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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瑶人不是傻瓜,怎么会听之任之?”
公孙天成欣赏她能从一团乱麻中找到问题的症结所在。“答应条件是个权宜之计。。当务之急,是让西瑶人明白,只有和我国结盟共同对抗野心勃勃的樾人,他们才能继续生存下去。否则,一旦我楚国失陷,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西瑶。”
楚国失陷,程亦风想也不敢想这事。
“左右我夜里还要回宫去。”符雅道,“不如我去把这事告诉太子?连夜就定下来,明日再去两殿过个场?”
“太子是要见。”公孙天成道,“不过,两殿、六部、翰林院——这程序就不用走了。反正我们只是要太子在盟书上用印,好去和西瑶使节有个交代。先将他们稳住了,再陈述厉害不迟。”
“正是。”程亦风想,若当真经两殿、六部商议,翰林院起草诏书诏告天下,那时再出尔反尔,岂不成了笑柄?
“而且这样也快些。”公孙天成道,“或许能赶在段青锋没走的时候……他这么急着要赶回西瑶去……”
“先生又怀疑什么?”符雅问。
公孙天成从怀里抽出通缉文榜来,抖开了:“你们真的相信这个玉旒云是段青锋叫人假扮的么?”
“怎么?”程亦风道,“难道段青锋撒谎?我可没有跟他说那是玉旒云,他自己交代的——可见这事是他一手策划。”
公孙天成道:“这才可疑。你都没有说,段青锋怎么会知道我们认出这是玉旒云?除非他自己也见过玉旒云了。”
“那也许见过画像?”
公孙天成笑道:“画像?樾国皇帝似乎是很想把玉旒云嫁出去,她的画像传到段青锋手里也不稀奇。但是,段青锋一个大男人,搜集石梦泉的画像做什么?”
程亦风不响:段青锋有心袒护玉旒云?这算什么道理?啊呀!他心中猛然一紧:脚踩两只船!莫非段青锋是约了玉旒云南下商谈结盟的?
公孙天成知道他想通了,于是也不再多说:“究竟是如何,还说不准呢。看看小莫那里会不会有动静吧!”
以为将眼睛死死盯在所谓的奸细身上,就能找到玉旒云的行踪,公孙天成算是又走错一步。因为玉旒云这此出门,除了跟庆澜帝说过之外,旁人一概不知——就连玉朝雾皇后也以为妹妹是跟石梦泉打猎去了。
当日在赵王府见到蟠龙佩,玉旒云很想立刻去四海阁寻那两个西瑶人了。然而赵王还在京里,她并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耐着性子等石梦泉安排岑远去北疆赵王的“后院”放火。
岑远本以为自己死定了,结果竟只是降职,不禁喜出望外。临行前特地到玉旒云家里来表忠心:“多谢爵爷给卑职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卑职一定不会让爵爷失望的。”
玉旒云一如既往,冷冷淡淡,道:“光嘴上说有什么用?岑广老将军也算是为我国立下汗马功劳的大英雄,你如果不想坏了你们岑家的名声,就拿了蛮族可汗的头颅回来见我。否则——给你一次机会,又给你一次机会,不会再有第三次了。”
岑远自然叩头答应。于是就起程赴北疆。果然如石梦泉所料,这贪功之人一到北方就偷袭蛮族,战火点燃,一发而不可收拾。
消息传回西京,赵王父子立刻奔赴前线。庆澜帝亲自给他们饯行。愉郡主和父亲同哥哥才团聚不久又要分开,少不得哭哭啼啼的。悦敏即打趣她道:“你就快不是我家的人了——不是说女心外向吗?还哭什么?”
愉郡主气得擂他几拳:“谁说的?”
悦敏边讨饶边笑:“我哪里说错了?难不成,是叫石兄弟来做上门女婿么?这可要石兄弟答应才行!”
愉郡主羞红了脸,扑上去还要再打。而悦敏身手敏捷,一跃,已上了马背:“皇上,北疆交给父王和臣,您就放心吧!”说罢,一夹马腹,驰到他那队亲兵的最前端。赵王也从另一侧打马上来,一声令下,父子二人即带着队伍出城而去。
玉旒云先一直在冷眼旁观,见愉郡主淌眼抹泪地朝这边来了,就偏过头去轻轻地在石梦泉耳边说道:“看来你又要有事忙了!”
石梦泉哪有心情开玩笑:“大人,下一步……”
玉旒云抬起了一只手,打断他:“下一步你拖住这个讨厌的郡主,我就到四海阁去会会咱们的西瑶朋友。”
“可是……”石梦泉还不及提出异议,愉郡主已经到了跟前,双眼红红的。玉旒云即冷冷的,略带狡黠地一笑,拍了拍挚友的肩膀,意思是:你晓得怎么做了?然后,径自转身离开。
她当然是直奔四海阁。可是到了那里,四海阁的官员却说,西瑶使者三天前就起程回国了。她不禁满心失望。可那官员又道:“蓝大人有件礼物是送给赵王爷新女婿的。下官本来想送上门去,但蓝大人说,石将军会自己来拿——既然玉大人来了,那带回去也是一样的。”
“哦?”玉旒云不由感到心中一亮,忙叫那官员将礼物拿来,见是一盒茶叶,还有一串鲜红的穗子。她先愕了愕,但立刻就明白了过来,大喜过望,对官员匆匆道了声“有劳”,即又驰马回去找石梦泉。
石梦全那当儿才刚刚脱出了愉郡主的掌握,回到了家门口,还不及跨进门槛儿,就见玉旒云一人一马到了跟前。六月艳丽的阳光下,她身上就像有光芒一般。
“大人,四海阁那里……”
玉旒云一甩手:“接着!”既而翻身跃到了他的跟前:“是西瑶使者送给你的礼物,贺你订婚之喜。”
被她打趣得多了,石梦泉也不再放在心上:“送我?茶叶?穗子?这是什么意思?”
玉旒云拿起那穗子来:“你不记得这穗子了么?那天西瑶人上赵王府找玉佩,那红玉蟠龙佩上挂着的就是这条穗子呀。”
石梦泉仔细回想:果然!
玉旒云又打开那茶叶盒子来,只见里面的茶叶细长如针,银光闪闪,又有清香扑面而来,实在是稀奇。石梦泉不禁讶异道:“这是什么茶?”
“这叫‘白毫银针’,”玉旒云回答,“是西瑶的一种名茶。”
石梦泉不是个风雅的人,对此没有研究。
玉旒云却饶有兴致地解释:“西瑶的好茶叶很多,上次赵王那老狐狸请咱们喝的叫‘云雾茶’,市价大概三十两银子一两。西瑶人送给皇上万寿节的,是‘凝碧茶’市价要三百两银子一两。而送给你的这种‘白毫银针’,是茶中极品,三千两银子也未必买得到一两呢!”
“这么贵重?”石梦泉惊道,“送这茶给我,有什么用意?”
玉旒云嘻嘻一笑:“本来女子受聘嫁人叫‘吃茶’,看来人家西瑶使者也觉得你是要入赘赵王府的,所以特地送茶来贺你呀!”
石梦泉知她就喜欢拿这事来玩笑,就由着她“欺负”自己。
玉旒云看他不作声,捶了一拳道:“怎么?被愉郡主整哑了?好吧,我不同你胡扯了。他们特地送了这两样东西,是叫我们去西瑶跟他们议盟。”
“去西瑶?你怎么知道?”
玉旒云嗅着那茶叶的清香:“这一个月来赵王盯我们盯得紧,什么事也做不成,正好在家里看书。我读了不少西瑶建国之前的旧事。他们的国民原是许多不同的部族,联横合纵,远交近伐。寻常的茶叶在普通百姓间作为聘礼,珍稀的茶叶就用在部族联姻中。久而久之,茶叶就成了西瑶人的信物。他们建国的重光大王和第一个盟友一起打天下时,就是以这种珍奇的‘白毫银针’作为信物。后来果然统一了南国各部,建立西瑶。”
“你是说——”石梦泉明白了过来,“送赵王的虽然也是茶叶,但是却把‘白毫银针’送给了我们,明显的,西瑶人没打算和赵王联手,而是想跟我们合作?”
玉旒云笑着点点头:“咱们早先不也这样猜过么?果然是如此啊!赵王这老狐狸,再怎么穷折腾还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石梦泉知道玉旒云有无数大胆的想法,自己的责任是帮她看清脚身的陷阱和石头。于是问:“那么,何以见得是要我们去西瑶呢?”
“就是这个穗子。”玉旒云让鲜红色从指间流过,“‘穗’的谐音就是‘随’,又是从那红玉蟠龙佩上拆下来的。意思可不就是要咱们随着那蟠龙佩去西瑶见他么?”
“那个绿眼睛随从?”
“他一定不是随从。”玉旒云道,“只可惜咱们在西瑶还没有探子,要不然就能查出他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