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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特雷维尔,这个姓氏你有印象吗?”
“是他?!原来如此……就是那位三月屠夫啊!”出乎孔泽意料的是,对方居然马上反应了过来,然后,他十分兴奋地看着孔泽,真心地为他的前程感到高兴。“我的朋友,你倒是真给自己找了个好去处啊!”
“嗯?三月屠夫?”孔泽有些意外。
“是啊,三月屠夫,这里的报纸都这么叫他,至少我看到的那几份儿是这么叫的。”对方点了点头,“听说他是波拿巴最得力的手下,一手策划了之前的政变,在巴黎搞了一次大屠杀,杀得血流成河……好像杀了好几千人呢!”
“现在哪还有那么多愿意为了政治口号去死的人。”孔泽轻轻地摇了摇头,“总共就死了不到几十人而已,还没一次山洪死得人多。”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这边的报纸都这么说。”对方再度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在意这个小细节,“我的朋友,总之,他现在是波拿巴的大红人这点没错吧?而你现在,就是他的手下,他对你,甚至信任到了可以托付你照看情妇和妹妹的程度?”
“你说得有些夸张,不过也有点根据。”孔泽含含糊糊地回答。
“哦!那你可真是发迹了啊!”对方再度大喊起来,“可别忘了你可怜的朋友啊!”
“所以,我这不是来找你了吗……”孔泽的声音,听起来愈发莫测高深了。
“嗯……?”对方好像明白了什么,眨巴着眼睛看了看孔泽。“你……你这次不只是找我叙旧的,还有活给我干?”
“叙旧当然是有。”孔泽没有否认他的后一个问题。
听到了孔泽的话之后,对方黝黑的脸上闪过了一道难以掩饰的喜色。
“好吧……好吧,我就知道你不会忘了老朋友的!可怜的若斯当一定替你办得妥帖——只要给足报酬就行了!”
“这活可不好干。”孔泽摇了摇头,“你最好要先考虑一下。”
“怎么?你还不知道吗?我这人就是胆子大!”
“想干这活儿可不止胆子大就行,你得脑子好。”孔泽低声回答,“不过,虽然轻浮了一点儿,但是你的脑子倒不错……在这里我想没几个人比你更合适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对方不解地睁大了眼睛。
“其实这事儿说起来也很简单。”孔泽的表情还是平淡至极,“特雷维尔先生现在在外交部任职,但是他对外交部的拖拖拉拉的作风十分不满,也不喜欢这群老古董的装腔作势的夸夸其谈,所以,他需要我们来干活,我们务实,而且口风紧,他需要我们在欧洲各地打探消息。”
顿了一顿之后,他又补充了一句。
“而且,只效忠于他一个人。”(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卡尔马克思三评特雷维尔()
“哦!这听上去倒是挺让人意外的。”听完了孔泽的解释之后,对方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头,“这位特雷维尔先生在想什么?”
毫无疑问,这位特雷维尔先生搞这么大的布置,肯定就不是只为了方便自己看看报告而已,内地里还有更深的图谋。
“他在想什么不重要,而且你我也没必要知道。”孔泽直接打断了对方的试探,“你只需要告诉我,你能不能加入进来?”
对方低下了头,似乎是在犹豫着什么。
“他很有钱吗?”片刻之后,对方突然低声问了起来。
“嗯,他现在非常有钱,至少……可以让我们得到终生花用不尽的钱,如果我们让他满意的话。”孔泽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为他服务之后,我就不能再整天过现在的日子了?”
“那是自然的。我们可不想交代你办什么事的时候,结果你却已经被抓进了号子里。”孔泽平静地回答,“一旦你选择了为我们的服务,你就不能再四处行窃了……”
“只在你们需要的时候行窃?”对方略带嘲讽地反问。
“是的,我就说嘛,你很机灵,我正是我们最需要的东西。”孔泽完全没有否认,“没错,丑话说在前头,你肯定要担上不少风险,不过难道现在你不是整天在绞架旁边过活?能有什么区别呢?喂,你不会真的像某些蠢驴那样偷窃成癖,结果过了好日子之后还会忍不住想要露几手吧?”
“我倒是没这个癖好……”对方颇为尴尬地笑了起来,貌似真被孔泽说中了。
“好吧,就算你有这个癖好也没关系,只要你在这里把事情办好了,每年你都可以回法国一趟,爱怎么偷就怎么偷,谁也管不着你!别以为这事儿很难,特雷维尔先生现在就在外交部,给你搞个护照简简单单,你爱上哪儿就上哪儿!”孔泽略带嘲讽地扫了对方一眼,“那好,现在你还有什么顾虑呢?别磨蹭了,告诉我,你到底想不想跟着我干!还是说,你不相信我?”
然后,他以犀利的视线,面无表情地盯着对方。
你信不信任我?
在这种直接的质问面前,对方终于不再说话了。
他猛抽了几口雪茄,然后在马车即将停下来的那一刹那,他猛地将雪茄扔出了窗外。
“好吧,成交吧!”
孔泽心里松了口气,然后伸出手来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我就知道,你是不会有别的答案的。”
“现在需要我做什么?”
“什么也不需要你做,先给我回去,等我接下来的召唤就行了。”孔泽慢慢悠悠地从身上掏出了一小叠纸钞,“这些是特雷维尔先生给你的经费,你想怎么花用就怎么花用——当然了,也可以拿着它直接消失得无影无踪。不过,朋友,如果我是你,我会等着日后的大钱的……”
“行嘞,我都已经到了这份上了,难道还会跑吗?”对方一把拿过了孔泽手中的纸钞,然后直接走下了车厢。
“再见!”孔泽在车厢上向他道了声别,然后挥了挥手,而他则头也不回地走了。
直到对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拐角的阴影处,孔泽才慢慢悠悠地提着箱子走下了马车。
这时,两位小姐也已经走下马车了,孔泽淡然向她们躬了躬身,然后随着她们一起回到了旅馆当中。
刚回到旅店时,孔泽并没有去餐厅吃饭,反而先是走到侍应那里要了一份报纸——当听到了刚才那个人说这里的报纸把自己的雇主称为“三月屠夫”之后,他确实在心里兴起了一点兴致,想要看看这边的报纸是怎样嘲讽辱骂自己的雇主的。
他并没有失望。
……………………
“历史总是不断地再重演。一切发生在当代的事,我们都可以在过往的历史上找到参照,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
当夏尔…德…特雷维尔,一位三月政变的策划者,带着一种侥幸获胜的投机家面貌,和镇压人民的浑身血腥,在波拿巴分子们得意忘形的欢呼当中作为他们的总代表来到了英国时,我们完全可以从他的身上看上过去的幽灵——看出那位高呼‘革命已经死了!’,趾高气扬地从外国回到法国的路易十八的身影。
路易十八派出代表,在维也纳和会上对列强表忠,许诺他们只要自己能够维持统治,他就愿意让法国丢弃自己曾有的一切光荣和理想;而做为路易…波拿巴的特使,这位自诩风度翩翩的落魄贵族跑到英国来,任务又会有什么不同呢?
没错,他会像自己的主子路易…波拿巴一样高呼和平,对英国大表忠心,表示自己这一群匪帮在盗窃到了法兰西的最高权力之后,绝不会对英国产生半点威胁。他们想要得到欧洲各个大国对他们的非法行为的承认,就不能不对这些大国大献殷勤。
几十年来,满身臭气的反动主义者们就是这样将一个伟大的国家带到了必须向外国摇尾乞怜的地步的——这些人从国内得不到任何支持,所以只能乞怜于外国人的怜悯,毕竟他们是有削弱和败坏一个伟大民族的功劳的!
没错,在法国,曾经喧嚣一时的革命骚动确实已经死了,但是它不是被路易…波拿巴和特雷维尔等人杀死的,不管这群人怎么冒充伟大,他们也是做不到这一点的——是法国人民的,这个民族总是在极端当中摇摆的民族,在极度失血的衰弱当中暂时晕厥了,以至于被这群盗匪趁机夺取了一切权力。
法国的革命并非死于1851年3月,而是死于1848年6月,在临时政府,共和国已经死了,人民的自由——包括布尔乔亚们的自由也都已经死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