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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这些地方,妖兽太过显眼,也有为祸凡人之虞,是以带有稀薄妖兽血统的骑兽才是上选。
至于两人都有御剑之能,为何不选择御剑赶路,还要快一些若不是相隔不得超过十丈,而她们还没有共享一把剑带人一块儿飞行的亲密程度,想来钟离晴也不会选择又麻烦又拖速度的方式赶路。
况且,想要保持十丈以内的距离并行御剑,对于修为差距不小的她们而言,难度不低。
在钟离晴昏迷的这段时间,妘尧已经吩咐老鸨替两人准备好了一辆东西齐备的车架和拉车的独角云马,算上这匹有着稀薄妖兽血的骑兽,也不过花了一百块下品灵石——这个价钱,已经足够这偏远小镇中筑基期的马贩子偷笑许久了。
两人一车,任由这独角云马匀速前行,将九婴赶去驾车——只要与她描述一下大概方位,辨认方向还是不在话下的。
对于能够待在外面而非被困在御兽袋里,九婴还是很高兴的,因而也就格外认真对待驾车的任务,普通人也只是好奇一辆无人驾驶的马车,感叹这独角云马的灵性,却猜不到也轻易发觉不了那盘踞在云马背上兴致勃勃指挥的小赤蛇。
马车里,相顾无言的两人便各自盘膝修炼了起来。
时日久了,钟离晴又忍不住打破了沉默,思来想去,索性问了几个修炼上的疑惑。
这妘尧姑娘实在是个极好的性子,虽然不多话,却耐心十足,有问必答,一来二去,两人的相处也在无形中消弭了几分尴尬,对方不厌其烦的指导,让钟离晴受益匪浅,孤女寡女共处一车的赶路时光,也不再觉得枯燥难捱了。
这换血解咒的法子每隔一段时日便要进行一次,却要按照钟离晴身体的承受极限来,越到后面,她的修为越高,身体素质足够承受,那么频率也就能够加快。
——从目前的三月一次,到一月一次,最后一日一次,持续三日,那么血咒便可彻底解除了。
而等到她们在三个月以后进行第二次换血的时候,马车正好行到一处荒僻的野外。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寻了一圈便只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两人也就凑合着打算在河边浅湾里行功——这换血的法子需得在水里进行,不得着衣负累,也不能被人打扰,以水润彻穴鞘,疏导血脉顺畅,否则便有经脉淤塞,倒行逆施之患。
将九婴赶去一边自行玩耍,也权作警戒,两人迅速褪去衣衫进了水里,划破掌心,双掌相抵,只比上次多支持了半柱香的时间,钟离晴又再次晕了过去。
还是好疼。
等她再睁开眼,却是趴靠在河边的一块石头上,背上罩着一件薄衫,下半身仍是浸在水中,转眸一看,那身穿白衣的姑娘正背对着自己,而她脚边,则是两个昏迷不醒的年轻女子。
钟离晴眨了眨眼睛,下一刻便反应过来,迅速穿着衣服。
——怎么回事?难道是这两个女子偷窥被发现了?
总不会这么巧,也是两个需要换血解咒的姑娘吧?
钟离晴自嘲地勾了勾嘴角,却有些笑不出来:希望那两个姑娘没有见过她的身子,不然,总觉得心里膈应得慌。
——在未曾察觉的时候,钟离晴已经不再将妘尧归类到不能坦诚相对的人之中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钟离晴:论将旅伴变成床伴的可能性。
妘尧:只是床伴,嗯?
钟离晴:媳妇,是媳妇!
妘尧:喊声夫君来听。
钟离晴:啊呸!拔指无情的负心人!
妘尧:
绯儿:我听不见我看不见我只是条打酱油的背景蛇让我游泳不要拦我!
到站了,下车了=w=
难道你们以为我真的会开车吗!天真,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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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下一章,应该会请你们喝一碗骨科高汤
最后还是答谢金主的时间各位小天使们真是破费了,捂脸羞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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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黎村()
“她们是谁?”穿好衣服走到妘尧身边,那两个女子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而离得近了;钟离晴才发现她们身上似乎有被鞭打过的痕迹;发丝凌乱;指甲里还沾着泥沙;可见并不是直接在岸边失去意识;似乎在河水中也有过挣扎——这就有些蹊跷了。
而在不远处,还散落着些竹编草织的匡篓子残骸,看起来是被大力扯开的——钟离晴不由想起了乡野小民最喜欢的一种私刑:浸猪笼。
犯了什么错处;才会被处以这种私刑?
按照一般人先入为主的观念;这两个姑娘的为人;只怕不太正派。
“从上游漂下来的,都还有气。”见钟离晴已经醒来,正皱着眉头看向那两个昏迷的女子;妘尧轻声解释了一番;望向那两人的目光虽然淡,却带着一丝浅浅的担忧。
——啧;真是个心软的性子。
换作是她钟离晴;是绝不会对陌生人有什么多余的同情心的,更不要说多管闲事地把人救上来;还用灵力替两人护住心脉毕竟;从这两人的形容上,一眼就能断定,这两人会是个麻烦。
无奈地叹了口气;钟离晴还是蹲下了身,指尖轻轻探过两人的颈侧。
还有救唔,有灵根,资质竟然还不错。
估摸着两人的情况,钟离晴心里有了计较,掌心微微蓄劲,依次在两人的腹胸处按压了几下,而后立即起身退避开来——几乎是在她起身的同时,那两个本还在昏迷的人便猛然吐出几口水来,接连的呛咳声过后,却是幽幽醒转过来。
睁开眼的第一个反应,却不是关心自己在哪儿,如何得救,而是搂住对方,喜极而泣。
这两个年轻女子生得有几分相似,一个温婉些,连流泪也是隐忍羞怯的,另一个则要英气些,只是似悲似喜地叹了一声,而后便一把将另一个搂在怀里,柔声安抚着:“别怕,我在,我在的”
看她们浑然忘我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钟离晴与妘尧对视一眼,只好出声做了那不识好歹的恶人,轻咳一声,引起两人的注意:“两位姑娘,在下有事相询,可否行个方便?”
仿佛才发现钟离晴两人似的,那相拥痛哭的两人惊了一下,那个温婉的就要从另一人怀里弹开,另一个却紧紧地搂住她不愿放手,只是转脸看来,反手抹了抹脸上的泪痕与污渍,哑着嗓子问道:“想来是两位救了我们姐妹,那么二位便是我们的恩人,恩人有所询,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钟离晴不在意地摆了摆手,从腰后抽出扇子,想到扇面上的图画,又看了一眼两个面容姣好的姑娘,便忍着没有开扇,只是指了指沉默的妘尧笑道:“无妨,是我娘子发现二位姑娘的,要谢,也是谢她。”
她现在是做男子打扮,面上也戴着白玉面具的伪装,这两个女子都是不曾修炼过的凡人,根本看不穿她的真实身份——虽然她从未与妘尧约定过在外面要扮作夫妇掩人耳目,想来她也不会反对。
毕竟,两个姿容秀美的姑娘结伴上路,总是没有小夫妻俩来得寻常,也更安全些——这就是世道的偏见。
果然,听钟离晴这样介绍她们的关系,妘尧并未反驳,只是若有似无地瞥了一眼笑得无懈可击的钟离晴,便也随她去了除了之前她受不住换血的痛楚昏迷过去那一次,其他时候,与人打交道的事都是钟离晴的任务。
听她这么说,那姑娘又朝着妘尧行了一礼。
“无妨,我娘子比较害羞——敢问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