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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透过女孩儿的眼睛,看到的其实不是干净,是她的灵魂。
她的温柔不同于克蕾雅,是一种更为广博、深远的东西,有人叫它博爱,也有人称其为仁慈之心。
她的坚强不同于周艾,从没有想过去战胜什么,只是走着自己应该走的路,没有咬牙坚持,也没有风雨无阻,只有晴朗的天与漫漫的路。
她还小,只有15岁,却完全不同于唐芸,拥有属于自己的强大。
这样的强大,他只在夏洛特身上看到过。克蕾雅没有,芙蕾雅没有,周艾也没有。
他不知道女孩儿干净的灵魂会不会有朝一日被政治这个大泥潭腐蚀,被权力的漩涡吞噬,他只是很想把她从地狱战场拉出来。
像跟魔鬼做交易,与天使玩心机这种事情,实在不适合她这样的女孩去做,有他代劳,就够了。
“对不起。”他望着面前那只有灰白斑点的小仓鼠黑灿灿的眼睛,诚恳说道:“我不该将你卷进这场纷争,这件事……是我做错了。”
“不,这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必须沿着父亲一步一步踩出的道路继续向前,因为我是他的女儿,是他生命的延续与意志的传承……这是我的宿命。”
vivi拱进她的怀里,像只依偎在伤心主人身边互相取暖的小狗。
这一幕叫人动容。
灯光变得愈昏暗,植物们用力呼吸,近乎贪婪地吸食着上空滴落的含有许多微量元素的水珠,把它们变成果实里的香甜。
唐方觉得有些烦躁,那来源于艾琳娜的淡然,或者说是不留退路的觉悟。
她明明只有15岁,还是个孩子,偏偏要强迫自己走向成熟。她本应抱着人定胜天的念头试着反抗命运,像唐芸那样干些叛逆而又刺激的事情,偏偏要用羸弱的肩膀扛起那样的重担,哪怕是在自己面前,依旧带着面具,故作坚强。
他忽然有些讨厌这样的她。
他更喜欢芙蕾雅那样的单纯女孩儿。
艾琳娜搂着vivi,下巴垫在它有些尖的头顶,察觉到唐方脸上露出的烦躁,认出那是因为控制欲作怪,明明付出了关心与爱护,却没有得到对方依恋与信任的怨愤。
她很感激,真的很感激,只可惜她不是芙蕾雅。她有的特质是干净,不是单纯。
就像一滴没有杂质,晶莹剔透水珠,能从正面毫无阻碍看到背面的风景,她希望别人能够看见自己内心深处的真诚,并将这份纯粹的力量传递下去,用感动与理解,滋养所有人。
这是她要走的路,不同于她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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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如果说康格里夫的改革是为唤醒民众的自尊,艾琳娜要做的便是唤醒民众的灵魂。
“谢谢你……唐……方。”
她还是有些不习惯“唐大哥”的称呼,不知为什么,她更愿意叫他“唐方”。
vivi说那是因为艾琳娜小姐已经打心底把他当成自己的男人,就像芙蕾雅那样。她说不是,那只是单纯的政治婚姻,她跟唐方没有什么感情基础,就算真的结合在一起,大体也是过着相敬如宾的生活,怎么称呼彼此并不重要,然而,就是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莫名情愫,让她不想同玲珑、璎珞等人一样叫他“唐大哥”。
唐方沉默了一会儿,似觉察到自己有些急躁,有些无奈地摇摇头,他习惯去保护克蕾雅,习惯去保护芙蕾雅,习惯去保护周艾,保护罗伊,保护白浩……保护他所珍视的所有人,当有人拒绝接受他的保护时,难免会愤怒与委屈,还有一些不甘心。
从这件事来看,他一点都不成熟,只是比白浩等人年长几岁的大男孩儿罢了。
艾琳娜继续说着:“其实,我从来没有见过母亲,对她唯一的印象也只是照片里单薄的身影,还有带着些凄怆的微笑,起先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不笑的更灿烂一些,直到长大以后,才明白这是为什么。”(。)
。。。
第七百零三章 那些不同()
vivi眼眶里的指示灯已经熄灭,似睡熟一般,也可能是很懂事地关掉自己的传感系统,让两个人说一阵悄悄话。本文由 。。 首发【 更新快&nbp;&nbp;请搜索】
唐方慢慢平复心头烦躁,静静等待她接下来的讲述。
艾琳娜说她的母亲在照片上有着凄怆的微笑,现在的她何尝不是。她很美,美的干净,美的透彻,只是现在的她,是一种让人心疼的美,不是让人惊艳或感动的美。
“我的母亲是一名记者,生在查尔斯联邦,长在查尔斯联邦,如果没有那些事,她或许一辈子不会与贵族有来往……”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察觉到这番话有些不妥,纠正道:“生活上的来往。”
劳拉?帕西是一名记者,工作期间难免会与专zi国家一些中小贵族有交集,因此,艾琳娜前面的话有些不严谨。
“直至16年前,那年她29岁,而我还没有出生。”
“那一年,摄政王殿下意气风发,那一年国王陛下隐忍负重,也是在那一年,克纳尔公爵终于下定决心对腐朽的社会制度进行改革。”
“他的第一个实质性改革措施是开放媒体管控,允许国外媒体入驻‘艾蒂亚’。可想而知这样的举措在一个专zi国家代表了什么,如果是蒙亚帝国、苏鲁帝国、菲尼克斯帝国这样的皇权至上国家,只怕第二天便会被皇帝陛下免去爵位与封地,以叛国罪论处。”
“图兰克斯联合王国的形势要好一些,因为王权的力量不是那么绝对,赞歌威尔登基未久,跟脚不稳,急需拉拢国内贵族对抗风头正劲的摄政王,一番权衡利弊后,选择对父亲的改革举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国王陛下很聪明,他不认为父亲的改革能够推行下去,会有许多人。许多家族,许多既得利益集团跳出来阻挠改革,单凭父亲自己的力量,根本无力改变国家大势。反而会自掘坟墓。”
“他很有远见,改革一开始便面临重重阻力,无论是克纳尔公爵领内部,还是外部。”
“多次劝谏没有结果后,一些抵触改革的老人与有贵族背景的企业选择使用强硬手段。”
“他们策划了一场针对父亲的恐怖袭击。想着能炸死他最好,就算不能,也可以给他提个醒,以后收敛些,最好能打消改革念头。”
“父亲没有死,他的贴身保镖死了几个,还有许多平民。当巴菲尔带着快速反应部队赶到现场,控制住局面,把他从受困地点救出来的时候,第一批入驻‘艾蒂亚’的外国记者赶到了现场。其中便有劳拉?帕西……我的母亲。”
“父亲没有就此离去,同样没有阻拦记者们进入现场。在往救护车转移的时候,他将自己的磁悬浮担架让给了一位平民,还用带血的双手从瓦砾堆挖出一条哀嚎不休的流浪狗。”
“有些人认为他是在国外记者面前演戏,我的母亲不这么想,因为父亲问了那位平民的名字,而且,他记住了!”
“于是她鼓起勇气走向救护车,无视军警们的阻拦,大声询问能不能对他进行专访。”
“一位外国记者。一位公爵,不仅地位相差悬殊,这样的专访势必涉及敏感的政治形势,在刚刚经受那样的恐怖袭击后。没人认为康格里夫公爵会接受劳拉的专访请求,即便他要向外界传达什么声音,也会深思熟虑,静心策划一番,用一些没有营养的官话套话表述。”
“让所有人意外的是,他答应了。而且没有另外安排时间,就在那辆救护车里,就在他处理完肩膀的皮肉伤后。”
“他同样没用官话与套话回答那些尖锐的问题,更没有遮掩这次恐怖袭击背后的政治丑恶,他说他不会罢手,对改革,还有对阻挠改革的人。”
“于是……母亲和父亲在那片充满血与火,还有政治罪恶的地方相识。然后,母亲成了父亲最亲信的外国记者,很多有关改革方面的访谈,都有母亲的身影。”
“我看过母亲的日记,其实她一开始跟某些媒体人的想法一致,认为父亲只不过是在逢场作戏,利用媒体力量达到自己的政治目的,但是随着时间推移,她由不信任变得怀疑,又由怀疑变为钦佩,然后是想多了解他一些,再然后,两个人便走到了一起……是母亲主动的。”
“因为父亲有一种很特别的人格魅力,就像母亲在日记中写到的一段文字:‘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当初恐怖袭击发生后,他为什么义无反顾地接受采访,因为他不想走回头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