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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了他,在屋内坐着,与众人愉快地讨论该怎么过节,谁料他又走了进来。屋内人马上恭敬地让出让座上茶,好端端的气氛又被搅散。穆小文则抱着暧手炉坐在铺着名贵虎皮的雕花大椅上,动也不动,一副暴发户的颐指气使神态。
反正又没生命危险,怕他干什么。
反倒是李云尚自顾自地走了过来,在她身旁坐下。寒冬多穿了些衣服,也丝毫不见臃肿,看得穆小文直腹诽。看见桌上的匕首,有些疑惑地拿了起来,辩认半天,忽然开口说话,声音有丝颤抖:“这。。。是我以前送你的。”
穆小文拖长尾音随便应了一声。
又想干什么,过年了,要玩个回忆过去诉衷情的把戏应景么?
李云尚仍在独自激动,难道这把匕首名贵得不得了?说起来这把匕首还是她和方墨第一次认识的见证人呢。想起方墨,心内不免又对李云尚一阵恼怒。突然伸出手从他手上将匕首抓过来,抽出后拿起身边的果子削了削,皱起眉嘟囔着嫌它钝,声音正好让他听见,接着又一脸嫌恶地将那匕首往后一扔,扑通一声也不知掉到了什么地方。
哼,名贵是吧,被别人当作垃圾的东西,估计你也不好意思再让它名贵起来。
有些恶意地侧头,想看到他宝物被玷污后尴尬失望的神情,不出所料地看到了意料之中的结果,却又有些过了头,苍白的可怕。见众人也现出了吃惊之貌,便好奇的顺着众人的目光看过去。
原来她这一扔,却是扔到了类似硫酸之类的液体里。那是师傅做实验用的东西,能融解金属类物质。抛进去的匕首在那污浊的液体里被融得冒了泡,在众人的注视下,不消一刻,便无影无踪。
侧头看李云尚的神情,见他微抿了嘴,掩饰不住的失望。
刚刚所有人都看到了,她。。。这是当着众人的面在侮辱他,侮辱一个皇上。
恐惧和愧意齐齐涌上来,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呆呆地看着他起身出去。
李云尚出了门来,靠在墙边,眼内满是失落。崔宇明跟出来,见他如此模样,不由得轻笑一声:“堂堂皇上落到这般天地,说出来只怕这些人都得满门抄斩。你倒真是应了虎落平阳被犬欺这句话,自做孽。”
抬头望了一下灰蒙蒙的天,叹一口气。想到什么似的说道:“她酒品不怎么样,醉了认谁都作朋友,你要是再想听那句话,倒是可以一试。”
。。。。。。
正文 102
更新时间:2010…4…29 13:29:08 本章字数:3545
那天之后穆小文心里有些内疚,都躲着李云尚。想着怎样弥补一下,却怎么也不得法。那些惨烈烈的过往横在中间,难道只是因为一柄匕首就要低下头认错么。踌躇半天,猛地发现,好不容易建立起的洒脱又被他破坏了。
男颜祸水啊男颜祸水。
叫来菲茗,让她做些准备,好去向李云尚赔个罪。揣了暖炉披了雪白貂皮小披肩,走至园子中的时候,树上传来懒懒的声音:“今晚皇上有请。”
抬头望去,崔宇明屈膝斜倚在树上,衣摆垂在半空。一手执酒壶,隐约有了醉意,桃花眼更显得万种风情。宽大的衣袖轻轻一拂,几片枯叶被扫下,正落在穆小文头上,似乎这样很舒心般,盯着穆小文躲不开的狼狈样就笑了起来。
穆小文斜挑着眼睛:“你就是这样邀请人的么?”
崔宇明不答,反倒轻笑一声:“你跳崖倒是跳出胆量来了。”
生死大事被他说得轻飘飘般,穆小文差点忍不住又要与他对骂。想了想还是在心里默念几个“淡定”,压住怒气,才用略显无奈的声音道:“崔公子崔大人,我都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你的诬陷了,你还想怎样?”
崔宇明不答,抬头透过光凸凸的树枝望天。声音有些虚浮:“宫内某些女子心机颇深,受伤后便用一辈子处心积虑报复。你虽然口上不留情,看起来也是在报复,可这种报复将心中的郁结之气慢慢释放,等完全空掉的那一天,你已真正地放下。”
“是啊,憋在心里会憋出内伤的。”穆小文答。崔宇明的语气有种以往没有的认真,让人疑惑。
“那些女子用一生去报复,归根结底还是心中有情。因情生爱,因爱生恨。而你放下心中的所有情与过去作别,不顾别人是否还在其中沉沦。”
“所以呢?”莫名其妙,她害得谁沉沦了?
崔宇明轻笑一声:“所以,你当真凉薄。”
凉薄?现代人所推崇的洒脱,所提倡的向前看,竟然被他说成凉薄?不是没有道理,但是被他一个无关的人轻松到来,还是有些不舒服。淡笑一声:“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崔公子,你是站在沉沦的那方说话,难道我必须陪那人沉沦才叫不凉薄?还有,你一向是洒脱之态,但你从未真正卷入过任何感情,只是以一颗无情的心去冷眼旁观,还自以为领略了其中真谛。可是不入世,怎么出世?不领略,怎么有评论资格?劝崔大人你还是别因为懦弱就不敢尝试,别以为有了忠心侍卫这个身位做壁垒就高枕无忧了,还是大胆走出来,去尝试一番再来指点我吧!”
说完,穆小文看也不看他,转身离开。
跟她纠结情感哲学?啧啧,别以为现在的她跟以前一样好糊弄。遇到这种情况,当然是含糊一番再将他列入黑名单!
李云尚有请,估计也想讨论讨论那件事。穆小文便装扮一新地如约赴宴,怎么说也是认错,态度得端正不是。
宴设在李云尚住处园仙的亭子里,旁边挂了灯,又有冬树围绕,好看倒是好看,只可惜在外冷了些。穆小文将头缩进大大的围脖里,哈哈气,才重新走上前。
李云尚迎过来,见她仍是一副男装打扮,脑海中不禁浮现起她在二皇子府中身着女装的情景,不觉开口问道:“为何不换女装?”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要风度不要温度啊?”穆小文顺口答道。她冬天穿女装只能穿出臃肿来,还不保暖。还不如穿男装呢。李云尚一点都不会心疼人。
在铺好毯的石桌边坐下,微微愕然了一下自己撒娇似的想法,又为自己顶撞似的口气有些忐忑。有了免死金牌,她倒是越来越随性了。忙站起朝李云尚屈了一身:“皇上,小民不是有意的。”
未见回音,抬头看过去,李云尚竟是一副微微笑着的模样,墨发衬托下白皙精致的脸笑得倾国倾城。见她盯着,回过神来,双手拉过她的手,扶她坐下。穆小文以为他又要使劲捏自己,正要抽出,一股暖意从掌心传过来,又走遍全身,通体舒泰,寒意尽消。
有些疑惑地抽了手,想起才此的目的,开口道:“皇上,对不。。。”
“小。。。穆公子,不用时时称呼我皇上。”李云尚的面色有些奇怪,像要做什么坏事般的闪烁着可疑的神采。
“那。。。李公子。李公子,那日是我不对,我不该融掉贵重的匕首。”
“一把匕首而已,不用在意。”
“当真?”
“当真。”
今天的李云尚似乎很好相处。
或许是他的态度很好,又或许气氛拿捏得到位,李云尚举杯劝酒时,穆小文很爽快地喝了下去。酒不烈,味道正好,温温的也很暖胃。不用他劝,由得性子便多喝了几杯。不多久,头便有些晕了,开始学着江湖上莽汉般口齿不清地胡诌海侃。
“。。。干什么要穿女装,我穿起来又不好看,想看女装去看花魁不就得了。。。”
“。。。武功,武功我也能学,师傅说我骨骼清奇,如果练的早,说不定就是武术大家。。。”
模模糊糊间,李云尚似乎笑得很开心,穆小文不乐意了,手伸过去拍拍他的脸,“你笑什么,不相信还是怎么的,不信我练个两年再来跟你比试啊!”
手被握住,迷糊间还是担心被他捏,嗞着牙威胁:“别以为我怕你,你敢用力我就让师傅报仇!”
李云尚笑得更是开心,在微微晃悠的视野里,他发自内心的笑容美得不可方物,美得似梦幻般。
“小文,崔宇明的主意真是好。”
呃。打了个嗝,不懂。
“小文,你可愿意跟我回皇宫?”
这句懂。
穆小文抽出手,胡乱摆了两下。
“有人提倡拼搏奋斗,有人提倡知足长乐,究竟哪一种是对的很是难说。要我说,应该是性格不足,所能得到的快乐就不同。小民我呢,就是安于现状,在本来位置上找快乐的人。所以皇上,恕小民不能顺皇上意了。。。
穆小文在那边与李云尚醉醺醺地说着话,远处低矮绿意后,郝仙人蹲着,一手拿特制的笔,一手拿木筒,便用内力偷听远处的对话边奋笔疾书。
正写到精彩处,一手伸过来,快而飘逸地夺走了他手中的木简。转过头去,见崔宇明手执那木筒,桃花眼微微上挑,轻漫地将书简翻开。
郝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