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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去,他虽不是抱着必死之心去的,但也做好了死的准备。他二十一岁,一年一封信留给母亲。
韩立洪没让关亚怡、李成涛两口子避开,虽然介绍了,但只是名字,其他的什么也没说。
韩立涛心头的不安更浓。
公事,他本不愿把弟弟牵扯进来,这次回来,赵寅成要他查明鸡鸣山的事儿,他立刻就想到了弟弟。
此前,他并没有把弟弟和鸡鸣山联系起来,但这一系列惊天动地的大事儿发生之后,他总觉得和弟弟似乎有某种关系。
所以,接受了任务之后,他先来了天津,要见兄弟一面,问个清楚。
在警局里,兄弟的口气就已让他感觉不安,而回到家,家里又多了两个人,兄弟除介绍了名字,别的一句话都没有,这就更让他心头不安。
吃过晚饭,兄弟俩又一直陪着母亲和妹妹叙谈到深夜,这才回到韩立洪的卧房。
进了西屋,在韩立涛惊愕的目光里,韩立洪把地下室的洞口打开了。
下到地下室,兄弟俩在桌旁坐下。
韩立涛不说话,他沉静地看着对面的兄弟。
韩立洪道:“大哥,实际上,所有的这些事都是我主导的。”
虽然怀疑兄弟和这些事有关,但韩立涛也万没想到兄弟竟然是主导者,他震惊地看着兄弟,问道:“你是**?”
“不是。”摇了摇头,韩立洪道:“我和**是合作的关系。”
沉默片刻,韩立涛缓缓问道:“你们怎么合作?”
韩立洪道:“我给他们需要的帮助,他们也给我所需要的帮助。”
韩立涛问道:“**能给你什么帮助?”
韩立洪道:“**在两个方面帮我。一是我抓捕**,以提升我在国民党里的地位;二是我要掌控天津的青帮,但我缺少人手,**给我提供人手。”
韩立涛的心志坚定之极,但就是这样,他也有做梦的感觉,这太不可思议了。
半晌,韩立涛问道:“你要干什么?”
韩立洪道:“大哥,打鬼子。”
韩立涛问道:“打鬼子,为什么跟**合作?”
韩立洪问道:“**抗日。”
韩立涛道:“国民党也抗日。”
轻轻摇了摇头,韩立洪道:“大哥,一叶知秋,见微知著,今日长城之局必覆昨日淞沪之辙,热河丢了,察省华北也将不保。”
韩立涛默然。
他在前线,处生死之地,更能感知事情的真相。战事已起三月,而前线将士武器依然老旧残破。仅仅从这一点,他就无法反驳兄弟的看法。
默然良久,韩立涛问道:“你想参加**?”
傲然一笑,韩立洪道:“大哥,你我兄弟弱于任何人吗?国共之外,难道就没有我们的存身之地吗?”
韩立涛再次震惊了,原来兄弟竟有如此惊人的抱负!他现在多少明白了,兄弟这是想在国共之间游弋。
毫无疑问,这极其危险,但从兄弟做的这些惊天动地的事情看,兄弟或许当真有这个本事。
这一刻,韩立涛也不再怀疑,兄弟是不是被人利用了。这没什么道理,就是感觉,是必定如此的感觉。
静坐片刻,韩立涛道:“老二,睡吧。”
韩立洪知道,大哥是要亲眼见过之后,才能决定对他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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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六章 冉庄之行
第二天一早,兄弟俩辞别母亲,登上了去往北平的列车。到了北平,又换乘平汉线去往保定的列车。
跟他们一起的,还有韩立涛的四个手下。
到了保定,韩立涛让四个手下住下,他和韩立洪则骑马出了西城。
从西城出来,兄弟俩绕了一个大远,然后才奔冉庄赶去。
进了清苑县境不久,就见远处一队骑兵飞驰而来。
韩立涛向身旁的兄弟看去,韩立洪道:“是来接我们的。”顿了顿,又跟着道:“如果没人来接,我们寸步难行。”
韩立涛当然听说了禁行令,他惊讶地问道:“立洪,你把整个清苑县都控制了?”
韩立洪道:“那倒没有,我们控制的地方是以冉庄为中心向外扩展的。这个体系分为核心和内、外三层,外人可能潜入外层,但要潜入内层而不被发觉那就极难了。”
韩立涛道:“如果我自己来,现在是不是就得身首异处了。”
韩立洪笑道:“大哥,幸亏你来见我,如果你自己闯来,又没人知道你是谁,那你就得去做苦力了。”
韩立涛有点不信,道:“真的这么厉害?”
韩立洪正色道:“大哥,你是没见过老百姓发动起来的力量。你想想,成千上万的老百姓找你一个人,你跑得了嘛?”
韩立涛想了想,也觉头皮发麻。
在离冉庄七里的小庄村,韩立洪下了马,在一所院子里,他把韩立涛领进了地道。
一进地道,没走多远,韩立涛就有点发傻,这儿颠覆了他对地道过往的认知。
地道里,韩立涛忘了时间,他一天舟车劳顿,水米未进,但这一刻,他忘了疲累,忘了饥饿。
从地道出来,三个小时过去了。
天色如墨。
韩立洪问道:“大哥,先吃饭,还是先洗澡?”
满身不是汗,就是土,韩立涛是很爱干净的人,他道:“先洗澡。”
昏黄的灯光下,韩立洪看到了大哥身上的道道伤痕,其中有枪伤,也有刀伤,还有烧伤,多达十几处,他的心不由抽搐了一下。
大哥身上以前是没有这些伤痕的,才三个月就这样,战斗如何残酷,已不问可知。
一边给大哥搓背,韩立洪问道:“大哥,你们牺牲了多少人?”
沉了沉,韩立涛道:“我亲手埋了一百三十四个的兄弟。”
韩立洪默然。
上一世,关于这段历史,他只看到过一句话:蓝衣社长城血战。
谁对?谁错?谁辜负了谁?谁还记得韩立涛亲手埋葬的那一百三十四位烈士?
一个时代的人有一个时代的使命,这个时代的人的使命就是国家民族的救亡图存,相比这个,这些都是小事,但这些小事,却是那么令人悲伤。
“怎么了?”感到了韩立洪的异样,韩立涛转回头,问道。
“大哥,我们要记得他们。”韩立洪道。
“不会忘的。”顿了顿,韩立涛跟着又道:“想忘也忘不了。”
洗完了澡,韩立洪带着韩立涛回到了老宅,他们一进院子,就见梁桂英从屋里走了出来。
看见梁桂英,韩立洪笑了,梁桂英就如一缕阳光,驱散了他心底的阴霾。
到了近前,梁桂英刚要说话,韩立洪抢先道:“桂英,这是大哥。”而后,他又给韩立涛介绍:“大哥,这是你弟妹,桂英。”
梁桂英脸红了,却又无法反驳,她简直连一个字都不会说了。
上下打量着梁桂英,突然,脑海里电光一闪,韩立涛惊讶地问道:“梁桂英?”
梁桂英道:“对,爷就是梁桂英,大哥好。”
弟媳妇有跟大伯子称爷的吗?尤其是,这个弟媳妇还如此美丽,这反差也忒强烈了点。
韩立涛傻了,韩立洪在一旁偷笑。
吃过饭,韩立涛就睡了,他脑子太乱,需要沉淀的东西太多,不适合谈话。
――――――
韩立涛脑子乱,梁桂英也乱,但她乱的不是脑子,而是心。
脑子乱容易入睡,心乱,那就截然相反了,反证,梁爷是一点睡意也没有。
自打知道这小子是花心大萝卜的那天起,她的心就开始跟着乱。
如果韩立洪哄她骗她,那事情倒简单了,她可以一枪把这小子毙了,也可以一脚踢到天边去,但是,韩立洪不哄不骗,而是摆明车马,就是要她,也要别的女人。
这样一来,她就纠结了。
放,放不下;拿起来,心又太难受。
她喜欢冉庄,所以常来,有机会就来,而她来,又何尝不是希望遇到那小子?即便遇不到,这里也是那小子长大的地方,这里到处都有他的气息。
梁爷不知道,她放任这份纠结,沉湎在这种情绪里,就是泥足深陷,越陷越深,最终会不可自拔,直至没顶。
实际上,梁爷早已经没顶了。
――――――
大哥躺下,韩立洪从屋里出来,来到院子里。
梁桂英正站在院子里,抬头仰望着没有星辰的夜空。
韩立洪驻足片刻,然后走到梁桂英身后,伸出双臂,从后面把梁桂英抱在怀中。
眼泪,不可遏止的流了下来,梁桂英感觉委屈,太委屈。这委屈,理由似乎很确定,但又似乎没有任何理由,就是委屈。
没有一句话,也没有任何动作;他们,凝固成了雕像。
期待着,期待着,梁桂英心里期待着,就这么站下去,站到第一缕晨曦从天边跃起。
韩立洪没让梁桂英失望,当看到第一缕晨曦从天边升起,梁桂英激动的浑身都在微微颤抖。
――――――
“他会这样对我们吗?”黑暗中,沈娟幽幽地问道。
“不会。”片刻之后,白燕黯然答道。
沉默。
许久,白燕坚决地道:“我不要他。”
“我也不要。”沈娟跟着也道,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