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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掣肘太多,无法亲为,而且我冥冥中有感,公车大魔都在下界似有动作。慎重、慎重”
声音越来越低,似是不支,终告破碎,修缘魔君禁制全解,但破碎的又何止是声音!
原来那什么苍穹破灭塔竟是这么个用法!亏他还一直以为是为灭杀五方妖魔所用;原来上界竟是这么样一个局势!亏他在没被黑魔婴元附体前,还憧憬过上界的出尘离世;原来下界凡尘会是这么一个下场!亏他还曾经无奈过红尘的纷乱;原来自己精心培养、呵护备至的弟子们最后的用途竟是那样!亏他还庆幸除己身之外,魔、妖、鬼三宗弟子能继续逍遥天地
原来一切都不过是个泡影,很华美,但终难逃一个破碎之局。
也许,能逃的只有
许是全身真元、神识被封印太久,禁制一经开启,修缘魔君体外浓重的魔煞骤缩,电射回体、直冲识海。
“哇”,一蓬浓黑浓黑的血液自他口中喷出,炯炯双目立时漆黑一片,连眼白都是漆黑无光。
“呯”,双掌狠狠的拍在木塌之上,年久凋残的木塌哪经得起这一击,轰然片片粉碎,化为齑粉。一道黑光窜出,直接穿破木屋屋顶,经天一闪便划为一道黑虹,在夜色的隐匿下直朝北方激射而去。
修缘魔君气息混乱,双目漆黑、面容狰狞,识海中阵阵的刺痛让他直欲撕开头颅,捏碎揉烂。体内乱窜的魔煞冲击着他全身的经脉,经脉胀痛如生剥活抽一般,又如放在滚油中烹炸一般。
无边的肉身痛苦和刺骨的灵魂煎熬,让修缘魔君神乱魂散,浑浑不知天南地北,只知一直冲下去、冲下去,似要把全身的魔煞发泄一空。连将离开黑木岭时,身后隐隐约约传来一声“师尊”的呼叫,他都闻若未闻、置之不理,任由脑中的癫狂主宰着肉身,电驰疾飞。
这是要去哪里?我怎么了?师祖刚才所言的,我不是早已心中有最坏的打算么?为何还会这么不敢相信,如此痛苦到无以复加?
天下关我什么事!为何要我为他们牺牲!
为什么
第1417章 百年之痛(上)()
“吼”
一声绝非人类可以发出的嘶吼声没,响彻天地,直传千里。
不知飞行多久,修缘魔君恍惚中,觉得已快冲出魔宗属地范围,好像这边缘地带有一凡人村落,但他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会惊骇到俗世凡人,此时早就不在计算之内。
一声嘶吼,惊得他自己识海都是微微一清,不止是他,惊起的还有一个女子。
“我当年修为至大成顶峰已有百年,再无法寸进,那一晚,我欲冲破禁锢直达渡劫期。不料事与愿违,终是操之过急,结果魔煞行岔经脉,直冲识海,导致我元神重创,心智混乱。忍无可忍之下,我冲出魔宗,欲泄魔煞于外界,却迷乱中冲出百万里,竟冲到了贺家村外,见到你的母亲”
木屋内,栖凤公子依案而立,直直的看着前方木塌,木面下的双眸一片讥讽。石碎心则对窗而立,脸庞朝向窗外,抓着窗棂的双手十指业已陷入木内,丝丝血迹正从凹陷处溢出,沿窗蜿蜒流淌。
木塌上,修缘魔君一脸的木然,仿佛是在诉说别人之事,与己无关。
只是,一床粗布棉被裹在修缘魔君身上,他好似怕冷一般,身躯瑟瑟轻抖着;那双曾经可以劈天开地、裂山碎石的大手,如今暴凸着血脉抓在被上,却无助的连一床棉被都撕扯不开;干瘪的指缝中还夹杂着几缕苍白的枯发,那是他诉说之中毫无意识扯下的,头皮上缺的几处隐隐渗出淡红,他浑然不觉。
身子的僵硬无觉丝毫不能掩饰双目的悲怆,修缘魔君似要把深埋多年的秘密倾泄而出,但任他心中多么的后悔、无助、悲苦,双眼涩涩的一滴泪水都溢不出来。也许是双目早已麻木、也许是泪水早已流干、也许是不知为何要流泪、也许是那悲苦实在称不上悲苦,也许是,魔宗的大魔君根本就没有眼泪、根本就不能流眼泪。
凡人悲苦尚可发泄垂泪,但他,没有资格!
不过,说归说、痛归痛,修缘魔君还是隐瞒下自己发狂的真实原因,不为有意隐瞒,实在是多年习惯,下意识的隐瞒。对收养千多年、视如亲子的仲文宣,他都尚且从未说过,不是不说,实在是时机不到,何况初见面之人,哪怕这人是他的
“碎心、碎心,好个贴切的名字,你母亲取得吧!她的确是该恨我,一切全是因我走火入魔胡为而起,却让她承受这后果代价,身死以偿。从一见面,我就知道你是谁,不仅尽是因为你长相极似你母亲,更是因为你血脉中流淌着我的气息,心儿”
第1418章 百年之痛(中)()
一声颤抖的轻呼,修缘魔君浑浊的双目中焕发出一丝神采,期盼的望着窗前亭亭玉立的石碎心。
可惜,他所期盼的人并未回头,反而是一声尖厉的磨牙声止住他的轻唤,“住口,你不配这样叫我,我是碎心,不是什么混账心儿。你和我母亲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说、说!”
“咔嚓”,弦窗木棂破碎,硬生生被石碎心抓下一大块来,一片细细的木屑透过指间滑落。
“心儿唉!我是没资格这么唤你,任谁都不会知道堂堂魔宗的掌教,修缘大魔君,曾在一百三十六年前,竟做出过禽兽不如之事”
嘶吼过后,修缘魔君体内的痛楚似乎大泄一些,脑中一混,转而神智渐清。
四下一望,修缘魔君心神大骇,竟是不知何时自己已冲到魔宗边缘,而身下十里外便是一星星点点光亮的凡人村落。他强忍着欲再次发作的识海,便欲回转,朝无人方向飞去,突地从下方小林中,传来一声清亮的惊呼,娇柔刺耳、冲脑欲绝。
“啊魔、魔王老爷”
这一声不打紧,正是这一声女子惊呼,让神智渐复欲回转的修缘魔君,鬼使神差、情不自禁的落下身形。
这片小林并不稠密,树木也并不算高大繁茂,即便神智有些模糊,但他还是一眼便看见跌坐在地上,惊呼的小嘴犹自没闭合住的女子。
借着朦胧月光的照耀,修缘魔君脑袋轰鸣一下,已有些泛白的双目,瞬间变得漆黑。
童身入修,至今已有两千年,恪己操守、精养元气,修缘魔君一世从未近过女色,甚至连女子肌体都未触碰过。宗内少有魔修女弟子,六大长老中也仅思语一人为女儿身,与他更是亲同兄妹,即便这样,他却是连思语的手都未曾碰过。可惜了思语一片真情付之于流水,平时情义之流露几乎宗内人尽皆知,但却被他只以兄妹亲情置之身外。
修缘魔君看不出思语的情愫么?笑话,思语为人不善掩饰,宗内弟子都无人不知的情意,他如何看不出来。
虽然思语对他只是以大哥相称,但大哥二字中的分量,何其无比的沉重,沉重的压在他心头,让他无法做出任何表示回应。他不敢回应,他没有任何说辞去回应,他更不敢去触碰那一缕女儿真情,因为他明白,自己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怎能累一女子牵挂终生。
不过,今夜不知是心神迷乱欲发泄、还是要抛弃这重负,修缘魔君挣扎矛盾了。
第1419章 百年之痛(下)()
挣扎是如此之猛烈,让他始料不及,激得顿时伏下身形跪伏于地,双臂撑着上半身支起,头颅直想扎入地面,喉中嗬嗬之声大作。
“不,修缘,你不能做这禽兽之事,眼前的女子仅只是一介凡人”
“不,修缘,你的痛苦该宣泄一下,眼前的女子就是最好的猎物”
两个都合情合理却又水火不容的念头,在他识海中针锋相对,交织共鸣,而他仅能苦苦按捺,只求脑中留有最后一点清明,好判断一下是非。
但这一切显然都是徒劳,正在修缘魔君几近崩溃的边缘,又是一把清丽的嗓声传来,就在身边,彻底把他推下万丈深渊。
“魔、魔王老爷,您没事吧?您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么?”
可怜可悲的女子,哪里知道修缘魔君的现状,又哪里会知道自己在下一刻的凄惨命运!
“嗷”,一声低沉兽吼,修缘魔君猛的抬起头,双目尽墨。
脑中最后一丝残存灵光之中,最后入眼的是那尖尖的脸儿、白皙的面儿、细烟的眉儿、长长的目儿、红红的嘴儿,还有那一双伸向自己的青笋小手,这一切,只来得及在他眼底留下这么一个停滞的画面。
下一刻,他便扑上前去。
低低徐徐的晚风似在轻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