交到我的手上？”
“不为什么，奴婢只是觉着公子若想要我的性命，我便没有不交出去的道理。？
现在的无好像并不怕死。如果真的活得太痛苦，又何必要苟活于世？
“飘零，对不起，今日我不该对你说狠话。只是我见你对那个陌生男人笑得灿烂，你又对我跟望月的亲密相处一点也不在意的模样，我便怒火中烧。之所以会处罚你，是见不得你一副状况外的模样，所以我才会想要惩罚你。可你总是令我意外，所有事情到了你那里，几乎都不成问题……。。”
流阡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我只是径自数着湖中的鱼，到底有多少条。
“云飘零，你为什么一点反应也没有，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流阡朝我气急败坏地吼道。
“有。如果公子说完了，那奴婢先行告退，可以吗？”我说着不看流阡，径自走下拱桥，在花香盟中随意走着。
反正我也找不到来时的路，还不如瞎转悠。花香盟再大，也总会让我找到方向，现在我只觉什么 都不想做，浑身懒洋洋的。如果有张床，那就更好，我可以直接躺下睡着。
流阡在对我说着要掐死我的时候，我已经对他不再有憧憬。他怎么会以为跟我说声对不起，我就会朝他露出灿烂的笑容，说着没关系？
我不是那些以他为天以他为地的侍妾，曾经的我喜欢流阡因为他就像朋友那般可靠。可现在的我，不再对他有任何的幻想。
这种感觉，有点像刚开始知道虞慕利用我时的感觉，不是浓烈地恨着，只是觉得失望。也许，现在的我已经对人性不再抱有期望吧。
这，是不是我的悲哀呢？！
一直走着，也感觉不到疲累。
最后我倚靠在亭柱上，仰望着如火的夕阳。
人死前的感觉会不会就是这样，屏气窒息，感觉不到生命的气息？现在的我。像是感觉 不到自己的呼吸。我的心，如同那渐渐隐没的夕阳，感觉不到它的跃动。
“飘零，对不起。”流阡在我身后轻声说道。
“公子，你的轻功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我答非所问道。
“飘零，你果然讨厌我了。对不起，对不起，你别不理我，好不好？” 流阡说着冲动地把我抱在他的怀中，紧紧的。
“公子，麻烦你放手，男女授受不亲？”我轻声道。
流阡犹豫了一下，才把我放开。他扶着我的脸，我的视线，不得已对上他的。
“飘零，你要怎么才肯原谅我？” 流阡的神情严肃认真。他此刻的模样，好像我要天上的月亮，他也会帮我摘下来。
“公子，我想…。”
我想要自由，可是，流阡他或许会答应我其他的要求，唯独自由，他却不会给列，我知道的。
流阡的双眼还紧盯着我，鼓励我把话说完整。
“公子言重了。我和你之间并不大存在原不原谅的问题，我只是你的侍女。公子，告诉你一个事实吧，我跟你，不可能，我要的，你给不起。如今已不再是你给不起的问题，而是我不想再跟任何男人有感情上的牵扯。我想，你放我自由，可以吗？”
我还是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我不想那么虚伪，说着言不由衷的话骗流阡，也骗自己。
流阡听到我这话，双眸一暗。我知道，我生气了，因为我拒绝了他，因为他给不了我想要的。
“飘零，你哪里也不能去。你要什么，我给你，你不说，怎么知道我给不起你想要的？”
听到流阡的话，我笑了。他不懂我，所以他才会问这个问题。或者说，至今我也没遇到懂我的男人，他们都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呵，多可笑。是我的要求太高吗？是这样吗？
我转过身，仰望着那片夕阳沉没的地方，“曾经我对娱慕说过，对虞瑾说过，虞臻也知道。“这世上任何事都可折衷，唯独感情不可以。”好可惜，公子，你也不懂我。我要的，你们都给不起。
身后流阡的表情我看不到，如今，我不会再去相象他此刻的神情是怎样。因为对我来说，我不再想了解身后那个男人。他所有的一切，与我无关。
“飘零，我想，我知道你要什么。” 流阡的声音从我身后伟过来。
我没回话，我维持着之前的姿势，一动不动。
“飘零，你对我失望了，是不是？我有很多侍妾，却还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