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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声这才满意,最后又淡淡道:“安心做好你的事,别在我面前耍你的小聪明。”说完,红芒暗了下去,再不跳动。
栖凤公子又等了片刻,确定红芒再无动静,才掐指收回印堂,面色已经扭曲发青:“老东西,等我得到七窍玲珑心,第一个吸干你。薛文清、董湘洬,你们可要好好活着,等着本公子”
第60章 乐极生悲(下)()
薛四爷在得知自己的儿子,和董家大小姐之事后,自是欣喜非常。两家本就是世交,董家又是官宦世家,两家如能结亲,可是最佳选择了。桥生先生和三个儿子则不然,初次听到这个消息是有些反对的。
虽然现在桥生先生已是平民,但骨子里还是有着官家气派,即便两家人祖上是世交,哪怕亲如兄弟又如何!不过,后来一个人的来访,让桥生先生态度急转,随后就不再干涉二人,可谓皆大欢喜。
订婚之后的薛文清可谓是意气风发、春风得意,踌躇满志的更加发奋读书,以期两年后取得功名即于董湘洬完婚,哪知道一道惊天阴谋之网正悄然向他撒来。
乐极生悲,这句话对薛家来说真是无比的恰当。人逢喜事精神爽是不假,精神爽的同时,人的警觉就会降低,就会忽视掉平日不会被忽视的事。有的事忽视掉无关紧要;然而有些事忽视掉可能是致命的。
一月后的某天夜里,睡梦中的薛四爷和薛赵氏被一阵阴风激醒,阴风中还带着浓浓的血腥之气。次日,二老就卧床一病不起,请郎中来看均说偶感风寒,病情无碍,只需几服药就可痊愈。
薛文清开始还不以为意,却哪知几服药下去,二老病情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沉重。仅仅只捱了数天,二老就双双撒手离去,逝去之意外,连薛文清都未来及见最后一面。众多名医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能归结于操劳过度、身体不支,加上本身年事已高,风寒染身这种小症送了性命,也未必不能解释。
一日内失去双亲,薛文清是哭得痛断肝肠,数次呕血昏厥。董家老爷桥生先生,自是带着三子一女前来吊唁,董湘洬更是哭得泪人一般。
自打两人之事被双方父母知晓后,薛赵氏和薛四爷,确把董大小姐当作未来儿媳看待,关怀倍至、嘘寒问暖,简直比对待自己的儿子还亲。前几日二老卧床,董湘洬还来看望过,谁知仅仅此许时日,就天人永隔了。
桥生先生好一番安慰,临走之前还留了三儿董启商,偕同董大小姐帮忙料理后事,薛文清当然五内铭感、感激不尽。
生老病死乃是天地规律,死去的人业已安息、活着的人还要活下去。薛文清丧事过后,不久也重新振作起来,更加发奋习书,有时把董大小姐都看得心痛不已。
薛家二老离世不要紧,可薛家还有着庞大的产业,指望薛家吃饭的人怕是不下万许,这无人主事那还了得。薛文清、董湘洬二人均对经商不通,甚至是连兴趣都一丝全无,幸好现在二人名分已定,他干脆就把薛家产业全权交于董启商,代为其打理。
虎无伤人之意、可人却有害虎之心,哪怕是宅心仁厚、乐善好施之人,也须提防小人作祟。何谓真小人,能做能当者,无论做尽伤天害理之事,依然敢当众承认,一力担之;何谓假小人,能做不能当者,即便做了伤天害理之事,也要摆出一副伪善的面孔。
第61章 薛家巨变(上)()
这董启商的确是经商一把好手,以前董家大多事都是他处理的,遇事之时往往手段百出,三言两语间,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相比两位哥哥更得桥生先生宠爱。既然是未来妹夫家的产业,未来妹夫又把打理之权交给了自己,董启商自然无可厚非的担起来了。
一开始也不是没人反对,薛家老管家薛平就极力阻止,屡次要求薛文清收回大权,可薛文清哪里听得进去,反把老管家薛平数落了一番。后来董启商倒也真正用心,把薛家产业打理得井井有条,可薛平依然不依不饶,数次进言。什么“长此以往,下人就只知有董启商,而不知还有薛家公子”之类的,多不胜数。
甚至有一次,薛平和董启商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了冲突,非要他交出家印,并发重誓不会贪没薛家家产。二人都扭打到了一起,董启商人高马大、年轻力壮,却被一个老管家抓的满脸血痕。
看到董启商委屈无辜的神情,薛文清不顾董湘洬的反对,给了薛平一些金银就让他回乡养老了。薛平眼见他鬼迷心窍般的油盐不浸,也就没再说什么,收下金银回了家乡,临走前留言:“若少爷来日有何意外,可到秋平城北一百五十里外端公村找老奴。”
数十年的老奴被自己给开回了家乡,薛文清也不想让他走的不安,就随便应了几声,也没放在心上,过后更是忘得干干净净。
薛文清乃心地坦荡之人,几乎无防人之心,自觉以诚待人别人也将以诚待己,却哪知一些小人行径。常言道:防君子不防小人。君子坦荡可以防,实则不必防;小人鬼祟难防,防也防不住。若真是毁于真小人之手也就罢了,至少还能知原委,可要是假小人呢?
半年后的一天,薛文清带董湘洬在秋平城内闲逛,也是董大小姐怕他读书过度,硬拉着到街上散心。偶尔经过自家的玉石坊,他就带董湘洬进去巡视,随便挑了一些玉石饰物,价值倒是不高,不过董大小姐很是喜欢。
挑完之后,他随口吩咐伙计一声:“计于内账之上”,就准备转身要走。
谁料想,伙计一把拉住了薛文清:“什么计于内账之上?公子,你还未付账呢。”
薛文清有些诧异,但还是不慌不忙的道:“你是新来的伙计吧?我是薛文清,你回头告诉柜上柳伯一声即可。”
可让薛文清大惊失色的是,伙计迷糊了一会儿才道:“柳伯是谁?柜上掌账的是高先生啊。公子你莫要交不上钱,胡诌一人来诓我。我只是个伙计,公子你就别为难我了。”
“高先生?哪位高先生?柳伯呢?”薛文清觉得不对劲了。
董大小姐忙把玉饰放下,拉了拉薛文清的衣袖道:“文清大哥,算了,湘洬不要了。”
薛文清转头解释道:“湘洬,此事蹊跷。你不知道,我家玉坊一直是柳伯掌柜,从我爷爷起就是,已有四十余年了。现在伙计竟会不知柳伯,这不对啊!”
说话间,他又转向伙计,“那你把高先生请来,让我一见。”
伙计叮嘱了另一位伙计一声,嘟嘟囔囔的向内堂走去。不一会儿,一位膘肥腹圆、满面红光之人走了出来,一张肥脸之上满是不耐烦,“谁啊?谁人要见本柜?”
薛文清还未说话,董大小姐奇道:“你就是这玉坊的掌柜高先生?怎会不认得你家公子呢?原来柜上柳伯呢?
这位高先生看着面前的薛文清半晌,脸上显出一丝不屑:“柳伯是谁?我不认得。不过就你也称我家公子,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的样子。我家公子是秋平城内,鼎鼎有名的董家三公子,岂是你这寒酸样子。没钱就滚,碰坏了一件东西你赔得起么?”
薛文清气得脸色涨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而董大小姐却是听得面色大变,不敢相信。什么时候薛家玉坊东家成三哥了?
就在薛文清准备发作之时,董湘洬忙拉着他出了玉坊:“大哥莫急,此事可能真有些意外。我们先到别处看看再说。”
于是,两人急忙忙的去了薛家别处产业,丝绸坊、金银店、瓷器店、钱庄、当铺等等不下三十家店铺。虽然门前挂得都是薛家牌匾,可无一人识得这薛家公子,薛文清也没见到一个薛家老人,掌柜之人均是生面孔。
第62章 薛家巨变(中)()
二人意识到了事态严重,一家如此尚可称之误会,这家家如此难道还是误会?薛文清根本没想到,这仅半年时间,怎么薛家产业的东家竟成了董启商。董湘洬也是摇头不知、满腹的疑惑,她与薛文清一样于经商之事一窍不通,懵懂不知其中内情。
无可奈何,董湘洬只好一边安慰薛文清,一边领着他来到了城东,一家董家酒楼“玉珍坊”内。刚才一番打探,得知董启商正在玉珍坊内,好像与一位来自京城的什么公子饮酒。
一进雅间,董湘洬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父亲董桥生、大哥董启文、二哥董启武、三哥董启商。四人安然高坐,把酒言欢,正和一位貌美如花的男人寒暄,看样子是来了好一阵子。这位貌美如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