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票儿的老婆叫牛春丽,是牛桂花的娘家侄女。为了笼络票儿,牛桂花把牛春丽嫁给了票儿。
嫁给票儿后,牛春丽就成了牛桂花安插在票儿身边的探子,不论大事小事儿,牛春丽都说给牛桂花知道。
一年前,牛桂花谋害票儿不成,票儿终于怒了,他以牛春丽偷人为名,把牛春丽给崩了。
他杀牛春丽,是生生往牛桂花眼里插棒槌。
虽然杀牛春丽,票儿丝毫也不后悔,但看到张越明相好的女子,心里依然不是滋味。
酒席已经准备好了。
三人落座之后,没几句,话题就转到了韩立洪关于国家形势的宏论上来。
不论什么话,由人转述,和亲口说,效果是有很大不同的。
这些话很重要,当将来他说的事儿一一兑现之后,就会在票儿和张越明心里建立起对他绝对的信心,甚至是把他当神。
票儿和张越明都是在土匪窝里长大的,一直以来的经历都是杀人放火,抢掠绑票这些勾当,身上的野性极重。
这种野性,只有在经历很多事情之后,才会慢慢消去。
现在的票儿和张越明才二十一二岁,正是血气最盛的时候,极难管束,但在目前的形势下,时间不等人,必须要他们对自己服服帖帖。
只有这样,才能通过他们,严厉约束那些土匪,才能尽快打造出一支纪律严明的队伍。
三人边喝酒,韩立洪又把那些话详细地说了一遍。
韩立洪说完,票儿琢磨了好半晌,然后皱着眉头问道:“那就没有什么办法挡住小鬼子吗?”
票儿这是不相信他的话,但又不好直说。实际上,不仅票儿不相信,就是张越明也不太相信。
虽然他的话让张越明开阔了眼界,但要让张越明真的相信,那是不可能的。
别说是张越明,就是全中国,那些最优秀的人,又有几个人会赞同他的话?
沉吟了一下,韩立洪道:“我觉得小鬼子,怎么说呢,你要是把他当人,那他就不把你当人;你要是日他们的祖宗,那他们就会把你当祖宗。”
咂摸咂摸滋味,票儿和张越明两人同时放声大笑,韩立洪也跟着笑了。
笑声小了些,票儿大声道:“说得好!我也觉着,小鬼子这些畜生玩意都是又贱又狠又他妈毒。”
韩立洪点了点头,又道:“对小鬼子,你越是退让,他们就越是盛气凌人,狂傲的不可一世。如果国民政府一味退让,那小鬼子必定野心膨胀,必定想把全中国都给占了。”
气的哼了一声,票儿道:“奶奶的,如果小鬼子敢来,老子就跟他们拼了!”
韩立洪道:“票哥,如果小鬼子来了,你觉得你能拼掉多少个小鬼子?”
票儿道:“怎么地还不拼掉他几百个小鬼子。”
沉吟了片刻,韩立洪道:“票哥、越明哥,如果我们合作,那我敢保证,我们就只在这清苑的地面上,就可以拼掉他几千,甚至是几万个小鬼子。”
韩立洪说完,票儿和张越明都大瞪着两眼,吃惊地看着他。
这一次,不论是票儿,还是张越明,他们都不相信,因为没法相信。
半晌,张越明道:“立洪,我们怎么才能拼掉几千个小鬼子?”
拿起酒壶,给票儿和张越明的酒杯斟满,然后又给自己的酒杯斟满。
放下酒壶,韩立洪缓缓地道:“二位哥哥,我的法子说起来也简单,就是挖地道。”
“挖地道?”票儿和张越明都没听明白。
韩立洪接着道:“你们想想,如果挖地道,能把十几个村子,甚至几十个,上百个村子通过地道连在一起,那会是怎样一个场景?”
票儿眯起眼睛,想了半天,突然道:“立洪,你详细说说。”
韩立洪道:“按我的设想,我们在地下挖的地道,四通八达,可以住人,可以做饭,甚至可以跑马车,还有医院可以治伤治病,兵工厂可以做子弹,做地雷。”
“地道不仅可以躲藏,还可以攻击。在地道里攻击,可以攻其不备,抽冷子打冷枪。”
“为了防备可能的攻击,挖的地道不仅要防毒防水,还要在里面挖翻板陷坑,最好是把地道挖成迷宫,处处有路……”
韩立洪把他关于地道的构想尽可能详细地说给两人听。
票儿和张越明都听傻了,他们目瞪口呆,这太不可思议了。
韩立洪说完,好半天,张越明咽了一口吐沫,问道:“这得多大的活啊,有可能吗?”
票儿也道:“是啊,能行吗?”
笑了笑,韩立洪道:“挖地道又不是造皇宫,只要有人就成。”
见韩立洪胸有成竹,票儿问道:“立洪,你心里是不是有注意了?”
点了点头,韩立洪道:“只要我们哥仨合作,这事儿不难。”
现在,票儿和张越明都对韩立洪信心大增。不说别的,就是能有这样的想法,那就了不得。
而且,先不说那么大,就是在一个村子挖成韩立洪说的那种地道,那他们就再也不必怕什么官兵了。
至于其他的土匪,更是一边玩去。
要是真能成的话,那天是王大,他们就是王二,今后既可以当土匪,又可以安居乐业,谁他妈也不用怕!
两人的眼珠子都锃亮,盯着韩立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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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章 洗了陈扒皮家
腊月初三,天地如墨,呼啸的狂风肆虐,卷起漫天雪雾,混沌了大地。
雪雾下,铁骑奔腾。
铁骑,只有十四骑,却有千军万马的气势。
在冉庄外,韩立洪、票儿和张越明勒住了马头。
他们身后,那十二骑如雕像般肃立。
这十二人不是普通的小土匪,他们是票儿的亲军卫队。
对这支亲军卫队,票儿有一个要求,就是他打枪,所有人必须跟着打,打不打,那就任何人也不能动。
这十二位,也真是吃生米长大的,都是爷,在杀牛春丽的时候,票儿是突然开的枪,结果,牛春丽就被打成了筛子。
下马之后,在一个背风的地方,票儿赞叹道:“立洪,没想到你骑马也这么厉害!”
上一世,因为在西疆和中亚国家执行任务,所以骑术也是特训的课目之一,韩立洪道:“那个教我三年功夫的师傅骑术好,枪也打的准。”
票儿道:“怪不得。”
张越明道:“我们现在怎么办,直接冲进去?”
摇了摇头,韩立洪道:“冉庄的民团有二十三个人,夜里陈家只有五个团丁,他们都是本地人,不要伤了,我们偷偷摸进去。”
留下两个人看马,韩立洪和票儿、张越明带着其余的十个人迅速地向陈家大院移动。
翻墙进了陈家大院,黑暗中,票儿和张越明不由相互看了一眼,他们都很吃惊。
韩立洪那些见识就不用说了,他们根本就没法比,但万没想到,这小子不仅骑术不比他们差,就是翻墙撬门的功夫,他们也比不上。
看这个利落劲,韩立洪绝不是生手,绝不是第一次干这种活儿。
这些人,收拾陈家这几个人,自然是手到擒来。
没二话,该绑的绑,该杀的杀。都处理完之后,票儿指使刘君亭和孟福生,道:“你们去招呼一下。”
刘君亭和孟福生是亲军卫队的左右队长。
两人领命,刚要出去,韩立洪忽然道:“慢着。”
票儿问道:“怎么了?”
韩立洪道:“还是我去,把事情挑明了好。”
这事儿完全是韩立洪做主,票儿和张越明自然都没意见。
张越明在陈家大院坐镇,韩立洪领着票儿、刘君亭和孟福生去了李德山的家。
到了李德山家的院子外,韩立洪让票儿等人在外面等着,然后他翻墙跳进了院子。
进到院子,韩立洪径直走到正屋窗前,抬起左手,轻轻敲了几下窗户。
韩立洪一敲窗户,几乎立刻,屋里就响起了李德山警惕的声音:“谁?”
韩立洪道:“德山叔,是我,洪子。”
李德山早已经醒了,他是被狗叫声惊醒的。
陈扒皮家养了好几条恶狗,叫声很特别,一听就能听出来。
因为听出是陈扒皮家的狗叫,李德山也就没怎么当回事儿。可是,过了一会儿,狗叫声越来越近。
村子里养狗的人家并不多,这年月,人吃饱都够呛,那还有东西养狗。不过,有的人特喜欢狗,还是有几家养的。
随着狗叫声越来越近,李德山也就警觉起来,他手里握着一个沉甸甸的枣木棍子。
听是韩立洪,李德山这才把心放了下来。
这时,还没等李德山起来开门,李庆海和李庆江这哥俩已经出来了。
李德山把韩立洪让进屋里,庆海和庆江也跟了进来。
到了里屋,李德山道:“天冷,上坑。”
李德山的老婆也起来了,虽然穿好了衣服,但头发还披散着,在炕稍坐着。
韩立洪也没客气,他脱了鞋,上了炕,把脚伸进了褥子下面。
李德山也上炕了,庆海和庆江在屋地上站着。这个时候,韩立洪来,一定有事儿。
坐下后,没等李德山问,韩立洪就直截了当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