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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上的付长玉也是附和道:“就是,不是师尊收入门下,凭他无有灵脉、资质平常,也能留在剑宗。”
不过马上又是有些羡慕,看着那远远掠去的两道剑光,她大是不忿道:“就他也配用那两把剑,听说两把剑也算是师门至宝,怎么给他用?师尊为何不收回给我们两人?”
林长风倒是颇为不屑:“又不是什么好货色,听说是他那短命的死鬼叔父传下来的,哪里比得上咱们两人的飞剑。”
两个人就这样一边走着一边嘟囔着,心不在焉的遍地寻那天灵草,即恨西门长歌的嚣张无理,又恨师尊偏心惩罚自己做些无谓之事。但是说一千道一万,如今陷身在此,只好在山中瞎胡转悠,走到哪是哪。采药?碰上了再说吧。
这座山峰在剑宗周围群山中很是有名,其形象很像一根柱子,故有名称天柱山。其中灵气浓郁,气候温和湿润,很适合一些珍稀药材生长。
整个天柱山峰高大树木不多,大都是一些低矮灌木,盘枝错节、四季常青,早就连成一片一片的,根本分不清哪株是哪株了。重峦叠嶂间,依稀点缀着一些五彩斑斓的花草,周遭也无猛兽,只有一些弱小飞禽走兽不时穿梭其中。加之这几日连降大雨,冲洗的整座山峰如一块碧玉般,雾气缭绕中更似梦萦、氤冉升腾中恍如仙境。
林长风、付长玉很是焦躁不耐,高一脚低一脚走在湿滑的地上,嘴里不时发出咒骂之声,看情形怨天恨地。山中很多地方人迹罕至,他们就用飞剑砍开周围灌木丛林,所过之处一片狼藉,毫不怜惜这如画的景致。
采药是一件细致之活,只能一步步走来边走边寻,若空中一下掠过,快是快了,可那还寻什么药草。
“真是恶心,本小姐衣裙都划破几处了,鞋子也湿了。师尊这是得了什么失心疯啊!罚我们来采药,这种下贱之事是我们做的吗!”付长玉一边用剑破着身边的杂木,一边皱着秀眉喋喋不休。
林长风极其不耐烦的道:“你还说呢,我鞋子里都进水了。不过是烧了两幅画而已,至于么?再做两幅不就是了。还有那个倪长老,要不是为他,师尊会罚我们采药半年吗?这才刚过两月,还有四个月,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对了,你说为什么师尊会收下西门长歌,还做了大师兄?听说修了一千四百多年了还是寂灭期,都比师尊少不了多少年。师尊真是糊涂了吧!”付长玉对那个名义上的大师兄,还真有点好奇来历,随即岔开话题、苦中作乐。
林长风撇撇嘴:“还不是靠他那短命的叔父,一次我听师尊说过,他叔父原来是剑宗大长老。刚带他入门不过两百年,就在一千二百年前的天山之乱中,为了救师尊受了重创,回来后不久就一命呜呼了。后来,师尊念及其解危之情,就把西门长歌收入自己门下了。”
“哼,师徒二人一对废物。”付长玉如是说
两人就这样边说边骂过走,天灵草一根没寻到,这一片植被倒被二人毁了个干净彻底。突然,“呼啦啦”一片灌木声响传来,两人警觉的抬头,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一道影子爬过。二人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有凶兽出没,急忙驾剑飞驰过去。
他们两个入门不过才两年,再如何的天纵之姿,也仅仅是刚开始结丹。未成元婴之前,神识不能外放,是以根本没事先发觉,直到听到声响才惊觉起来。等他们落在了响声发出之地,透过枝枝桠桠的灌木,才发现原来不是兽类,而是如他们一般的人形。
这个人形浑身泥泞,头发散乱间夹杂着不少枯枝,衣衫也被扯得一缕一缕的,鞋子早就掉了一只,脸上污秽不堪的看不出容貌,形状极为狼狈。人形爬在泥地之上,呆呆的看着眼前落下的两个男女小儿,一只手里举着一株紫色小草,一动也不敢动。
“仙人”,这是此人形脑海中闪过的唯一念头。
第78章 文清殒命(上)()
太和十六年,薛文清婚后不过两月,旖旎的温存还未享尽就隐姓埋名上京赴考了。当朝大考每五年一次,考完之后次年放榜公布,天下学子趋之若鹜。不过两月,薛文清就回转端公村,董大小姐询问大考如何,他微笑不答,显是胸有成竹。
而更让他惊喜万分的是,董大小姐已经珠胎暗结、有孕在身了,喜得个薛文清整日合不拢嘴,直叫道“薛家有后”、“有妻如此,夫复何求”。薛平夫妇呵呵直笑,老怀大慰,直叹天不亡薛家;思思小丫头调皮得直眨眼,羞得董大小姐连连捶他,跑入里屋再不肯出来。
人常说“不养儿不知报母恩”,“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两重鬼门关”,董大小姐算是有了深刻体会。行动不便自不必说,董大小姐害喜害得厉害,整日里吐得昏天暗地,任何东西都食之不下。把薛文清愁得头发都不知揪掉了多少,天天想着法的弄些稀奇古怪的偏方,漫山遍野的寻果实为爱妻止呕。
等好不容易捱过了这些日子,董湘洬小腹日见隆起,行动就更是艰难。薛文清和薛平两人就做了一架木轮车,一旦董大小姐呆的闷了,薛文清就推着董大小姐外出散心。轮车前方有一挡板,恰能放下一把琴,董大小姐抚琴、薛文清推车,倒是把满村的大姑娘和小媳妇们羡慕得不得了。
在一个雷雨之夜里,天上的炸雷一个接着一个,震得山谷都轰隆回响;闪电就像雨点一般密密麻麻,一道连着一道,把个夜空闪得通明;大雨就如瀑布一般倾倒下来,漫天的水幕激得人根本睁不开眼这样的天气,恐怕谁都是窝在屋内不愿外出,可在薛平家却恰恰相反。
“快,快,老婆子,热水”
“思思,软布,软布”
“少爷,你还是回屋等着吧,少夫人会安然临盆,不会有事的”
任薛平老人怎么劝,薛文清就是呆呆的站在院内一动不动,双拳紧握、牙齿紧紧的咬着下唇。他的衣衫早已在大雨中湿了个精透,紧贴于身上更显得体形硕长消瘦,圆睁的双眼一眨不眨,连雨水灌进去都没有知觉。
几次薛平都拿伞给他遮住,却都被薛文清推开,用他的话说“湘儿在里屋受难,文清不能以身代之,那文清就在屋外以身抵难。望天可怜见,能减轻一些湘儿的痛苦,顺利产婴。”劝了几次没用,索性薛平也不再撑伞,陪着他一起淋浴等候。
“哇”的一声婴儿清啼,薛平面色一喜,忙推了一把边上的薛文清:“少爷,少爷。少夫人产子了”
这声婴儿啼哭不大,听在耳中却比满天惊雷都响。炸着薛文清懵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拔腿就往屋内跑,哪知又突生惊变。
“怎么还有一个”屋内传来稳婆惊呼,薛文清止住了脚步不敢再入内。
时下妇女产子甚少一胎多子的,一般头胎好保,二胎夭折机会甚大。更别说初次产子了,弄个不好大人、孩子均有性命之忧。薛平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刘氏和思思二人不断的进进出出,拿出沾血布巾、端出盆中血水,次次都看得二人心里一抽一抽的。
风雷之声更大,薛文清犹如一头困兽般在院中转来转去,突然之间双膝猛地跪在泥水之中,仰天长呼:“苍天在上,如能保她母子平安,我!薛文清愿折二十年阳寿以代之!”
薛平呆在当场刘氏和思思呆在当场
“唉”
薛平好似听到有一声叹息闪过,又好像没有,不过风雷声过大,连他自己都不确定有没有。好像苍天听到薛文清祭拜之言似的,一道经天红光掠过,直落入屋内,董湘洬痛呼之声竟平息了下来。不过一会儿,又是“哇”的一声传来,刹那间风停雨住、云开雾散、雷电息声,薛文清爬起来就往屋内冲去。
稳婆抱着两个粉妆玉琢的婴儿,对着迎面而至的他恭喜道:“一子一女,龙凤呈祥啊!公子好福气、夫人好福气”
已经傻了的薛文清欲伸手,刚到半途又急忙缩回,看着婴孩只会呵呵傻笑。
不过稳婆面有难色的欲言又止,终还是有些担忧的提醒他:“公子,老婆子说句不该说的。夫人是初次产子,还是二胎,得上天庇佑才母子平安。可这次生产,对夫人气血恐伤害过大,公子以后一定要让夫人妥为调理啊。”
薛文清连连应是,感激不尽的送走了稳婆,这才立在董大小姐床头。呆呆的看着产后虚弱不堪已沉沉睡去的爱妻,他两眼泪水无声无息的落下,怎么擦也擦不干净,索性任水迹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