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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逃出去了。”
“白费力气也要试试,反正老子不想陪你们一起送死。”吴远明冷笑道:“别看你们现在喝酒吃肉,告诉你们,这就是你们的断头饭,已经是你们的最后一顿了。”
“你他娘说话吉利点。”那群囚徒纷纷停住吃喝,七嘴八舌的骂道:“少他娘的妖言惑众,再胡说八道老子们接着揍你。”“小汉奸,你他妈的是不是还想挨打?”倒是那个狱霸幼时读过半年书,多少有点见识,向吴远明问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这是我们的断头饭?难道有人要杀我们?”
“知道什么叫杀人灭口吗?”吴远明冷笑着回头,盯着那群囚徒傲然道;“你们这群蠢货,既然知道我吴应熊是平西王世子、当朝额附、堂堂朝廷一品大员!就不想想别人为什么花钱买通你们打我?既然那人有胆子整治我,那他的身份地位必然不低,这样的人,最爱名声,做事也最不留情!他借了你们的手打了我,他就不怕你们把这事说出去,留下把柄让我的父王找他算帐?难道说他就不会想杀人灭口吗?”
众囚徒被吴远明一番话说得面面相窥,无不胆战心惊,毕竟在这人命践入猪狗的乱世,达官权贵杀人灭口的事常常发生,这些囚徒们也有所耳闻。过了半晌,那狱霸才喃喃道:“我们绝对不会说出去的,他应该不至于这么狠毒吧?”
“那你去对他解释吧。”吴远明努力向上跳着去攀那窗台,头也回的说道:“你们爱信不信,反正我是要跑了。你们在这里等着挨刀子吧,现在是初更,最多到了三更,那些杀手就要来了,一是杀我,二就是顺手牵羊把你们灭口,你们还可以再活两个时辰,赶快享受吧。黄泉路上,恕本世子不陪你们了。”
“这……。”那狱霸被吴远明说得心中发慌,其他囚徒也是个个面如土色,连花大价钱贿赂牢头买来的酒肉都没心情享受了,一个个张口结舌,互相看着对方。过了好半天,一个囚徒才小声说道:“应该不至于吧,刚才那个先生,不是说这个小汉奸最擅长花言巧语吗?我们不能相信他。”
“对,对,不能相信他。”几个囚徒点头如啄米,自我安慰道。可又一个长着痢疾头的囚徒小声说道:“不过也难说,我的家乡就有这种事,我们那里最大的财主龙扒皮看上了佃户金森的媳妇,乘秋天收租的前一天,派一个家丁去放火烧了金家刚收的粮食,想逼金森用媳妇抵租子。没想到大火把救火的金森烧死了,事情闹大官府派人来调查,龙扒皮就怕事情暴露,就把那个家丁推井里淹死了,放火烧死人的事就成了一桩无头案。”
“既然那个家丁被龙扒皮推井里淹死,你又是如何知道的?”另一个囚徒不屑的追问道。那痢疾头囚徒低声说道:“因为那个家丁就是我推井里的,后来我怕龙扒皮又把我灭口,就拿着龙扒皮给我的钱跑京里来了。”那痢疾头说完,囚室中立即陷入一片可怕的寂静,就连自我安慰的声音都没有了,只剩下吴远明连蹦带跳去摸窗台的蓬蓬声。
“吴爷,我该死,我该死!”开始带头打吴远明那狱霸突然扑通跪倒在吴远明面前,扇着自己的耳光说道:“吴爷,小的财迷心窍,上了那个混帐王八的当,动手打了你,我该死!我该死!吴爷,求求你救救我吧。”
“吴爷,救救我们吧。”那狱霸一带头,其他囚徒也是怕被伍次友杀人灭口,个个争先恐后的跪到吴远明脚下,扇着自己的耳光向吴远明道歉求饶,“吴爷,小的们瞎了狗眼,狗胆包天打了你,小的们该死,小的们什么都听吴爷的,只求吴爷救我们一命。”
“我拿什么救你们?”吴远明叹着气回头道:“我现在和你们一样,又是被关在这大牢里,我要想活命,就只能逃出这个牢房,然后躲着等到我父王的人进京救我。你们想要活命,也只能想办法先逃出这里再做打算。”
“吴爷,逃不出去的。”那狱霸哭丧着脸,指着那气窗说道:“那个窗子太小,钻不出去,还有窗外就是顺天府的差役房,日夜都有差役在房里当值,就是钻出去也跑不掉。”
“逃不出去?”吴远明皱起了眉头,紧张盘算着脱身之计。正一筹莫展间,吴远明突然瞟见那伙囚徒贿赂牢头买进来的酒菜,因为那伙囚徒刚得了一笔大财,买进来酒竟有两坛之多,其中有一坛还没开封。吴远明心中一动,大步过去抱起那坛开了封的酒一闻,发现是酒精浓度很高的东北烧刀子,再看菜时,发现一个菜盘中还剩下大半盘油泼小辣椒。而且为了喝酒吃辣椒便于驱寒,所以这个盘子极大。
看到这里,吴远明心中顿时有了主意,扭头问道:“你们身上有取火之物吗?”
“我身上有火镰火石和火绒。”那狱霸一头雾水的答道。
“很好。”吴远明点点头,咬牙道:“既然逃不掉,那就只好硬拼了。”
“吴爷,我们没有刀枪,怎么和杀手拼?”那狱霸小心翼翼的问道。吴远明奸笑道:“谁说我们没武器?我要让他们尝尝催泪弹的滋味!”说罢,吴远明命令道:“快!想活命的话,把你们破衣服和衣带脱下来,还有,把铺地的稻草也收集起来!快,时间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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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切都准备停当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二更,吴远明与提心吊胆的众囚徒刚缩到墙角,大牢入口处就传来牢丁的呼喊声,“你们是什么人?哎哟!”接着是几声人体倒地的声音和刀枪碰撞的声音,在这寂静无声的深夜里传得许远。
“来了。”吴远明低声喝道:“不要怕,相信我!按我的吩咐,我们就一定能逃出去?快点火!”
“是。”那狱霸颤抖着敲打火石,可他的手实在颤抖得厉害,打了几下只冒出少许几颗火星,没能生着火绒。吴远明暗骂一句废物,劈手抢过火石火镰,只一敲便引燃火绒,吴远明喝道:“快,把火把拿来。”那痢疾头囚犯马上拿出一支用破衣服包着的木棍,在火绒上引燃,接着又点燃另一支简陋的火把,两支火把具都藏好,不让火光漏出去。吴远明暗暗祈祷道:“火神爷啊,我吴远明能不能活命,就看你保佑了。”
“嘭嘭嘭彭!”急促的脚步声自走廊走传来,饶是吴远明素来沉着冷静,此刻也冷汗浸透掌心,更别说其他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囚犯了。但不管再怎么怕,可该来的还是要来的,随着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十来名提着单刀的黑衣蒙面人便出现在牢房的木栏外,虽说他们都蒙着脸看不见相貌,可为首的那人仅有一支左臂——除了吴远明的死对头犟驴子还有谁?让吴远明忍不住在心底破口大骂,“胡宫山,我操你娘,犟驴子断手才三天,你竟然就把他治得能自由行动了!”
“开门!”犟驴子一挥仅剩的左臂,两名蒙面人立即拿出刚抢来的钥匙将牢门打开。“一个不留!全杀掉!”犟驴子再喝一声时,三四名蒙面人立即举刀扑向牢门……
“松!”吴远明大喝道。一名囚徒立即松开手中的布带,那布带乃是众囚犯的腰带连接而成,另一头拴着没开封酒坛悬在牢门之上,松开时酒坛立即坠下,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一个蒙面人头上,酒坛乒然而碎,酒坛里的烧刀子溅得首先冲进牢房那几名蒙面人满身都是。不等那伙蒙面人反应过来,甚至不等吴远明吩咐,那痢疾头已经将一支火把扔到他们身上,清时白酒蒸馏技术已然相当发达,烧刀子酒精浓度极高(注2),酒精见火即燃,那几个被酒泼到的蒙面人立即变成几个燃烧的火人,在地上翻滚惨叫,“啊!啊!啊——!”
“有埋伏!”犟驴子又惊又怒的吼叫道。吴远明长笑道:“埋伏还在后面,弟兄们,操家伙招呼冤家!”
随着吴远明一声令下,二十来个囚徒纷纷将手中的稻草包点燃掷出,目标自然是犟驴子等人一伙。那些看似毫无威胁力的稻草包乃是用撕成碎片的衣服包裹干草而成,其中还混杂有油泼小尖椒,又蘸过烈酒,见火即燃,并且散发出严重刺激眼睛口鼻的浓烟。犟驴子等人猝不及防下被烟熏到,顿时眼睛流泪视物不清。吴远明乘机喝道:“机会到了,快跑!”
“跑啊!”众囚徒簇拥着吴远明争先恐后的往外跑,还有几个胆子大的囚犯抢去那几个被火烧到的蒙面人失落的单刀,乘机砍伤了几个犟驴子带来的蒙面人,吴远明则没心情去和这伙黑衣人纠缠,被那痢疾头和狱霸簇拥着,只顾连滚带爬的往外跑。后面的犟驴子一伙则很快摆脱浓烟的困扰,抹着眼泪追了出来,“姓吴的,给老子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