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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不进反退？莫非是我对法诀的领悟有问题？”
顾行看着徐徐下落的铁片一角，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赶忙翻开玉简详细浏览。
随着思绪波动，顾行脑中的神识也随之受到影响，逐渐不稳，无法维持先前的范围，宽度上缩短了一米有余。
“这……”他正打算歇息片刻，却看到铁片那渐趋下落的一角慢慢提起！
“难道是因为距离的原因？”
顾行恍然大悟，自己的神识目前仍旧很微弱，根本不足以有效的控制物体，但只要缩短神识探出的范围，更多的专注在一个物体上，那么就会像是水滴石穿、高台垒土一样，将小的东西汇聚在一起，增加一个点上的控制力！
这个想法可行，小铁片的重量轻如鸿毛，倘若能够做到集中在一点上，应该并不难。
顾行想到这里，觉得靠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欣喜，连忙继续缩短探出神识的直径，压缩到铁片那么大小，所有的注意力和焦点，全部集中在它的位置，然后，立刻催动法诀。
“起！”
这一次，小铁片毫不犹豫，立刻从桌面飘起，轻轻的浮在了距离桌面三寸来高的位置。
“左边一点。”
“后退一步。”
“空中翻转。”
“点三下头。”
只要是能够想到的动作，顾行全都充满趣味的指导铁片做了一次，直到神识中黑色的混沌缓缓变得死气沉沉，精疲力竭，他方才一脸遗憾的停了下来。
不过，他对御物术的劲头还没过去，视线扫过庖丁斧，立刻玩兴大起的调动神识。
不行。
不行。
还是不行。
顾行一连试了十几次，但每次都只能抬起一点点，即使专注再多精神，勉强到达高于桌面半寸的位置，也是东倒西歪，别说在空中翻，连滚都不行。
面对这种情况，顾行一顿挠头，但心中不甘，既然斧子太重不行，那轻的总该没问题，想到这里，连忙从容物袋里拿出好几张薄薄的符纸，可别说斧头，就连很薄的一张符纸，竟然也是说死了不肯听话，不受神识的驱使，动作的轨迹就像是女鬼的水袖，在屋内毫无章法的飘来荡去。
顾行终于累趴下了。
连续耗费神识可不是闹着玩的，他觉得脑子又有点疼，连忙掏出快灵石吸纳灵气，这才渐渐好了一些。
“最近似乎头疼的更加频繁了，”顾行有些疑惑的喃喃一句，随即低头，看到因为使用御物术而丢得满地的符纸，觉得非常困惑。
“奇怪，如果说御物的效果，是与距离和重量关系很大，为什么除了这块小铁片，御物术对其他物体都不太灵光呢？”顾行摩挲铁片沉思半晌，却仍是一头雾水，找不到任何头绪，干脆抛开这些东西，拿起关于如何炼制聚气丹的玉简。
为了这枚玉简，付出了那么多的灵石，顾行现在可还心痛着呢，真希望能够快点炼出丹药，好能赚回损失的灵石。
可是拿出玉简看了片刻，顾行呆住了。
当时为了快点离开那家黑店，跑得实在是太快了，根本没有时间注意玉简的内容，难怪聚气丹的玉简会在第二层，原来它居然是二品的丹药！
花费了那么多的灵气，最后却买了个二品丹药的玉简，这个消息真是惊喜得令他不好消化。
二品丹药也是谁都能炼出来的么？即使顾行在炼丹上面所知甚少，却也知道九层高台，起于垒土，自己连一品丹药的门儿都没摸到，哪儿有资格炼制二品丹药啊？
他终于明白什么叫做大意了，难怪当初二师兄听说自己想要炼制聚气丹，笑得那叫一个风轻云淡，就如同一个阅尽世事的老人用眼神秒杀无知的顽童，敢情聚气丹是二品丹药，二品丹药！而且是二品丹药中的合成类丹药！
事到如今，顾行终于发现，自己的一腔热血，顿时变成了狗血。
丹药九品，分为单一型与合成型，聚气丹属于二品丹药中的合成一类，需要由两种一品丹药凝香露与纳气丸炼制而成，作用便是服用后，可以提升吐纳炼气时的灵气聚集度，但一般来说，只有打通灵窍的炼气期修士才会开始服用，否则浪费率惊人，得不偿失。
如果要达到三品，则需要再添加一种丹药，合成的三品丹药名为冷凝丸，这是炼气后期修士的大爱，而玉简中甚至还提起聚气丹最高可以炼制到第四品，颇受筑基期修士的青睐。
但无论是第三品还是第四品，玉简里都没有详细说明，只是重点解释了如何炼制凝香露与纳气丸，然后便是合成聚气丹。
别说是合成，就算是凝香露与纳气丸，都是顾行从未接触过的一品丹药，做梦简单，圆梦心酸，单单炼制一种一品丹药已经很不容易了，更不消说用两种一品丹药合成一种二品丹药。
顾行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苦笑，看来是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但不克服这个问题，他又觉得心有不甘。
“拼了！”好马不吃回头草，反正都到了这个地步，他还真想看看，就算炼不好，他能将这丹药炼得有多废，这个总算很容易办到吧。
顾行收拾好心情，很快平复了郁闷的情绪，再度认真研究起来炼制聚气丹的材料。
第52章 奸商（）
确切的说，是炼制凝香露与纳气丸的材料。
一品丹药凝香露与纳气丸，全都是能够帮助吸纳灵气的丹药，前者是水状的露，后者是固态的丸，都很适合炼气四层以前的修士。
基本来说，二者之间并没有严格意义上的区别，无法简单的说哪种更好一些，只是前者更加容易吸收一些，资料里介绍，推荐炼气一层到三层的修士使用，而纳气丸，则是更加适合二层以上修士。
看到这里顾行疑惑了，如果凝香露与纳气丸那么适合炼气初期的弟子，为什么自己却从未听说过呢？
“纳气丸疗效大可是见效慢，凝香露则与之相反，见效快但是疗效小……”顾行口中默念着玉简中的说明，两种丹药炼制的难度大同小异，哪个会更受欢迎呢？
想来想去，他最终决定，还是选择先炼制见效更快的凝香露：“不看广告看疗效，立竿见影才是王道，再加上亲民的价格，销路一定不错。”
他的想法很简单，就算是近期没有销路，起码可以自产自用么。
做好决定，顾行连忙从容物袋里掏出购买来的材料，以及那只足足花了一半灵石的炉鼎，双手仔细捧稳，轻轻放到了桌子上。
炉鼎三足而立，色青而质沉，似玉非玉，半透明的鼎身大概三指厚度，其中泛着淡红色的细细纹路，分布错落，毫无规则，样子有些像是困倦时眼白中的红血丝，看上去并不是很漂亮。
顾行也看不出来这炉鼎的好坏，模糊记得，随鼎还赠送了一支竹签，连忙低下头在容物袋里翻了一通，拽出来一支与鼎身同样色泽的玉简。
“盖藏火符，身聚炎纹，一品赤丝纹鼎。”
玉简当中，关于这只炉鼎的介绍，居然只有这么十几个字而已，顾行抓了两下头发，简单想了想，这炉鼎的品级应该只是一品，也就是最低的，名字叫做赤丝纹鼎，鼎身有红色的纹路，那这盖子么……
他想到这里，连忙打开了椭圆形的炉盖，眼睛凑到盖子近前，果然，就在炉盖的内部，有一个非常细小的红色文字。
其实，称之为文字实在有些牵强，更应该说是纹字，因为顾行根本认不出上面写得是什么，看样子更像是图形，或者说是某种象形文字，更多在于写意而画，和六师兄所卖符纸上的鬼画符有几分相似。
仔细看去，纹字极像是两只叠在一起倒立着的钉子，但钉子左右两边又各有两个米粒大的红色小点，一共四个，像是刻意画上去的，又像是墨汁太过饱满而滴在上面的。
顾行盯着红字半天，只觉眼睛又酸又涩，却没看出那纹字的有什么神奇之处，也就不再纠结了，可能是制作者的签名吧，反正聚气丹的丹方里，对炉鼎的等级和属性并没有特别的要求，与其在这里瞎猜，不如哪天去请教六师兄。
“竹晶柔香丝，风信引气藤，月露液，金烛炎融符，”按照纳气丸的丹方，顾行将所需的材料单独摆放在一边。
顾行将散发竹绿色的亮丝放到鼻下嗅了嗅，顿时满口清香，“虽然比不上二师兄的聚气丹，不过这凝香露里面的灵气也很充裕啊，对炼气初期的弟子来说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