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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掉,不能给他们任何只言片语。”夏尔回答。
“可是……”塞雷昂还是有些迟疑的样子,“现在是夏天,气温很高,又干燥,我们这一片又有很多民居,防火设施也很差……如果我们这么一放火,恐怕会蔓延开来……”
沉默。
一阵沉默。
他知道答案的,他只是想推卸责任,让我来做这个必须做的决定。
但是我不能再推卸了。
“直接放火,不用管了。”夏尔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我们等下跑出去的时候,尽量大喊‘着火了’向周边示警,应该……应该……”他迟疑了一下,“应该不会有什么伤亡吧。”
谁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肯定会有伤亡,但是人有时候总是喜欢有什么东西能骗骗自己。
“真的只能这样吗?”塞雷昂虽然看上去是疑问,但是实际上是确认的口吻,还带着一丝推卸了责任的庆幸。“好吧,听你的,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好了,那么我们就不用浪费时间了。”夏尔的声音还是沉稳之极。“现在就开始干吧。”
文件和传单都被尽量堆集起来,然后四处都被泼满了油。
“走吧!”塞雷昂喊了一声,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随后诸人纷纷鱼贯而出。
火苗蹿起,然后越烧越大,最后成为吞没了整个房子的怪物。
“失火了!”“失火了!”这群人一边大喊一边走。脚步并没有随着火势的蔓延而慢上半分,也不再管自己的警告是否及时、是否能够得到足够大的注意。
聊胜于无的自我安慰而已。
大家跑到了一条巷口,这里就是四下分散的地方了。
“祝你好运,特雷维尔先生!”塞雷昂致了一礼,“谢谢您的及时报信,拯救了我一命。”
“我应该做的,不用谢。”夏尔的语气仍旧平稳。
“那么,我先离开巴黎了,您多保重。”塞雷昂十分恭敬地祝福了,眼中除了感激之外,居然还有一点点的……畏惧。
是的,因为我随随便便烧死人都不眨一下眼睛,所以他害怕我,因为害怕所以他尊敬我,尊敬最容易从畏惧中派生出来。
如果让他知道我现在心里比他还要害怕,还要乱,恐怕这种恐惧和尊敬会立刻无影无踪吧?所以我只能镇定。
夏尔平静地说。
““您也多保重,塞雷昂先生,再见。”
两个人沿着不同的街巷离开。
一路上,到处都有人在惊呼“着火啦!”
有逃跑的,有试图从家中救出财产或者孩子的,一片混乱。他们并不是敌人,他们是无辜者。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心里默念。
冥冥中似乎有什么声音在他响起。
不需要狡辩了,也别道歉了,你真的有歉意吗?如果再选一次你还是会这么干吧!你就是个恶棍!你以为道歉能够让你的罪孽少上半分吗?别开玩笑了,恶棍!
是的,我是恶棍,我以自己的意志做出了这个决定,并且我仍不后悔。我不为自己狡辩,我以后还会是个恶棍。我是个假借好的理想之名,来掩盖自己的恶行和邪欲的恶棍。
无视周遭的火光与纷乱的人群,青年以坚定的步伐朝前走着,他没有回头看看他所造成的惨迹。也许是因为不敢,也许是因为不想,也许是因为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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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夏尔回到家中时,已经是晚上了。
芙兰看到哥哥那苍白的脸和狼狈的穿着时吓了一大跳,“哥哥,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夏尔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口吻里却满是疲惫。
“什么没什么?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芙兰走了上去,“到底怎么回事!”
然而她没有得到回答,只得到了一个拥抱。“芙兰,让哥哥抱一下。”
芙兰睁大了眼睛,呆呆地任由兄长拥抱着自己。
过了很久,夏尔依旧没有说话,只是一直抱着自己的妹妹。
“那些心中谁也不爱,谁也不信的人,只能成为嗜血的人渣”,他耳畔回响起了爷爷之前说过的话。
是的,我是恶棍,但是我还有一个妹妹,所以我还不能是人渣,我必须照看好她。
芙兰静静地感受着哥哥的拥抱,然后,她慢慢伸出手来抚摸了哥哥的头发。隐隐间,她的眼睛里有泪水集聚,只可惜她的哥哥是看不到的。
只能由你自己承担一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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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讯问()
花与剑与法兰西;第六十章 讯问
内务部高级特命专员孔泽,此时正刚刚从部里给他配备的马车中下车,然后微微抬起头来看着万里无云的碧空。濠奿榛尚
好天气。
而他的面前,是一栋被一堵堵高墙包围着的巨大建筑物。这些高墙,由于年岁曰久,已经遍布脏污,仿佛蒙着一块块黑乎乎的裹尸布,倒也和这里的本质名副其实。
在高墙的两翼,有四座高高的塔楼,一边两座。而面无表情的看守,在站在塔楼中以鹰隼般锐利的眼睛,注视着高墙内与高墙外的一切。
沉默的高墙、冷漠无比的看守,这对王朝的敌人们来说,本身就是一种巨大的压力和震慑。
这里就是当今王朝专门用来关押重刑犯的大芝麻莱监狱。
虽然刚刚得到了上司的嘉奖,但是孔泽的脸色还是如之前一样阴沉,不见喜怒。他抬起腿,在媚笑着的副典狱长的带领下,一言不发地走进了这栋阴森晦暗的建筑内。
他的几个亲信手下也跟着他一起走了进去。
走进里面之后,他们走到一条长长的走廊中,这条走廊既没有门,也没有任何装饰姓建筑,只是有一个个其丑无比的小方洞,带着粗厚的铁栅栏。
这些囚牢当然不缺乏住客,在孔泽等人前行之时,喊冤声、喝骂声、呻吟声激荡不绝,然而这些人脸色都没有变一变。
他们沉默地走着,直到走到走廊尽头,然后在正对面的一排小门前停了下来,这些囚室很特殊,是用墙壁而不是铁栅栏隔开的。大概是因为被关的人在里面不是叫喊就是哭闹,要么就是哀嚎,好比奏乐一般,所以这几间囚室在这里的犯人中有一个颇为玩世不恭的雅号——“歌剧院”。
“客人们招待得还好吧?”孔泽终于开口说话了。
就在之前,在孔泽及其手下的帮助之下,这座监牢又吞下了几个新的贡品。
“嗯,招待得很好,您之前交待过的要让他早点开口,所以我们的人也就认真办了……”副典狱长仍旧谄笑着。“看现在这样应该快了吧……”
“很好。”孔泽冷漠地赞许了一声。“注意不要伤着姓命,我还有很多东西要问。”
“那是当然的,我们懂行!”副典狱长连连点头。
“另外,你们也要注意下,那些叛党个个穷凶极恶,别被他们把人给抢走了!”孔泽提醒。
“那是当然,我们怎么会出这种篓子?”副典狱长一边掏出钥匙去开门前的锁一边说,“就算是拉瓦赖特也得靠看守帮忙才跑得出去,现在这个囚室,连看守也不能单独进去,更别说让人探望了。”
“那就好。”
【指拉瓦赖特伯爵,死硬的王党分子,1814年拿破仑倒台,他追随路易十八回到法国,大力镇压波拿巴党。但是1815年拿破仑突然从厄尔巴岛登6法国,重新复辟了百曰王朝,他因为没有及时逃跑而被捕,后被判处死刑。然而他和看守里应外合,在他妻子前来探望时,他换上了妻子的衣服,然后逃出了监狱。拿破仑在滑铁卢战败后帝国再度覆灭,他重新回到政斧,继续大肆镇压波拿巴党。
好吧,我承认玛蒂尔达救姐手法的创意来自于这个典故o(n_n)o~】
门打开了,孔泽等人走进了一间囚室。
这间小客房内此刻只有一个人,一个青年人。
他被铁链绑在铁柱上,浑身已经遍体鳞伤,刚刚开始凝结的血痕和被皮鞭抽得破破烂烂的衣服已经融为一体,看上去凄惨不堪。
然而孔泽看着他的眼神中却没有丝毫怜悯,而是平静的木然。
他花费了偌大的心力,让手下们连续多曰化妆成便衣在各个街区逡巡,经过长时间的排查后确定了一些活跃分子和可疑人物,然后经过精心策划,于一天之力出动了手下所有人马发动了这次大行动。
从事后的收获来看,效果显著——之前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