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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你想从哪里听呢？”
“小时候吧，”
赵羽听着暗下脸来了，他转头看着水忧怜，她显得十分眼熟，但他，也想不起什么时候见过她了，
他笑了，他试图平静了一下自己，因为小时候，是他最黑暗的历史，
终于，他平静了下来，于是，他开口了，
“我小时候，家乡发了大水，我的父母都死在了洪水里，我的朋友也没能幸免，一个村子，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哼，我自小就孤苦伶仃了，所以为了活下去，我可以去做我能做的一切，尽管我没有做坏事，却还是受尽了路人的眼神，所以，我最讨厌别人看不起我，特别是你昨天那个眼神，”
赵羽说着盯住了水忧怜，他希望她能害怕，这样，她就能远离他了，但，她好像没有一丝丝惧怕之意，反而是一脸抱歉，
可是，她不是一个懂得道歉的人，
她沉默了一会，才开口，
“这样啊，我们，也算同病相怜吧！”
“同病相怜？你叫水忧怜，水犹怜之？”
“是啊，水犹怜之，没错，我和你的过去一样，
我出生那年，村子发了大水，冲烂了我的旧房子，可是，我的父亲，他还在外面打仗，为了毅国统一，哼！
哎～！
那天，我母亲原本以为，我们会一起死在大水里，可谁想到，漂来一块木板，救了我们，不，应该说是救了我，我母亲最后把我带上了岸，她却死在了岸上，精疲力尽而死的，我命好，被村里的人抚养了去，
后来，我父亲回来了，他找到了我，给了我取了这个名字，说是同病相连，但我比你稍微好了一点点，”
赵羽笑了笑，
“所以你才会这样任性？！”
“哪里，明明是个性！”
两人说着就都笑了起来，水忧怜望着赵羽，出了神，赵羽盯着她，突然有些不好意思的转头去，
两人一阵沉默，
“水姑娘，你，能帮我一件事吗？”
“你说吧！”
“你能唱一首歌给我听吗？”
“嗯！”
水忧怜随即哼了起来，歌声美艳动人，缓缓入耳，夕阳西下，红光粼粼，赵羽突然想到了孔凌儿唱的歌，心里百感交集，
歌声里，武小玲走了过来，她看到了赵羽和水忧怜，他们坐在一起，看着夕阳唱着歌，她看到了，她被吓坏了，心里难受极了，
赵羽好不容易离开了凌儿，如今，却遇到了一个水忧怜，武小玲想着咬紧了嘴唇，她只能躲在柱子后面了，只剩下泪水颗颗落下。
一会，歌声停了，水忧怜站了起来，对着赵羽笑了笑，
“我走啦，一会吃饭的时候我来叫你！”
“嗯！”
赵羽看着远去的水忧怜，漠然发呆，心中有一种说不明白的感觉，
她是凌儿，又不像，是小玲，又不是！
她的身上有两个人的影子！
赵羽愣了，目送这水忧怜一蹦一跳的走出视线去，
赵羽看着水忧怜，心中不由的想到了小玲，像心灵感应一样的朝着一根柱子看去，
可惜那里没有人，只有柱子，但柱子后面确有着一个人，
赵羽紧皱眉头，不免一笑，
小玲？
然后连连摇头，
接着，他转过头去，依旧看着夕阳西下，但夜色已渐渐浓了！
…………
第69章 5。抉择（）
夕阳余晖从水家大宅暗淡了下去，夜色卷扑了过来，将整个宅子甚至于整个镇子都压在夜色下，尽管家家亮起了灯火，但它还是那样墨色通透，
赵羽此时正走在水家大宅里，他熟悉一个地方很快，所以这里的一切，都印在了他的脑海里了，
暗暗的夜色，让身着一身白衣的他，变得普通起来，即便他走过别人的窗前，任谁都察觉不出这样悄无声息的他，
他闷着自己，独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可刚到门口，就见到屋内有灯光，
可是，他人还在外面，
他皱了皱眉头随即开门进去，
屋子里，暗淡的灯光，秀丽的背影，影子拉的长长的，在微光下，影子也很秀丽，
赵羽看到她，却舒了一口气，因为他认得这个背影，那是一个叫武小玲的女人的，
这在他的意料之外了，
屋子里的她手持毛笔，好像在纸上写着什么，
赵羽走慢慢走近，她也写完停下笔来，那白白的纸上只留着几行秀气的字，赵羽走进，只见上方镶嵌这一首诗，
“古今大流雨沧沧
志化扁舟莫彷徨
为雅士
三寸妙笔
挥毫之间定天下
是英豪
红盔银甲
千军万马战边疆
笑君为谁
垂泪破梳妆
明君甘心为知己
愿做红烛晓镜旁
惜君年华
恰是一生少年郎
千里边塞任我战苍狼
十年沙场风扑扑
百年人生几何胜今朝
劝君一句
莫将岁月管荒唐！”
赵羽看愣了，他不喜欢她的文爱，却喜欢她的直率，他笑了，大笑了起来，
“好，好，好，好一句莫将岁月换荒唐，”
他笑着，转过眼睛，感叹着，然后直直的盯着武小玲的眼睛，而她，却将自己的视线躲了起来，
她似乎很不习惯这样的感觉，她的捏着自己笨拙的双手，都不知道如何安放它了，甚至于自己，她都不知道怎么放了，
她用眼角瞄过他，他来之前，她心里有很多话想说的，但等到他站在自己跟前时，她却突然脸红起来，突然扭捏了，通红的脸就像番茄一样，辛好灯光很暗，她那丢人的模样才没有被赵羽看清，
但她的心脏似乎都要跳出来了，这一种兴奋而又压抑的感觉，让她的胸口闷闷的，只有眼前的这个人，他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才能感受的到，
赵羽越发靠近了，她心里突然更加激动了，难道，他看到自己这样丢人的脸色了吗？
她开始胡思乱想了，心里已经乱成了一团，
赵羽走进，停了下来，伸出了他的手，武小玲屏住呼吸，她不知道她期待着什么，反正无论怎么样，都会是惊喜，
突然，赵羽的手碰到了她的手一下，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当然，她希望是有意的，但她还是被吓到了，急忙忙的缩手到一旁，手中的笔脱落下去，整个人移开了一大截，胸口的心脏仿佛要跳了出去一般，
赵羽望着她奇怪的举动，抓住她失手掉落的笔，只是冲着她笑了一笑，
可惜夜太暗，她也没有看清楚他的笑容里走着什么，
但那笑容，应该是很美好的，至少她相信是这样的，
赵羽拿着笔，立马在纸上挥动起来，洋洋洒洒的三个大字就出现在暗淡的灯光下——劝君词，
武小玲看到这三个字，终于安静了一些，才把藏在自己身后的枪匣小心翼翼的交给了赵羽，黑暗中，她的身后则多了一个包袱，
赵羽伸手接住枪匣，看着她急急缩去的玉手，只是一笑，今天，武小玲很反常呢，他也感觉到了，所以，他坚持笑着，可惜夜色太暗，让他的笑变得模糊而神秘，
武小玲没有看着他，却还是竖着耳朵，倾听他的一切，
赵羽窸窸窣窣的笑了，
“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小玲啊！你知道我要走，却又怕我浑浑噩噩的，写下这首诗，算是用心良苦了，小玲，你说，我赵羽遇见你，是不是用尽了一生的好运了？”
他还是笑着的，武小玲听着他的声音，觉得他声音也是笑着的，
赵羽又提笔来，在词的一旁写下几行小字来，笔罢，就对着武小玲说到：“走吧！”
武小玲不敢抬头，只是看着赵羽的手，
“嗯，你，不和她道别吗？”
“不了，我这个人，最不喜欢的就是告别！”
说着，赵羽把笔狠狠的摔在地上，就伸手去拉着武小玲，这一次，武小玲没有被惊到，但心里，却是乱七八糟的，依着他，任他拉着自己往门外走去，
…………
夜色朦胧，虽然屋子里灯光微微，但还是没人能注意到赵羽他们在夜色里穿梭，
“我在散步之时，已经观遍四周，院子后有一处后门，现在是晚饭时候，守卫定然会少了许多，此时，最适宜离开的！”
赵羽轻声的说着，但武小玲却不答他，只看着被他牵着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