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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是验一验好。”无妄也道,“虽然对曹大人有些不敬,但总应该查个清楚。并不是为了要报仇雪恨,但若不抓出元凶,只怕还会有更多人受害。”当下,吩咐两名弟子留下协助张材毅,一名弟子继续前往铁山寺处理他们原本要做的事,而自己则带着余人回去平北公府报告噩耗。
大口鱼虽然一方面关心曹非攻的死因,但怕留下来看仵作验尸耽搁太久,就趁乱偷了衙门的一匹马,飞奔回来报讯。
这是玉旈云等人始料未及的。他们才确认曹非攻就是这西疆最大的奸臣,是幕后翻云覆雨的罪魁,他却已然毙命,这究竟是老天爷开眼,报应了恶人,还是他们的推测根本完全错了?
“你确定他真的死了?”小莫问。
“府衙里可都是他的人!”乌昙道,“那无妄和尚或许也是他的同党。合伙起来诈死骗人,也不是难事。”
“这……”大口鱼搔着后脑,“我没细看……要不我现在回去瞧瞧?如果仵作把他开膛破肚,但多半假不了。”他望向玉旈云,等待指示。
玉旈云一手抚着自己的眉头,一手轻轻敲着茶几:“若真死了,是谁人所杀?若诈死,又是为何呢?”
小莫的眉头也拧成了川字:“曹非攻意在谋取平北公之位,如果诈死,之后总不能复活,那他所谋划的一切岂不都付诸东流?”
“不如我立刻让弟兄们分头去探听。”乌昙道,“看看曹非攻到底死了没有——府衙、平北公府,还有铁山寺——铁山寺多半是龙潭虎穴,可能要我亲自——”他不能亲自去,他知道,不能丢下玉旈云一人,成为敌人攻击的目标。
“不。”玉旈云的语气忽然一扫先前的迷惑,“别被他们牵着鼻子走。曹非攻的死讯我们本不该现在就知道。且看看他们下一步棋怎么走。小莫,你立刻去打点,我现在要去岑家军大营。”
“王爷,这——”小莫不解。
乌昙更加反对——玉旈云此刻的身体,怎经得起在严寒的风雪之夜长途跋涉?更别提处处都可能隐藏着刺客。
但玉旈云的态度坚决:“不管曹非攻是真死还是假死,岑家军会因此没了统帅。不能让奸贼趁虚而入。”顿了顿,她面上又露出了微笑:“或许,这正是我的机会呢?”
聪明如小莫,立刻明白了过来,飞跑去准备。乌昙虽不知她计划,但晓得再怎么阻拦也没有用处,唯有叹了口气,道:“你不会是想今晚把那一整瓶药丸都吃了吧?”
“我岂有那么窝囊?”玉旈云从怀里掏出药瓶来抛给他,“再是什么灵丹妙药,若是一病发就吃,以后就离不开了。那我便会受制于炼药之人——这和那些吸福寿膏上瘾的有何分别?我就不信没了他的药我就会死!”
乌昙愣了愣,未料到她会忽然领悟到这一点。见她这么决绝地丢了药瓶,反而又担心起来:“实在难受的时候,吃一粒倒也无妨。毕竟现在端木姑娘也不在你的身边,要是硬撑到倒下去,岂不更加麻烦?”
“不是依赖药丸,就是依赖大夫!”玉旈云不耐烦,“这叫我今后还怎么带兵打仗?是不是我也该修炼些什么内家功夫,可以自己治疗自己?”
“内功只能强身健体,并不能包治百病。”乌昙道,“我当初以内功救你,其实也是冒险一试。我只是大约知道接续真气的法子罢了,从前也是为了医治受了内伤的弟兄才向师父学的。若是旁的疾病,我完全不从下手……对了,我发现王爷体内有一股奇怪的寒气——”即将那诡异的症状向玉旈云描述了一番:“王爷自己可有感觉?”
玉旈云不是习武之人,完全不明所言何意:“什么奇怪的寒气?你又是如何发现的?”
“我……”乌昙忽然两颊发烧——其实有何大不了,无论是当初在船上为玉旈云换药裹伤,还是后来带着她上江阳求医,两人之间肌肤之亲远胜于方才在车厢内握住她的手腕。但不知怎么的,一时竟说不出口。最后只咕哝了一句:“我也说不清楚……但这寒气不像是病,倒像是古怪的内伤。我毕竟不是大夫,瞧不出原因,也暂时想不出对策。”
“只要我一时半会不死就行了。”玉旈云道,“走,咱上岑家军大营去吧!”
于是,待小莫与诸海盗准备停当,一行人就出了城——守军自然有所盘问,但谁也不敢阻拦内亲王大驾。天公作美,雪夜晴好。虽然寒风彻骨,路面结冰,但车辆马匹都做好了防滑的措施。即使速度慢过平常,还是在后半夜的时候来到了岑家军的大营。
当值的守卫大感惊讶:“内亲王……您……您怎么这时候来了?”
“本王说了今日要来。白天有事耽搁了,所以只能夜晚来了。”玉旈云道,“否则,你们还不当我是失信之人?”
“卑职等岂敢!”那士兵说着,飞跑去报信。不时,郢城驻军的将领就都迎了出来——钱大虎区区一个把总,其实是郢城驻军最末等的军官——只不过七品而已。此地负责军营事务的,乃是副将陈熙山,其下尚有参将、游击等。更有几名千总驻守在离开郢城稍远一些的地方。除了钱大虎等低级军官,年纪三十多岁,余人都是岑家军的老部众了,不仅个个都曾经在十八年前攻打过楚国,有些甚至追随过樾□□,算是从龙入关的老将。但是和玉旈云并肩作战,只是近些年的事。交情不深,落雁谷之后就再未通过音讯。好些人虽然听说她征讨郑国的战绩,肯定了她的本领,但始终还视她为皇亲国戚——外放出来历练了好升官而已。对她借与翼王定亲而跻身议政亲王之列,颇不以为然。此番她广邀西疆英雄围猎,老将们都拒绝出席。只有钱大虎心存好奇,去一看究竟——这些,小莫都已跟玉旈云说了。
为了让岑家军的老将们摒弃对自己的成见,玉旈云虽然乘车而来,但在离开军营一里地时,就弃车上马。因此,当将军们急匆匆迎出来,所见到的是漆黑战马上的青年将军——大冷天里,也没有穿着臃肿的棉衣或披着华丽的大氅,只不过寻常青衣夹袄,一袭鲜红色的披风正猎猎飞舞。那时,雪光将周围朝得亮如白昼,玉旈云满面坚毅,正和当初他们征讨馘国时一样。众人的心中都不由一震,齐齐跪了下来:“下官等参见内亲王!”
玉旈云摆了摆手:“不必多礼。本王被反贼耽搁了,未能如约检阅岑家军操练,还望诸位见谅。”
“王爷昨日松针峡遇袭,此事下官等都听说了。”陈熙山道,“恶贼如此胆大包天,都怪下官等早先剿匪不力。”
“从前的事,不提也罢。”玉旈云道,“本王又不是为了追究谁的责任才来的——正是想和各位商量如何铲除复兴会的逆贼,维护西疆的安定。我也不怕和诸位直说——尔等应该都听说了,此刻我军已经夺取了揽江、镇海,刘子飞将军正在揽江以南和楚国冷千山的部众苦战。石梦泉将军亦会渡过大青河,攻击平崖城。我此来西疆,就是为了找平北公,商议南征大计。若是复兴会继续在西疆作乱,必然成为我军南征的心腹大患!”
小莫再也没有想到她就这么开门见山的把来意说了,一时愣住。而那些将领们,暗地里对玉旈云来西疆的真正目的也多有猜测,估摸着她微服而来,必然不会轻易相告,岂料她毫无避讳地说了。反而让人难以相信。
玉旈云却仿佛根本没注意到众人惊愕的表情。跳下了马,径自往大营里走,边走边道:“馘国遗族贼心不死,相信诸位也知道。先前,平北公带领诸位在西疆镇压,好些馘国贼子逃去了楚国。这其中有废景康帝的亲弟弟袁哲霖,他企图在楚国得势,再借楚军之力复国。结果在楚国掀起轩然大波,庙堂江湖都被他搞得天翻地覆——连程亦风都丢了官位——诸位都听说过此事吧?”
西疆虽然不算樾楚对峙最关键的地点,但兵部仍是将重要的消息传抄过来。哲霖风波,樾军七品以上的武官个个知晓——当然,玉旈云如何利用细作策划假官票事件,此乃绝密,兵部之中也少有人知,自然不会写在文书里。
“下官等都听说过袁哲霖的事。”陈熙山道,“此人应该颇有些本事,但心术不正,竟用些旁门左道的法子,以至于自己身败名裂,还连累了楚国一干人等。对我大樾国,却是一件好事。”
“诸位不要掉以轻心。”玉旈云道,“依我之见,馘国不止有一个袁哲霖,还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