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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状况,二个人眼对着眼,像是有什么仇一样。
二人四只上,各自喷着火。
她们二个,各有千秋,只是,我真的不知道,是不是美人,都是敌对的。
连秋池算不上是那种让人眼前一亮的美人,但是她身上那种清高而又神清的气息,让人都会多看她二眼,她们,都不是在一个地方做事,却是各看不顺眼一般。
我轻笑:“梨香,很夜了,进去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连秋池的眼里写满了惊异,像是觉得我们现在回来,是一种什么大件事一样。
梨香有些得意地说:“倪初雪,我现在真的非常明白什么叫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有人想要致我于死地,去告状,你知不知道,丽妃身边的嬷嬷亲自都过来了,说我洗的衣服不干净,我真是不知道,每天洗千千万万的脏衣服,怎么就说是我洗的呢?算了吧,是我的命,我们是宫女,说破了嘴皮子,也没有人理会。”
她一笑:“可是,我现在什么也不怕了,东宫的公公呢?亲自过来指定我洗东宫的衣服,丽妃身边的嬷嬷就是再有能耐,我倒也不怕了,东宫啊,东宫啊,我倒是要好好的谢谢东宫的公公们。”她的眼,满是得意地看着连秋池。
连秋池的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脸色有些发白,有些急地说:“借过,没兴趣听你们说这些废话,如不是自身有问题 ,岂会让人抓到。”
“你。”梨香瞪着她。
我赶紧搀着梨香的手:“梨香,你干什么呢?这三更半夜的,你跪得也不痛了吗?这是干净的布巾,擦擦脸,睡吧,我们是宫女,别随便评论上面的人。”
就不知道,为什么相对不对眼呢?
梨香还转过头去叫:“有些人,就是没有安好心。”
“好啦,梨香,不要再说了,回去回去。”
她看着我,很认真很严肃地说:“倪初雪,如果不是她作鬼,别人岂会只抓我,偷懒的人多了,又岂是我一个人,她是恨我说了她,装什么清高啊,明明就是倒夜香的。我一定要出人头地,我要让她们都不能随便欺负我,我殷梨香,岂是好欺负的。”
“梨香,得这些口头之利有什么好处呢?多一个冤家,倒不如多一个朋友。”多一个朋友,也不至于会受到这些惩罚。
她甩开我的手:“倪初雪,有时我在想,你是不是我姐姐,为什么你的心里总是这么的怕死,你怕她干什么?”
我摇头:“这不是怕,梨香,为什么要闹得不开心,我们都是宫女,大家的命,都冷苦啊。”
她冷笑:“你要宫女我倒是不拦你,我是不会一辈子做宫女的。”
“三年以后,你不想出宫吗?”一辈子,不,我不要一辈子困在这里,高高的红墙绿瓦,折了多少人的翅膀,困了多少人的梦。
我不喜欢宫里,不自在,我不喜欢这里,做什么也不自由,为什么宫女没有允许,连笔都不能拿,宫女就不是人吗?
如果没有宫女,这宫里,又是怎么的一番景色呢?一切下等的事,都是宫女做,这里的宫,也不是皇上做起来的,这里的地,也不是皇上扫的,这里的花花树树,也不是皇上栽的,可是,这一切,都是皇上做主的。
我并不是抱怨,我只是觉得有些无奈,想不通的事,我不想去钻牛角尖,在宫里,越是事非多,越是不好,小小的一个问题,都人致人死地。
我越发的想念秦淮,那是一个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地方。
她瞥我一眼:“我出什么宫啊,我不出人头地一番我不出宫。”
“梨香,那也只能做到才女的份上,这里,始终不是我们的家。”宫女做上才女,那是和皇上选的秀女都差不多了。或许,因为进上宫久的缘故,身份上,还要比秀女高上一些。
她一笑,似乎在笑我的笨:“你以为我非要做下人吗?我告诉你,我要做,我就要做人上人。”
我一惊,人上人,那可是皇上的妃子啊。“梨香,这个梦想太远了,你不想回去见爹爹了吗?”
她有些酸涩:“见什么见,爹爹现在有什么消息,说不定还等不到我们出去就走了呢?”
我一怔,一种热热的东西从我的脸上流下来。
我捂着嘴巴鼻子,不让自个哭出声,好难过,爹爹不会有事的,我一定要想办法知道爹爹的音迅。
我的很在乎他,我急切地想要知道他的一切。
我恨我自已为什么那么理智,不冲去找林司记,让她一定要帮忙,可是,我拿什么理由去说呢?我拿什么好处去说呢?我什么都没有,我什么都不是。
我抬头,看着那秋菊院上空的月亮,澄净得像是银盘一样。那么美,那么清,那么无邪。
它对着我,它无语,我对着它,我无语。
连秋池再经过我身边的时候,用得很轻地语气说了一句话:“倪初雪,你还真有办法。”
我不知道,我也不要云猜想她的话,我很累,我不想活得这么累的。
可是,我不能软弱,我的身边,没有爹爹没有娘来扶持着我,来安慰我,我已经长大了,我要自已学会照顾自已,自已安慰自已小,在我哭的时候,没有人再哄我,再帮我擦泪。
我倪初雪,不过是一个宫女而已。
如果我不坚强,我不适应,我就会越来越不开心,越来,越生存不了,或者,到那时候,我连自已,我都不再认识了。
同一个月亮的,是的,无论是那一地都是同一片天,同个月亮。
我在这里想着爹爹,爹爹在另一边也会想着我们,他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上官雩不是那样的人,他一定会去的。
虽然我和他相识不久,了解不深,可是,我相信。
我已是了无睡意了,坐在秋菊院的石凳上,我又听到了那一声一声寂寞的萧声,这个宫女,好是大胆啊,竟然会在夜半吹这些,也不怕让人治罪。
但是,很好听,我听得很入神。
风轻轻地吹来,月色下的一些小雏菊,那么美,轻轻地点着头,送着它们独有的菊香。
这雏菊,是宫里最不名贵的吧,可是,开得很美,每一朵花,都有它们的生命,一草一世界,一树一天堂。
只要给它们一点的泥土,不论是低下的地方,还是养在玉盆里,它们都会开出它们的灿烂,开出一片荼靡。
我闭着眼,深深地吻着这安心的香气,但愿我是一株野菊花,也能开得那么自在,独自放着我自个的味道,不和牡丹攀艳,不和荷花比清丽,不和玉兰比清香,野菊花就是野菊花,别的花无法生存的地方,它都可以生存。
就是要这么坚强,我趴在那石桌上,夜凉如水,伴着那没停止的萧声,闻着那淡淡的野菊花香,坐到天蒙蒙亮就去了冷宫。
我在担心,下了那么久的大雨,不知道那小院落如何了,只怕是大雨过后,百花残伤,那里的小白花一定会满院子都是,那紫色的天珠,可千万不要有事,那是宁妃的命根。
每天一早进冷宫,都能闻到这清冷的味道。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我打着精神往小道上走,远远地看到一个红色的身影在树林里跑着,边跑边叫:“有鬼啊,昨天晚上有鬼啊。”
后面有宫女打着呵欠不奈地说:“这红嫔又发什么疯啊,有鬼怎么不把她给掐死了,省得让我们待在这冷宫里。”
“就是。”另一个和着。
我不想停下来再看红嫔,她的声音很凄惨,陈嬷嬷说,她是因为不太正常,就送到了冷宫。
我对她的事不好奇,冷宫,能有什么好事呢?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心酸啊。
我往小院里走去,轻轻地推开了门,却看见陈嬷嬷坐在地,一脸的痛楚,一张老脸,没有半丝血色,我吓得赶紧跑过去:“阿嬷嬷,你怎么了?”
她抬起头:“完了,完了,初雪,什么都完了?”
我吓了一跳:“嬷嬷,怎么回事啊?”别吓我,为什么说这样的话啊。
她指指一边无力地说:“你自个看吧。都完了。”
我转过头一看,也觉得心在瞬间停了一样,美丽的紫色天珠,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却是满地都是,残枝乱叶,四处都紫色的小珠了,连根,也拔了起来,还折了好几断,天啊,这是谁干的,为什么会是天珠。
“陈嬷嬷,怎么会这样子?”我心里,生出一股无法说出的痛啊。
“有人不想要宁妃好起来啊。”她似乎老了很多一样,用着苍老的声音说:“宁妃今天还会看天珠的,怎么办,初雪,她会受不了的。”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但是,干着急,干看,不是办法的。
“有什么需要就说一声。”我耳中浮现出了林司记的话。眼前一亮:“陈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