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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笛想不到她口中的坏,竟是这样的解释,原来聪慧如她,早已洞悉一切。都说酒后吐真言,可见这些给她带来了一定的困扰。
风笛将头埋在她的脖颈之间,眸色深沉,心中叹息:她也许不会知道,即使是这样默默陪在她身边,什么都不做,看着她开心的笑,于他而言,也是一种幸福。
夜渐渐的深了,风笛见涟漪倦极,不再闹腾,默默将她抱入房中。
院外树影婆娑,树叶沙沙作响,一袭月白色长衫的男子,隐于树影暗处,不知站了多久,将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惊变(本章完)
涟漪醒来之时,已是日上三竿,朦胧间已记不起昨日是如何回的房间,上床休息,只记得昨夜和风笛月下小酌。揉揉有些疼痛的额头,想不到忽然这么不胜酒力,才几杯酒下肚便意识不清了。
换好衣服,推门出去,才发现,今日的府衙与素日颇为不同,到处是巡查的兵士,将士们的营帐,亦不复往日热闹,大家整装席地而坐,每个人脸上肃然的表情昭示着他们在等候命令。
涟漪顺手拉过一个正在整理军械的兵士,轻声道:“这位兄弟,今天是怎么回事,要开战了么?”
那兵士见涟漪一身侍卫服饰,不敢怠慢,回道:“怎么?你不知道?早上六殿下已带先遣部队出发,二殿下让其余人随时待命!”
“恩,咳……原来这样啊,昨夜我被将军派出执行任务,刚回来,所以才不太清楚!”涟漪知那兵士心中生疑,随意找个理由解释,朝那小兵一拱手,笑道:“多谢了!我就去向将军复命!”
涟漪心中困惑,昨夜风笛还同她把酒言欢,今日一早便领兵出去,若是早先安排的,他不会不和她打招呼,看来是情势有变,临时受命。
涟漪边走边想,不觉间已到帅帐门口,守卫兵士见她一身侍卫服饰,知是风烟心腹,未加阻拦。朱红色的帐帘,映入眼帘,自从入驻府衙,她并未涉足这里,想到军中管制森严,大仗在即,不便进去打扰,方欲转身,帐帘一挑,两人边走边说,向外走去,与涟漪撞个满怀。
一双修长的手探过来,迅速揽住涟漪的纤腰,阻止她下坠的身形,一双涟潋的凤目幽幽望过来,温柔抚过她略带惊慌的容颜,略带征询的道:“没吓到你吧!”
身上熟悉的龙涎香飘入鼻端,怀中的女子轻浅一笑,挣脱了他的怀抱,拢了拢鬓边掉落碎发,道:“没事!”复而转首,朝风烟身边男子示意,“原来暮也在啊!正事要紧,我就不打扰了!”
夜阑暮看看涟漪,又转首看看风烟,上前一步挡住欲离开的涟漪,道:“我正好要回去,事情已经商量完了!你们聊!”
涟漪见到夜阑暮离开时,转首一瞬的黠猝眼神,原本清丽的容色上染上一层淡淡薄晕,有些局促起来。
风烟依旧笑着打量她,虽是一身黑色窄武士侍卫装,仍掩不了她旖旎美目中的清魅,更掩住她出尘容色中的柔美,女子站在那里不言不动自成一幅动人画卷,此刻,她面容润红,一颦一笑更是魅惑众生。
风烟挑了帐帘,望着尚在一旁发呆的涟漪,轻道:“愣着干嘛,还不进来!”
两人并肩入帐,风烟亲自烹茶汲水,袅袅热气,蒸腾在两人之间,朦胧而温馨。
涟漪欲接过他手中的茶壶,“还是我来吧!这会将士们已整装待命,你身为统帅却在这里喝茶聊天,未免随性了些!”
风烟挡住她的手臂,将茶水倒入瓮中,碧绿色的茶叶随着冲入的急流,急速旋转起来,淡淡茶香溢满整帐内,方笑着道:“还没到时候,一切早已安排妥帖,不用挂心!”
涟漪纤手接过他递来的茶杯,轻轻吹着漂浮茶沫,看他说这些话时,温润似玉的笑容中,有种莫名的情绪涌动,让她心中不安起来,可那神色变幻的太快,等她定睛望去时,却发现他早已晴空如洗,温润含笑,方才变幻的神色恍若错觉。
“这些日子,都未见你来过这边,为何今日会来?可是有些想我?!”风烟凤目中有期盼的光彩莹然,望向涟漪。
涟漪见他容色中流露欣喜,如乐章中精彩片段的华彩,不禁低头道:“你是军中统帅,我岂能打扰,让你分心,此刻数万将士的身家性命皆系于你手,战场的胜败也只在你一念之间,我随军本已僭越,又岂可做那祸国殃民的女子,不识大体,知进退!”
“原来是为这个!能遇到你该是我三生的福气!”风烟听她如此说,心中宽慰。
涟漪面上一红,忽然想起那兵士所言,抬首问道:“风笛可是已率兵迎战?!昨晚还见过他,未曾听他提及,可是战事出了变故,才临时做的决定?!”
“你到是蛮惦念他的!”风烟原本淡笑的容色一顿,幽幽的道,仿佛那话不是出自他口,让听者有飘渺旷远的感觉。
涟漪听出他语气中的异样,心中不解,挑眉望去,见他面色如常,恍然间明白他心有误会,忙不迭的解释道:“在乾都之时,他照顾我颇多,后来我牵挂你的安危,也是他向皇上请命带兵援救,我才得随他到此。我若说不感激他,岂不成了不辨是非之人,我尊他敬他,视他如兄如长,才有此一问。”
“和柔然决战在即,昨夜接到战报,柔然在夷陵一带设了伏兵,要突袭我军大营,我们虽在赤岭驻扎多时,但不如柔然本土人熟悉地势,若不先发制人,恐有后患。我们商议后,决定让六弟先行一步,不管柔然叛军打算何时偷袭,先给他们迎头棒喝,等他首战告捷之际,再一鼓作气直逼柔然王都,擒拿叛党。”
从风烟那里回来,涟漪心情愉悦,看到风烟自信的容色,定然成足在胸,喜欢看他指挥自如的身姿,看他在千军万马前勇往无前的魄力和在战场上奋勇杀敌的锐不可当。她一直觉得那样的风烟才是他本来的样子,肆意而张扬,而那云淡风轻的温润笑意背后永远隐藏着一颗博大的心,包容了他太多的理想抱负和雄心壮志。
一想到战争结束,便可见到家人了,涟漪心中愉悦不已,这次她留书出走,给家人带来很大困扰,好在有明月堂的飞鸽传书,才得以一直传递消息,让他们不至于过分忧心。在信中慕容净将她狠狠的数落了一通,而她并不怪他,她理解那只是爱之深,责之切罢了,她始终相信:不管他们对她放肆的行为多么的生气,可她回去的话,还会对她热情相迎,因为在他们看来,他们早已骨血相连,无法分割。
夜沉似水,涟漪从睡梦中惊醒,一身冷汗,明明是该振奋的日子,不知为何她竟夜半惊醒再难入眠,梦中的事情已模糊不清,只得依稀记得那一片血红,大朵大朵的彼岸花铺展开来,像是血盆大口扑面而来。
涟漪和衣坐起,走到窗边,轻轻推开窗,望见星子般的夜空,一阵微风拂面,深吸口气,将梦中的魔魇慢慢推离心底,觉得舒畅许多。
涟漪经过一番折腾,困意全无,披起长衣向外走去。柔然本处于西面边陲之地,这里的夜色因自然而分外醉人。徒步于府衙的小径上,静谧的别有一番情趣。远处军营内灯火都已熄灭,看来风笛那边尚没有消息,仅有巡查的兵士举着火把走来走去,守卫着军营的安全和秩序。
涟漪走到切近,几个兵士欲上前查问,她将腰间携带的腰牌取下,交予兵士,更有平日里对她颇为熟悉的兵士,在一旁介绍她是风烟的贴身侍卫,才得以通行。
她只是信步游走,漫无目的,也不知是夜色太美,还是心有牵挂,当她走到帅帐附近时,心中幡然醒悟,原来一切都不是随意,她内心是记挂他的,潜意识里怕他同风笛一般,一觉醒来,已率军离开,只能等胜利凯旋之后,才能相见。
她到这里走上一圈,便能感受他的存在,心中平顺许多。她慢慢走近见帐中有微弱的烛光传来,跳动的火光映在帐上稍显透明的窗口之上,忽明忽暗。她心中一喜,想来他定然还没休息,在为邻近的决战而操心忙碌。
她从背对着帐门的方向走去,想沿帅帐溜到门口给他个惊喜,算是暂时的告别,那样的战场她不想再去,更不愿劳他挂心,她唯一能做的便是老老实实待在赤岭城中,等他凯旋,让他心中安乐,速战速决。
她溜到帐窗下,发现窗口映着两个身影,脚下一顿,忽而觉得他正和其他将领商议战略,此时出现会打扰他们,极为不便,方轻叹一声,欲往回走,帐中两人谈话的声音却传了出来。
她本不欲多听,那是军国大事,与她无干,但夜静的过于深沉,那声音却丝丝不落的清晰传入耳,让涟漪愣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