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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我的日子是怎么过的呢?”林锐低下头:“我是军人。”“我知道你是军人,可是我不是啊!”谭敏哭着说,“我为什么要这样呢?”“你和我分手,我理解。”林锐抬起头,“但是你不该选择他!”“为什么?”贴着太阳膜的车窗无声摇下,戴着墨镜的岳龙坐在后座问。
“你自己知道。”林锐冷笑。
“我已经在收手了!”岳龙下车说,“我是真的喜欢她!我从小就喜欢她,我缠着她我骚扰她那是因为我喜欢她!我没有想和你争,从小我就争不过你我知道!但是当她遇到拦路抢劫的时候你在哪儿?就在学校大门口遇到拦路抢劫的时候你林锐在哪儿?!当她需要关心需要安慰的时候你林锐在哪儿?!当她的母亲病重需要钱的时候你林锐在哪儿?!她父亲下岗需要工作的时候你林锐在哪儿?!她交不起学费的时候你林锐在哪儿?!你在吗?你不在!只有我在,这就是现实!我肯对她好我愿意对她好,为了她我什么都可以做!对,我是走黑道了我是贩毒了我是贩枪了但是我都是为了她!为了她能过好的生活!你林锐做得到吗?你回答我?!”林锐看谭敏:“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就是卖血也会帮你的!”“你身上有多少血?!”岳龙冷笑,“你自己看看你身上有多少血?!你卖得了多少钱?!”林锐看着岳龙。
“我来,不是想对你说对不起!”岳龙红着眼睛,“我没对不起你,是你对不起她!对不起她!”“林锐……”谭敏哭着说,“我知道你在部队想好好干,我不想分你的心……”“谭敏,你和谁在一起,我无权过问。”林锐说,“但是你要明白,你跟他就是一条不归路!”“我可以为了她犯罪,你可以吗?!”岳龙看着林锐问。
“我不能。”林锐对谭敏敬礼,“对不起,我是军人!……再见。”“林锐!林锐!”谭敏哭着喊。
林锐大步走着,内疚占据了他的全部内心。他回头:“谭敏,我希望你想清楚——他是贼,我是兵!你不要让他再犯法了,好好跟你过日子!——不然也许有一天,我会亲手毙了他!”“我的罪,杀我十个来回都富余。”岳龙冷冷地说,“有她给我送终,我知足了。”林锐不说话,转身大步走着。
谭敏被岳龙拉在怀里,哭着。
“你下你的海哟,我趟我的河;你坐你的车,我爬我的坡……”林锐声音颤抖着唱起一支歌儿,“既然是来从军哟,既然是来报国,当兵的爬冰卧雪,算什么……”谭敏睁大泪眼看着他穿着迷彩服的背影。
中国陆军少尉林锐的声音坚定起来,嘶哑的歌声让林荫小道显得那么空旷:“什么也不说,胸中有团火,一颗滚烫的心啊,暖得这钢枪热!什么也不说,胸中有团火,一颗滚烫的心啊暖得这钢枪热 ……你喝你的酒哟,我嚼我的馍,你有儿女情,我有相思歌!只要是父老兄妹欢声笑语多,当兵的吃苦受累,算什么……什么也不说祖国知道我,一颗博大的心啊,愿天下都快乐……”林锐的声音哽咽一下,他的嘶哑嗓音又响起来:“什么也不说,祖国知道我!一颗博大的心啊,愿天下都快乐,愿天下都快乐……”他的身影孤独而又坚定,军靴踩在林荫道上落地有声。
“我这不说了吗,我身体肯定没问题!你看!”何志军一边穿军服一边对林秋叶嚷嚷。
林秋叶一边看检查结果一边笑着点头:“还不错!”方子君看着何志军走过来:“叔叔身体还是那么好。”“对了,你婚假没完怎么就回来了呢?”何志军过来拿过林秋叶手里的军帽戴上,“是不是那小子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收拾他!”“没有。”方子君笑笑。
“那就好。”何志军说,“我下去在车上等你啊!”何志军就噔噔噔下楼了。
“子君,妈跟你说说话。”林秋叶拉着方子君坐在办公室。
方子君躲开林秋叶的眼睛。
“你告诉我,你幸福吗?”林秋叶问。
“我挺好的啊!”方子君笑着说。
“那就好。”林秋叶点点头,“我就怕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没有,叔叔在底下等你呢!你快去吧!”方子君笑着说。
关上门,方子君靠在门上喘气。敲门声响了,她开门,是护士:“方大夫,这个病例你签一下字。”方子君看看,签字。
“方大夫,我们都在等着你那位来给我们送喜糖呢!”护士笑着说,“这个陈大中尉也太不象话了,没追着你的时候恨不得每个周末都来医院,追上了就不见人了!”方子君笑笑:“你去吧。”护士奇怪地看看方子君,出去了。
方子君坐在办公桌前沉思着,拿起电话习惯地拨了个号码。
“陆军学院侦察系,你要哪里?”对方喂了好几声。
方子君冷醒过来,果断地扣下电话。她稳定一下自己,拿起电话重新拨。
“特种大队总机,你要哪里?”“转特战一营。”响了几声,陈勇的声音:“喂?”“我是方子君。”“是你?!”陈勇惊喜地,“你找我?”“对。”方子君内疚地,“你准备点喜糖,周末来我们医院发一下。”“好好!”陈勇赶紧说,“我下午过去,晚上我请你们科室全体女孩吃饭!”“晚上我值班,你就回部队吧。”陈勇沉默半天:“是,我执行命令。”电话放下了,方子君捂着额头深呼吸。
第五、六节
雷克明走在训练场上,观察着特战一营的训练。陈勇跑步过来:“报告大队长同志!特战一营正在进行楼房攀登训练,请指示!”“继续训练!”雷克明还礼。
“是!”陈勇向后转,“继续训练!”雷克明走到攀登楼跟前,试试绳子:“我没别的事儿,就是想活动活动!”“大队长,安全带。”陈勇急忙拉过来一条绳子。
雷克明看都不看他,起身开始攀登。他的动作果断干练,利索标准,几秒钟以后,他已经蹭蹭蹭站在楼顶了。田小牛和董强正在上面偷偷抽烟,一下看见大队长上来急忙直接把烟在手里掐灭攥着起立:“大,大队长!”雷克明看看他们:“轮不到我说你们,训练完了自己找陈勇去。”“是!”雷克明站在攀登楼上压腿活动,伸伸腰,突然他停住了。
“大队长,你看啥啊?”田小牛过来一看。
雷克明眼镜后面的眼睛看着墙外隔着马路的那个小酒店,正在装修。
“那是村里的一个小饭店,老板娘做的烤山鸡那是一绝啊!”田小牛咽咽唾沫,董强拉拉他的衣服。
雷克明看看他们俩,再看看那个小酒店:“你们去过?”“半年前,偷偷出去过。”田小牛不好意思地说,“后来管得严了,再没人去过了。”“半年前?”雷克明的眼睛看着小酒店。“陈勇,你上来!”陈勇蹭蹭蹭爬上来:“大队长?”“我们这的老百姓生活水平怎么样?”“一般,还要再偏下点,山区。”“有几个老百姓能经常去吃的?我们的兵不去吃她怎么有钱?没钱怎么装修的起?!”雷克明眼睛射出寒光,“你下去,告诉政委在大队部等我!”“是!”陈勇滑下去了。
“大队长,你的意思是?”董强睁大眼睛,“不可能吧?老板娘就是本地人!”“我说什么了?”雷克明看看他,“我什么也没说。”“是,大队长什么也没说。”董强赶紧立正。
雷克明在身上摸,没带烟:“把你的烟给我一颗。”两个兵急忙掏出身上的两包石林:“大队长,我们没好烟。”“一颗就够了。”雷克明抽出一根点着了,走到楼边坐下,看着那个小酒店。小酒店正在装修,老板娘跑前跑后。
耿辉在吃药,额头上都是冷汗。他喝了一口水,把肚子顶在桌子角上低声呻吟着。当脚步声在楼道响起来他又精神起来,刚刚站起来,门就开了。雷克明摘下作训帽打开柜子,开始换便服。
“怎么了,老雷?”耿辉问。
“有问题,外面的小酒店有问题。”雷克明打着领带说,“我得去看一下。”耿辉想想:“你是说有特嫌?”“而且是重大特嫌!”雷克明说,“这里县安全局你熟悉吗?”“接触过,他们也来过。”耿辉说,“不过我们的事情一般都是安全部直接过问,他们没问过业务方面的事情。”“那就直接通知安全部,谁负责?”雷克明一边戴隐形眼镜一边问。
“冯云山。”耿辉说。
雷克明笑笑:“过年一起吃饭,都没说什么。他肯定知道我来这里当大队长了,居然也不和我交流交流——就这样吧,你通知冯云山让他立即来我们这里。我先去看一下,如果有可疑的我找个茬子先扣下再说。”“你自己去啊?”耿辉问。
“还有陈勇,我让他去换衣服去了。”“好。”耿辉拿起电话。
穿着便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