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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送来了消息,吴应熊昨天晚上一直睡在书房里。”
吴六一不再提出疑问,起身喝道:“出发,包围吴应熊府!”
……
与此同时的吴应熊府大门前,精疲力竭的杨起隆等人敲响吴应熊家的大门,叫道:“开门,快开门,平西王世子旧交杨起隆求见世子。”过了片刻,大门大开一条小缝,吴应熊家的门房打着呵欠在门缝里说道:“大清早的谁敲门啊?我家世子不在家,想要拜访改天再来吧。”说着,那门房又关上大门,杨起隆赶紧探出一条腿挡住门缝,声音里带上了恳求,“这位小哥,我真是你们家世子的至交,就算你们家世子不在,也请让我们进去暂避一刻。”
吴应熊在北京城没有实权,家里的仆人也不象其他权贵家的家仆那么爱刁难客人,所以那门房略一思索后答道:“这个我做不了主,你们在门房里等会,我去问问吴大管家。”杨起隆大喜,千恩万谢后忙领着陈继志等人进了门房,装着惠儿的轿子也被抬了进来,那门房则打着呵欠进去向接替已经回云南的吴福担任管家的吴寿禀报了。
不一刻,同样是睡眼惺忪的吴寿来到门房,因为前两次杨起隆来这里的时候都是通过吴寿禀报的,所以吴寿也认识杨起隆,一见面就呵欠连天的说道:“杨先生,我们家世子不在家,你要是想见他的话,请到客厅里用茶等待,估计过了辰时我们家世子就能回来了吧。”
“吴应熊真不在家?”杨起隆对吴寿的话将信将疑,心说吴应熊该不会知道了官府正在捉拿我的消息,怕惹火上身不敢和我接触吧?想到这里,已经走投无路的杨起隆掀起轿帘,微笑着向吴寿说道:“吴兄弟看看,我们把是把谁送来了?”
“昭惠小姐!”吴寿的眼睛都快瞪出来,睡意全消。被捆在轿子里的惠儿则象看到亲人一样嚎啕大哭起来,“吴寿,快去叫我吴大哥来救我,我被他们关押许多天了。”
“昭惠小姐不要误会,我们不是关押你,是暂时保护你。”杨起隆毫不脸红的说道:“吴寿兄弟,现在你们家世子应该来亲自出迎了吧?”
“应该是应该,可我们世子真不在家啊。”吴寿紧张的说道:“不过我们家世子的义父姚老爷在家里,什么事情都由他做主,杨先生你们请先随我到客厅用茶,我这就去禀报姚老爷。”
“嗯,看来吴应熊真的不在家了,那个老叫花子虽然难缠些,但也是个明白事理的。”杨起隆心中嘀咕一句,又听到街面上隐隐传来密集的脚步声,便点头道:“好吧,我们先到客厅里去等候,事情紧急,请吴兄弟赶快通知姚老爷。”
“这边请。”吴寿见杨起隆神色紧张,知道事情必然重大,忙向杨起隆等人做了个邀请的姿势,并上前领路。后面杨起隆向陈继志和四个长随使一个眼色,示意他们小心提防,并暗暗摸摸藏在胸口的东西,这才随着吴寿走向客厅,后面的四个长随则抬着装有惠儿的轿子紧紧跟上。
……
“快,包围石虎胡同,一只苍蝇都不许放跑!”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吴六一将马鞭一挥,后面的三千清军以哨为单位、在哨官的率领下快步上前,将小小一条石虎胡同团团包围,当真密集到了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的地步,除了吴应熊府外,每一座民居中都进驻了士兵把守——虽然住在石虎胡同里的大部分普通百姓已经被这段时间接二连三的事情吓得搬家迁居……
……
“里边请。”吴寿将杨起隆等人引进客厅,并向侍侯在客厅里的丫鬟大声喝道:“快上茶,别怠慢了贵客。”
“吴兄弟不要客气,请吴兄弟快去禀报姚先生吧,迟了就来不及了。”杨起隆很有礼貌的催促道。随他一起来的四个长随则把轿子放在客厅正中,立正守在轿子的前后左右,同时观察客厅周围有没有其他危险。身体比弱、又奔跑了半夜的陈继志则一屁股坐在客厅的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
“杨先生稍坐,吴寿去去就来。”吴寿一拱手,快步跑出客厅。他前脚刚出门,吴应熊家里的几个丫鬟就抬来六杯清茶,一一放到杨起隆等人面前,杨起隆等人狼狈逃窜了一夜水米未进,嗓子早干得冒烟,杨起隆带头端起茶杯,稍微吹凉一些就迫不及待的将茶水一饮而尽,陈继志和那四个长随也是如此,身体最弱的陈继志还嚷嚷着要丫鬟添茶……
……
“禀报将军,石虎胡同包围完毕,请将军示下。”吴六一的副将黄克胜飞奔到吴六一面前,单膝跪下向吴六一大声禀报道。吴六一略一点头,转向戴着面纱的孔四贞问道:“四格格,现在我们可以进府搜人了吧?”
“有劳吴将军了,我们这就去讨皇上欢心吧。”孔四贞抿嘴笑道。孔四贞笑得十分得意,杨起隆有可能是前明朱三太子的事情,事前她仅向康熙一个人禀报过,担心满清江山重回汉人之手的康熙对此事十分重视,对孔四贞的一箭多雕把杨起隆和吴应熊一窝端并考验姚启圣投诚诚意的计划也大加赞赏,给了孔四贞便宜行事的特旨,孔四贞这次如果能凯旋而回,那可是能在她重回东宫皇妃之位的天平上增添一块沉重的砝码。想到这里,孔四贞心花怒放,媚声道:“我们走。”
但孔四贞的话音未落,后面就传来军士的叫喊声,“站住,这里已经被封锁了,不许靠近。”接着一个孔四贞十分熟悉的声音嚷嚷道:“我家就在石虎胡同,为什么不许我接近这里?”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孔四贞得意非凡的妩媚脸蛋‘唰’的就白了,回头再看时,孔四贞顿时呆若木鸡——本应该被包围在石虎胡同中的吴应熊铁青着脸跳下一辆豪华得厉害的马车,激动的挥舞着手臂向包围石虎胡同的清军士兵吼道:“你们为什么包围朝廷一品大员的府邸?谁给你们的权利?你们想造反吗?”接着马车上又下来两个满身脂粉气的俊美青年,尖声尖气的叫道:“你们吃了豹子胆了?吴世兄和我们都是皇上特旨留在京城居住的,你们为什么包围吴世兄家的宅子?”
……
“啪啦!”杨起隆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手里的茶杯不由自主的脱手摔在地上,紧接着杨起隆自己也“扑通”一下摔在地上,然后陈继志和那四名长随也是如此,横七竖八的摔在吴应熊府客厅的地面上。客厅里的丫鬟们见事起突然,无不吓得放声尖叫,连滚带爬的逃出客厅。同时客厅外又冲进来二十余人,却全是吴三桂留给吴远明的云南籍亲兵,而客厅后房中也不声不响的走出一个矮小干瘦的糟老头子——自然是吴远明强认的那个干爹姚启圣了。
“你,你在我……我们的茶里放……放了什么?”杨起隆强忍着铺天盖地袭来的睡意,指着姚启圣艰难的问道。姚启圣一耸肩膀,微笑着答道:“蒙汗药,老叫花子不会傻到让仵作在你们身上检查出毒药的,那样老叫花子就没法子说你们是强行闯府、我们才被迫自卫杀人了。”
“为……为什么?我……我的钟三郎香会在北方……发……发展,对你们吴家……家不是更有利吗?”头晕目眩一阵阵传来,杨起隆所能做的,也仅是紧咬自己的舌头,不使自己被蒙汗药立即迷倒。
“一群没有经过任何训练的乌合之众有什么用?与其让你现在就笼络难民吸引朝廷镇压,不如让北方的难民自行发展,将来他们自然会群起响应,还更能起到突然袭击的效果。”姚启圣微笑道:“而且你自己送上门的东西,对我们实在太有利了,效果远超过一百个你的钟三郎香会。”
“什……什么东西?”杨起隆不明白姚启圣话的意思。姚启圣也不说话,慢步走到杨起隆面前,在杨起隆身上可以收藏东西的腰腹等部位摸索一阵,片刻就从杨起隆胸口摸出一个被油纸和黄布包裹着的小木匣,打开一看,朱三太子的金牌和生辰玉堞赫然在内。姚启圣凑到杨起隆耳边低声说道:“就是这个,多亏了孔四贞和鳌拜帮忙,你才把它们主动送到这里。我那个干儿子和朱慈炯年龄一样大,北京城被李自成攻破的那天、崇祯皇帝死的时候,我那个干儿子正好也在北京城里,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明白了,好一招偷……天换日……。”说到这里,杨起隆再也抵抗不住蒙汗药的药力,双眼翻白晕去。姚启圣则站起身来,冷冷的喝道:“把这几个人拖到门房砍了,往他们身上和手里塞些武器。”
……”我窝藏朝廷钦犯?胡说八道!“与此同时的吴应熊府邸大门前,吴远明气恼的冲吴六一和孔四贞叫嚷不休,靖南王耿精忠之弟耿星河和平南王尚可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