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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只痴痴望着火盆发呆。但冷不防玉旈云忽然叫他:“走,咱们也活动活动去!”
乌昙不由一愣:“做什么?”
“当然是练射箭了!”玉旈云道,“就要办狩猎大会了,功夫不练一练,我怕丢人。”
乌昙点点头,却提不起精神来:他现在好像也就只有这点儿用处而已!
“怎么?”玉旈云觉察到他神色有异,“难道你不想陪我练射箭?”
“怎么会!”乌昙摇头,“只不过是想再多帮你一些,却好像什么也做不到。”
“嘻!”玉旈云笑起来,“你昨夜守住我门外,你道我不知么?”
乌昙不禁怔住,片刻,才笑道:“这也算不了什么。比起带兵杀敌的石将军,和聪敏机警的莫兄弟,我可差得远了。就连方才那个丑怪妇人,也比我强得多。”
“哈哈哈哈!”玉旈云前仰后合,“我说,那个不可一世成天和我斗狠的海龙帮帮主哪里去了?怎么妄自菲薄起来?你何必要和他们比较?皇上身边也有文武百官,各个不同。好像东海三省的总督顾长风,如此迂腐讨厌,也有他的用武之地。若是人人都好像我这般,朝廷的事情岂还能办得下去?”她说着,拍拍乌昙的肩膀:“走啦,去活动活动吧!你要是学梦泉那样故意输给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这番话虽然有道理,但乌昙却不知怎么的依然不能释怀。只是也不好继续在这话题上纠缠不清,不然好像不仅输了本领也输了品性。于是,他捋起了袖子:“我会输给你?那真是天下奇闻了!哈!”笑声未落,已经飞出窗外落入银装素裹的花园里。
转眼,已到了玉旈云邀请郢城官员打猎的日子。
毕竟是王爷请客,受邀之官员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一大清早,便在郢城西门集结。各自分为文武两边,按照品级列队,恭候内亲王大驾。
玉旈云到时,最先映入眼帘的,自然是前面官位最高者,且又以馘国归降之亲贵为先。个个披金戴银,花团锦簇,连阴沉冬日灰蒙蒙的天幕都被他们照亮了。玉旈云不禁无声地冷笑,连望也不多望他们一眼。渐渐走到队列当中,才见到一些衣着朴素,面色暗沉,似乎满心不情愿的官员,文武皆有。玉旈云也并未多作停留,只是微微侧了侧头。后面的小莫便已会意,默默将这些官员记下。再走到队伍末端,便几乎看不见衣着华丽之人了。多是些下级军官,用狐疑的眼神看着玉旈云,仿佛是问:当日征讨馘国,也曾与你并肩作战,今日你来到此处,让我等和这些酒囊饭袋同列,是何用意?玉旈云正想激起他们如此的疑问,越多疑问,就越利于她下一步的行动。于是心中颇为欢喜。面上却依然保持着冷淡之色,一径驰到队伍最末,才拨转马头,回望着一群浩浩荡荡的西疆官员。
其时,便有一个华服青年打马跟上来。到近前就跳下马来行礼,报称名叫袁哲霏,乃是一名侯爵。小莫轻声在玉旈云耳边解释,这是馘国皇室的远房末枝。他父亲归降后封为侯爵,他去年承袭父位,算是郢城皇孙公子里的领头人物。玉旈云瞧其打扮,果然比旁人更为华贵,好像翼王装腔作势时那种花孔雀的架势。
“曹非攻没来么?”玉旈云轻声问小莫。
“说是事务繁忙,又不谙骑射,况且平北公病重,他身为晚辈,不应出门行乐。”小莫回答,“他这样答复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是装腔作势,没想到真的没来。”
“哼!”玉旈云冷笑了一声,“就不知是当真有几分顾长风的迂腐,还是特特不给我面子。”又瞥了一眼跟前跪着的袁哲霏,道:“听说你在郢城的贵公子里头也是鼎鼎有名的人物,骑射功夫很是了得,他们都唯你马首是瞻?”
袁哲霏垂着头,还是难掩面上得色:“那都是大伙儿的玩笑话。在下只不过是贪玩。骑射功夫和王爷相比,那还是有天渊之别的。”
“哦?”玉旈云又轻声冷笑,“我的骑射功夫如何,你又没有见过,如何知道?”
“王爷攻破郢城,之后又在落雁谷以少胜多,这样的传奇,谁不晓得?”袁哲霏道,“而且大家都知道,王爷在战场上一向身先士卒。和您比起来,咱们这些打猎、打马球的把戏,怎么上得了台面。”
“哈!”玉旈云抬了抬鞭子,示意他起身,“你也不必奉承我。究竟大家的弓马本领孰优孰劣,到了猎场便见分晓。你既然是常常出来玩的,这附近哪里是打猎的好去处?”
“在下还以为王爷已事先挑好了地方呢!”袁哲霏道,“若是要在下推荐,那自然是元山一带最佳。无论是野鸭野兔獐子狍子狼还是熊,都多到随便一箭便有斩获呢!”
“哦?竟有这么好的地方?简直比皇上秋狩的猎场还好嘛!”玉旈云笑。又侧头听小莫低声汇报——从晋二娘那里听说,元山乃是郢城纨绔子弟玩乐的场地,早已将百姓赶走,圈养了飞禽走兽以供狩猎。每每袁哲霏等人来到,负责看守猎场的奴工就要将猎物赶向众猎手的方向。甚至直接插上一支箭,丢在草丛里,谎称是射中的。贵胄子弟哪怕功夫低劣,也不会扫兴而归。
“王爷远道而来,一定要去元山见识一下。”袁哲霏道,“您若有意,在下就带路前往。”
“不!”玉旈云摇摇头,“本王年年陪皇上围猎,这种随便乱射都能射中猎物的场子已经去腻味了。你倒是说说这附近地势最复杂,猎物最凶猛的是哪里?咱们去那里耍耍,才有太祖皇帝当年驰骋大漠的乐趣。”
“啊,这……”袁哲霏一时被问住了。队列里的文武官员也交头接耳,不知玉旈云这离奇的要求是何用意。嗡嗡地议论了好一阵,才有一个看服色是把总的汉子道:“王爷想体验太祖皇帝驰骋大漠,从这里往西南十五里,有松针峡,地势险峻,野兽凶猛。要不是元山被人圈了,寻常猎户都不会上那里去。”
“这个听起来好!”玉旈云又侧头听了听小莫的汇报,知道那把总所言非虚。其实看队列中众人的表情,已经可以猜出大概:光鲜靓丽的贵胄子弟,又是气恼又是发愁,五官都快要皱缩到一块儿去了;有些乘车而来的文官也皱眉咂嘴;倒是那些武将们大多无所谓,还有几个露出十分好奇的神气。
“就往松针峡去吧!”玉旈云命令,“是谁提议的?前面带路!”
“是!”那把总应声出列,先通报了自己的姓名——叫做钱大虎,然后才飞身上马,给众人引路。
玉旈云率乌昙等人跟在后面。袁哲霏则挂着僵硬的笑容紧随于后。以下,就是按照品级排列的官员们和贵胄子弟。一行人浩浩荡荡。到了中午时分,看到前方地势陡然低下去,好像大地被削掉了一块似的。
把总钱大虎勒住了马:“王爷,松针峡到了。”
玉旈云即催马走到他的旁边,立在断崖之侧,垂眼俯瞰,见下面的谷地黑白分明,是一大片松树林,上面覆盖着皑皑白雪。如此远眺,好像一幅水墨画,连接天际。
“这要怎样下去?”玉旈云问。
钱大虎伸手一指——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有一条小路,虽然不过一丈阔,但修得十分平整,而且依着山势蜿蜒而下,坡度并不陡峭。“这里再往西,就进入千佛窟了。据说三百年前夏国人修筑石窟,都从要穿过松针峡运送石料。后人参拜也都走这里。大约一百年前千佛窟被黄沙淹没,变成了鬼城。松针峡的这条路也就人烟稀少。只不过夏国人修路的本领高超,这条路经历三百年还几乎完好无损,路面连杂草都少见。”
“这可真是神奇了!”玉旈云吩咐小莫,“你可要提提工兵营的人,看看有没有夏国人流传下来的筑路秘笈。”
小莫答应,又回身往往后面的大队人马,好些文官都是满脸的不情愿。“王爷,你真要带他们都下去吗?”
“咱们是玩乐,不是玩命。”玉旈云道,“想下去打猎的,就一起下去,不想下去的,就这里安营扎寨,等着烹制猎物。”
听她这样说,好些人都舒了一口气。乘车而来的文官们当即表示要原地等待。而袁哲霏等子弟不论其本领如何,显然是丢不起这个人,都说要下去体验体验这种独特的乐趣。武将们则无所畏惧,有些还跃跃欲试。如此,有三十余人最终决定要陪同玉旈云一行去松针峡狩猎。
玉旈云眯眼瞧瞧了他们,道:“我这里有十多个亲兵,算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