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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人坐而谈笑风生,毫无顾忌,亲近之意油然而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自是千古不变之真理。如若脾性不合,学识相差甚远,很难志趣相投结交为友。强行聚之,也只会招得他人排斥。
唐易虽然名头甚大,但对四人而言也不过是初次见面的陌生者。若非林立可那番看似玩笑实则郑重的引荐,四人不会如此轻易的接纳唐易。
“今日难得一聚,又有新朋莅临,却总觉有些缺憾。”韩非那清瘦的脸上故意显出几分失落。
唐易不明就里,其它几人却立刻反应过来。孙若谷赶忙点头:“是极,是极。林兄,快快将宝贝请出来吧。”
李非、陶明之一旁随声附和。
林立可苦笑摇头,侧身向唐易解释:“平日里也无什么喜好,唯这酿酒一事尚有几分心得,结果被这几个家伙盯上了。”
唐易明了,微笑而言:“道友佳酿定是极为不凡,在下颇为期待。”
“唐道兄说的是,此时若无美酒相佐,岂不遗憾。”韩非催促着:“快快快,林兄不要耽搁时间。”
林立可哈哈大笑,也不再故意逗引几人,遂吩咐李晴和张远搬六坛酒过来。这酒坛看似平平无奇,却密封极为严实,散不出一丝酒香。
“此酒名为神仙醉,口感还算浓厚,应能入得道兄之口。”话虽如此,林立可却面露自得之色。
六人面前一人一坛,韩非早已急不可耐,启开酒封,顿时一股醇馥幽郁的气息充斥了整个空间。
余下之人也纷纷打开,浓浓的香味沁人心扉。唐易还未品尝竟然有些微醉,不由暗自称赞,这酒果然不凡,以自身真元竟消除不得。
众人边饮边聊,不觉中夜幕降临。天空缥缈而精致,笼罩在一片幽静之中,光华流转的莹莹玉盘,使人间遍布清晖。
虽是接触时间不长,五人对唐易却已欣然接纳。之间或聊往事,或谈大道,思绪翻飞跳脱不定,俱畅快无比。姣姣月光之下,众人形态迥异。韩非本就散修真人,天生少了些规矩束缚,此时更是有些肆意,广袖随风而荡,如天上白云一般飘柔,真真神仙中人。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千里共婵娟。”众人静静聆听着唐易的吟颂,清淡的声音中透着些许缥缈,在夜色中缓缓流淌。如水般清澈的月华,似也被这动人词句吸引而来,毫不吝啬的倾撒于厅堂,唐易往日清明的眼眸好似多了一番醉意。
已近子时,几人的兴致反而更加高涨,复又几杯神仙醉下肚,恍惚有些朦朦胧胧的美妙感觉。几人或是全神贯注,或是半眯双眸,甚至神游天外,十分惬意舒适。
唐易半卧半坐于地上,望着明明皓月,似醉非醉,似醒非醒,低声吟颂。一词终了,不与众人招呼,直接出了厅堂。其余之人亦不见怪,更无人俗气相询。
步入庭院,玉盘愈发清亮,唐易首次这般放荡自如。不知过了多久,一缕幽香扑鼻,曼妙的身姿出现在神念中,唐易并未转身,知道是李晴来此。几人饮酒,自然不会让他人参与,若是言者无趣,听者不明,与人与己皆是不悦。
“前辈好雅兴。”李晴立于唐易身后,开口说道。她身为林立可的女儿,虽然对还丹宗师亦是恭敬,却无惧怕,更不会拘束。
唐易笑言:“雅兴谈不上,只是尽兴罢了,扰了姑娘清净。”
李晴噗呲一笑,恍若百花盛开,妍丽鲜艳:“前辈大驾光临,荣幸之至。”随后低眉流转,好奇相问:“不知前辈适才所吟词句是何名字?”
“《水调歌头》。”
李晴诚然钦佩:“前辈好文采。”她自幼除修炼之外,于这诗词歌赋颇为上心。长这么大,还是头次听到如此超卓之词,实是心悦诚服。
此界有修士存在,自然不会有什么“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之说辞,故此,文人地位亦无那么超脱,文宗自然也不如地球繁荣。这首苏轼的词句,哪怕在地球亦是千古流传,何况于此。
唐易笑笑,知道李晴是误会了,他也不想假借先人之名,随即解释道:“这并非我所写,而是一位名叫苏轼的前辈。”
“苏轼?”李晴有些疑惑,做沉思状,若真有此人,应早就名扬天下,自己怎会不曾听闻?但见唐易言辞凿凿,也由不得不信,随即又问:“这是哪位高人,还有其他著作不成?万望前辈告知。”态度诚恳,她是真的很想知道。
这可无法解释,唐易只得推脱到:“我也是偶于一残篇中看到,其人不可考,让姑娘失望了。”
李晴很是遗憾,但也无可奈何,却打定主意,日后多多收集古典残篇,说不得真有意外惊喜。
第92章 聚散()
修士的寿命较之常人本就悠久,加之林晴自小便是天之骄女,守着自己的父亲,不知少走多少弯路,也不必因旁事分心,能有更多的闲暇时光投入自己的喜好之中,文学功底甚是深厚,此时娓娓而言,显然平日对此深有研究。唐易偶尔对答几句,倒也有趣。重生之后,与他人交流,大多离不开修习论道,毕竟少有机会似这般单纯的对话,更何况他对诗词歌赋本就有兴趣。
林晴越聊越兴奋,更是钦佩。这唐前辈所述理论可谓别出机杼,偶尔还会冒出些闻所未闻的诗词,但句句佳品,堪称沉博绝丽之文。
渐渐的,林晴美目不由泛起光亮,大有把唐易视为知己之意。
“林兄,快快醒来,你的掌上明珠怕是要被取走了。”
一个微醺的声音飘来,正是韩非,特意在“取”字上加了重音,很是调笑,引得众人亦是哈哈大笑。
林立可畅然一乐:“这可没那么容易。”正是看见了外面两人相谈正欢的样子。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却也明知这仅仅是玩笑而已。修道之人虽不似佛家一般禁止婚配,可大多清心寡欲,一颗心早就托于大道,除非是资质不够,道途不得再进一步的。
修为高超的修士中很少有像林立可这般结婚生女的。这唐易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此人洒脱自然,极具道家真意,前途无量,怕是不会生出这儿女情长。当然林立可很是希望自家女儿有个好归宿,但此事强求不得,顺其自然便是。
这只是个小小插曲,众人调笑过后自不会在意。
这一番调侃并未避讳屋外两人,林晴听的清清楚楚。饶是她性情不似小家碧玉一般羞涩,面色亦有些微红,心中却并未有太多抵触。修行之人本就崇拜强者,更何况这位强者如此英俊,如此的爱好相投。却见唐易没有一丝动容,也知是自己过于多想罢了。林晴并不是哀怨的性子,更不会因怕尴尬便避开唐易。
唐易觉得这姑娘的脾性倒是挺好,并不扭捏,很是大方。当然修行界中的女子大多如此,只是若无相应的修为或是背景,面对唐易时还是不免紧张。
厅中几人不知谈起什么话题,韩非突然高声一语:“晴儿姑娘,别总和唐道兄闲聊,与我等助兴一番,恰伴这明明月色。”
“韩叔真是的……”林晴有些无奈,低声嗔怪一句,却也不可置之不理,遂向唐易告罪一声,转身向大厅飘然而去。
须臾,一阵悠扬的琴音缓缓而起。音律流转之间,正是林立可端坐那里为女儿抚琴,而林晴立于身旁,神态平和,如月光一般清丽,似夜色一般安宁。轻启丹唇,歌声婉转清亮,与琴音完美交融,不觉间便让人人沉醉其中。
音乐本就是天地之清音,修为的高深使林立可在此方面也变得犹为不凡,加之千年的钻研体悟,已达到了巅峰境界,堪称一代大家。林晴受之熏陶,自身音律素养极其高深,父女二人配合默契,这也算是每次聚会的保留节目。一曲终了,响遏行云,闻者含商咀徵。
……
日夜琴音,连宵达旦,这方天空不知夜昼交替几回。修道之人的精力仿佛无穷无尽,这难得一次的欢聚,更显得热闹悠长。
当金乌再次高高的悬挂于东方之巅,众人才纷纷告辞离去,唯有韩非留于此地,林谷才渐渐平静下来。
林谷周边一如既往的安宁。
房间里案几上的香炉散出悠悠清气,丝丝凝聚的轻烟并不散乱,悠悠漂浮空中,林立可和韩非对面而坐。
“韩兄,如何?”
“初观寻常,实则看之不透。”
林立可虽未接话,但深以为然。
“年纪如此之轻,好似又无门派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