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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战斗意识和反应能力都没有问题,唯一差的是修为和招数,修为暂且不论,若是招数精妙,倒也能教对手猝不及防——而他这一瞬的破绽,就是你的机会。”这时,就见妘尧单手擎着天一剑,随意地挽了一个剑花,虽是对着谈昕爵而言,目光却若有似无地飘过钟离晴的角落,让她觉得对方那一番话是在说与她听似的。
语毕,那银白的剑身上符文掠动,而剑光大湛,分成七十二路朝着谈昕爵攻了过去——钟离晴眼前一亮,看得目不转睛,只觉得那一招一式的影都仿佛用凿子一下下地刻进了她的脑海里。
而她未曾发觉的时候,在她身边更是陡然间浮现出了一层肉眼难辨的气旋,随着她指尖无意识地划动而聚散翻腾。
若是没有妘尧替她布设的那一层幻阵,怕是她此刻的动静,早就教人发现了。
就这样在钟离晴悄无声息地旁听偷学中过了一个多月,那仿佛销声匿迹多时的肖应吾忽然遣女侍来传话:大比第一轮将在三日后进行。
而此时此刻,钟离晴已经修炼到了分神之境。
恰恰是在那替肖应吾传话的女侍把话带到,而妘尧将每日都来开小灶的几人打发以后,突然感觉到钟离晴的幻阵所在有一股强烈的灵力波动,就连她费心布设的幻阵都有些不稳。
惊讶之下,连忙撤去了那幻阵,就见钟离晴身上白光大盛,而她顶上则浮现出一个与她一模一样的人形虚影,光晕流转,若隐若现,不过拇指大小,正是她的元婴。
——这个架势,妘尧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竟是要凝婴成神,修炼出第二身了!
她不假思索地在钟离晴周围布设了一圈聚灵阵,摆上了数百块上品灵石,随后在她不远处盘膝坐下,替她护法。
这训练场隔绝了外人的查探,倒是进阶的绝佳之地。
而钟离晴这么快就从元婴期进阶到分神,甚至几乎跳过了元婴大圆满的过渡,虽是出乎妘尧的意料,倒也在情理之中。
她早就知道——这姑娘的天赋,远甚于来历非凡的谈昕爵,甚至与她也不相伯仲,因而起了锻炼她的心思。
只是,在训练天一宗的弟子之余,不顾门户之别悄悄让她躲在一边“偷师”,究竟是惜才心切,还是出于别个什么的心思,妘少主自个儿也不太说得上来。
唯有一点她能肯定:自己对这姑娘,的确是与众不同是比她以前遇到的任何人,都不同的。
就好像,这个姑娘对她来说,是独一无二的。
“默运玄机,冥心内照,致虚守静,和光同尘,以游于世抱一而自修”
耳边分明一片空宁沉静,然而却仿佛有一道和缓出尘的嗓音悠悠地与她阐述着功法经义,她觉得自己虽然理解不了那道声音念出的每一个字,然而丹田经脉中的灵力却像是有了自主意识一般随之运转了起来。
“内忘其心,外忘其形,以心御气,以气合神,以神入虚,以至于忘无可忘,复还清净太虚无为之道”
随着那声音越发舒缓清远,钟离晴体内的灵力也积蓄到了顶端,而那些灵力在下一刻,钟离晴以为将撑爆经脉的时候,忽的收束成团,一致向她识海中那静静盘坐的小人袭去!
“勿怀杂念,勿贪名利,勿改初衷,勿堕歧路”
像是在波澜不惊的识海中投下了一颗石子,涟漪荡开,那些聚拢的灵力骤然将她的元婴包围成茧,教她像是被自己的识海隔绝了感知似的,只剩下一片空白。
“能明乎此,是为明道;勤修行之,是为行道”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甲子那么久,又或许只不过是一个弹指的功夫,一切感知都恢复,钟离晴慢慢睁开眼,丹田中盈沛的灵力教她面上一喜,只是笑意还未绽开,便僵在了脸上,愣愣地看向那个正将妘尧压在身下的身影。
似是察觉到了钟离晴的震惊,那人慢条斯理地转过来,冲着她挑眉一笑,竟是一张与她一模一样的脸!
只不过,比起她一贯的冷淡矜持,那脸上的笑染了三分骄纵,三分邪肆,便更显出一种妩媚多情的风流意气来。
钟离晴心口一跳,马上意识到:这正是她的分神,是她的第二身,也是她藏在心底的另一面。
如今,这个胆大包天,肆意妄为的家伙,竟然敢将妘尧
钟离晴没有再迟疑,心念一转,立即将她的分神收了回来,舔了舔干涩的唇角,思索着该如何向若无其事地坐起身,整理着衣袍的妘尧解释——这位妘少主看着泰然自若,钟离晴却觉得一股慑人的威压已经将她牢牢锁住,竟有一种下一刻就会被碾碎成齑粉的惊惧。
而这种惊惧之感,对钟离晴来说,已经太久太久不曾感受到了。
久到她几乎要忘了对方不仅是第一大宗的少主,是个美丽到极致,又矜雅到极致的姑娘,更是个谈笑间就能将她灭杀的前辈大能。
钟离晴能够肯定——妘尧表面上的淡然,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平静罢了。
在她准备诚恳地低头认错前,却觉得脖子一紧,竟是被那从来都端雅自持的姑娘攥住了衣襟,扯到了近前。
迎着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钟离晴涨红了脸,少有地心慌意乱,手足无措起来——对视片刻,却听她泠泠说道:“你的分神倒是比你胆子大了许多。”
“对、对不”钟离晴正要道歉,妘尧却倏然松开了手,掌间灵力轻拂,力道足以将钟离晴推到一边,却又不至于将她推倒受伤。
“大比之日,天一宗可不会手下留情——你,好自为之。”香风拂过,那袭如墨轻袍便走远了,只留下一句似是而非的警告,随着那股浅淡的幽香渐渐消逝。
钟离晴捂着发烫的脸颊,望着她离开的方向,直到那黑色衣角彻底消失,却仿佛还能嗅到那股若有似无的香气。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由在原处痴了
三日后,辰时一到,分布在画舫上的参赛者只觉得眼前一花,不约而同地在原地消失,下一刻,则共同出现在了一处极为宽阔的平原之上,只怕又是这妙不可言的千境万象舫中一处不知名的幻境。
而能将这么多人同时挪移过来,又是何等的神通广大!
“诸位,又见面了,这月余时间,诸位过得可好?”那肖应吾笑得见牙不见眼,一边摇着羽扇,一边朝着离得较近的几位姑娘抛媚眼——配合着他的问话,便有几分意味深长。
钟离晴冷眼看着身边几个笑得心照不宣的男子,不着痕迹地拉着琼华宗的小妖们退开了几步。
待人们笑够了,那肖应吾又笑眯眯地说道:“当然,无论各位过得如何,是否准备充分,大比的第一轮,即刻就要开始了。”
说着,他扬了扬下巴,身后便立刻走出两名身姿曼妙的女侍,一个捧着一只罩着黑布,开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口子的锦盒;另一个则托着一面托盘,上面摆着黑色、白色以及红色的三摞玉牌,每块牌子边上标有数字,分别是——壹、貮、叁。
就听肖应吾摇着扇子慢悠悠地解释道:“第一轮以各宗门为组,依次抽签,黑者为杀,杀一人为胜;白者为生,持牌存活到点为胜;红者为逆,截取黑白二色腰牌各一而不杀一人为胜。比赛时限为三个时辰——诸位宗门的代表,请各自来抽取你们的腰牌。”
“宗主,让妙妙去吧!这丫头运气最好!每回抽鬼牌都是她赢!”不等钟离晴指派,小妖们便嚷嚷了起来。
“也好,妙妙,你去吧。”钟离晴点点头,看了一眼天一宗的方向,就见谈昕爵正兴致勃勃地走向锦盒,而妘尧则负手立在一边,漫不经心地望着虚空,好似神游天外一般。
察觉到钟离晴的视线,将将要看过来——钟离晴连忙收回目光,一脸镇定地看向乐颠颠地攥着锦盒中的小纸团朝她蹦跶过来的妙妙。
接过她手里的纸团展开一看——叁。
钟离晴呼吸一顿,沉着脸看向那托盘,这数字所对应的,正是三种里面最鲜艳的红色。
夺取黑白二色腰牌各一也就罢了,不杀一人这条规则,未免不近人情可不就意味着只能被动挨打,束手束脚却不能放手一搏么?
“你们方才是谁说,这丫头运气好的?”
小妖们面面相觑,都不说话了。
而被公认“运气好”的妙妙更是“蹭——”地一下躲到了人堆后。
深吸一口气,当钟离晴磨磨蹭蹭地上去领腰牌的时候却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