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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真的是主人您的发明?”耶律文山试探地问道,“这些字似取源于汉字,我听说主人自幼便居于此地,难道您真是无师自通?”
“可以这么理解!”赵诚笑着道。
其实赵诚完全没有必要非要让耶律文山当自己的管家,添了一张吃饭的嘴不说,这耶律文山的厨艺实在太差,赵诚这个主子不得不亲自动手。他纯粹是十分无聊罢了,能有一个“外国人”跟他聊聊域外的风土人情兼外语,也是十分不错的。也许他某一天厌倦了,谁不定就打发耶律文山走路。
这耶律文山为人还算是知恩图报,是个守信的人。只是赵诚时不时嘴里蹦出的疑问,让他不得不对赵诚重新认识了一番。
“你既然姓耶律,你给我讲讲那萧燕燕跟耶律隆运的那段秘闻,他们之间是否真的有私情?”赵诚某一天突然问道。
“这……”耶律文山正在啃着羊腿,听了这话差点没噎死。
这耶律隆运是个汉人,本名叫韩德让,萧燕燕是辽景宗的皇后,传说中萧燕燕本来是许配给韩德让的。在辽景宗病死后,萧燕燕大权在握,对韩德让旧情复燃,辽朝设南北两院,北院处理契丹等游牧民族事务,南院处理汉族事务,身兼两院枢密使的,只有这韩德让一人,并且还拜他为大丞相,总理朝政。韩德让也没让这位萧太后失望,使辽朝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盛世。
“别藏头露尾了,说来听听,解解闷!”赵诚打趣道。
“就为解闷?祖先的事情,至今二百余年,我怎么能知道?”耶律文山叫屈道,“那是宋人污蔑,萧太后是萧太后,韩德让是韩德让,哪有那么多奸情?”
“这个暂且放过。那你跟我讲讲萧观音跟李唯一的事情?这个你总应该有所耳闻吧?”赵诚却不放过他,这是辽国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十香词”案。
“你……”耶律文山有些无语了,反驳道,“主人为何不问问我契丹如何夺走了燕云十六州呢?别忘了你也是汉人,那韩德让、李唯一也是汉人!”
耶律文山被赵诚气晕了,有些口不择言,虽然那些古人跟他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可毕竟他也是姓耶律的,所以他借这个挖苦一下自己的主子。
“管家,不要生气嘛,所谓隐秘之事,唯一的好处就是能让你我这样闲着没事的人,多了些谈资。要是没那个诽闻,这个李唯一恐怕你我都不知道这是何许人也!”赵诚却没在意,自顾自地说道。
“主人,我怀疑你是否真的只有13岁?”耶律文山下意识地瞥了一下赵诚的下身,“你若是真的感兴趣,也得等几年再说不迟。到时候,在下保证给你聘几个西域的美女,只要你有钱,要多少有多少!”
“看来你适合换个活计。”赵诚道,他的脸上根本就没有改变一下颜色,“只可惜在这里真是埋没了你的大才。”
“什么活计?”耶律文山奇道。
“龟公,或者太监的活计,你也挺适合的!”赵诚大笑。耶律文山被赵诚的玩笑话给弄成了大红脸,那是给气的。
“以德服人,我不跟你计较!”耶律文山像是自语道,专心致志地对付手中的羊腿,对赵诚的厨艺水平,他倒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过了半晌,耶律文山才道:“主人,这大辽国一二百年前的逸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这天下的事情,我都知道一些!”赵诚高深莫测的话,让他摸不着头脑。耶律文山发现赵诚说这话时,眼神中有些惆怅若失的意思,旋尔他又听到赵诚淡淡地说道:
“你比我幸运,至少你还有一个出身,尽管无论是大辽国,还是喀喇契丹,那都是你的国家。而我,生在蒙古,长在蒙古,何处才是我家乡?”
“主人,你既然是汉人,那宋国就是你的国家。”耶律文山却反过安慰他。
“宋国?也许是吧!”赵诚道。如果从文化上讲,他当然可以划为宋人,可是他知道他应该是地道的北方人,可那是金国的地盘。
“主人,你就从未想过到宋国去?”耶律文山试探地问道。
“这天下大乱,何处没有兵灾?即使躲过乱兵,翻越千山万水,到达宋国,那又如何?”赵诚道,“要说宋国,我倒是十分想去看看,这恐怕是我毕生的心愿吧?”
耶律文山感到很奇怪,因为赵诚的话让他有老气横秋之感。
“我耶律文山经商十余年,虽也经常转卖产自宋国的瓷器和丝绸,但因为隔着西夏与金国,还从未去过宋国,听说那里颇富庶,西域诸国也众所周知。只是听说宋人文恬武嬉,军威倒是极弱,如今蒙古人兵盛,且全民皆兵,又上下同心,西夏与金国灭国不远,早晚也会南下攻打宋国的。”耶律文山小声地说道。
“你对时局倒是看的挺清楚的!”赵诚转头笑了笑道。
“所谓旁观者清嘛。我们商人从不嫌生意太大,也从来就没有一位君王嫌自己的疆土太大!”耶律文山道,“书上不是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嘛。”
“这话你也信?你耶律文山走东闯西,应该知道这天下何其广也,如果真有人想让凡是太阳普照得到的地方,视作自己的囊中之物,那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赵诚轻笑道,“最初说这话的人,自以往天下就那么点大,九州就是天下了。殊不知,这天下实在大的很,胃口太大,那要撑死的!”
“汉人皇帝这么想,可是马背上的国家可不这么想。”耶律文山却道,“这蒙古人比史上之匈奴还要强大百倍,眼下他们正四处征战,恐怕只有天涯海角才是他们的尽头。”
“这些事情不是你我应该关心的。”赵诚淡淡地说道。
第十七章 管家与少年㈢
话说,美丽的阿阑豁阿夫人在丈夫死后,过了一段时间。有一天,在家里睡觉,一线光亮从毡帐的烟孔上射了进来,射入她的腰里。这个情况使她感到惊奇,她惊吓得不得了,没有对任何人说起此事。过了一些时日,她知道自己已经怀孕了。
当她分娩临近时,她的兄弟们和丈夫的族人们聚在一起说道:一个没有了丈夫的妇人私下勾引男子怀了孕,这怎么行呢?
阿阑豁阿回答说:我没有了丈夫却有了孩子,你们的怀疑表面上看是对的,但是毫无疑问,我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羞耻的事呢?我每夜都梦见一个红发蓝眼的人慢慢地向我走近,然后又悄悄地转了回去。我看得真,你们对我的怀疑是不对的,我所生的这些儿子,都不是凡夫俗子,长大了都会成为万民的君主和汗,到那时,你们和其他哈剌出(即不属于成吉思汗氏族的部落或人、部落成员)部落才会明了我这是怎么回事。
从那以后,才有了孛儿只斤氏这个高贵的姓氏,无论是孛儿只斤,还是泰亦赤乌惕,及至兀鲁兀惕、忙忽亦惕、别速惕、札只拉惕、巴鲁剌思、巴阿邻、朵尔边、撒勒只兀惕和哈塔斤等等皆是出于阿兰豁阿门下的尼伦氏(尼伦:蒙语意为光明之子,圣洁之子),是神人的后裔。而阿阑豁阿成了我们蒙古的圣女,她养育了成吉思汗的伟大的祖先。
……
忽图勒老人没事的时候,喜欢给小孩子们讲蒙古人的历史传说故事。每当这个时候,赵诚总是不怀好意地打断他的故事会,哈哈大笑:
“忽图勒爷爷,你给大家讲讲那个名叫小马阿里黑的仆人是怎么回事!”
赵诚感兴趣的却是另一个“非官方”版本。据说,死了丈夫,寡居之身的阿兰豁阿居然又一而再、再而三的结下珠胎,一口气生了三个儿子,而这位夫人家中只有一个男性仆人。这不能不让人怀疑,因为在草原民族中,兄死弟及,一个女人在丈夫死后是无法单独生存下去的,投靠另一个男人甚至仆人,也是太平常不过了。
不过这位夫人很不简单,她不单利用“感天上神光而受孕”的神奇说法,保全了自己的名誉,并且通过五支箭杆来教育兄弟团结①,还一举让自己成了圣女,让后人膜拜不已。
每当赵诚将这段非公开的质疑提出来之时,忽图勒老人总是气的胡子直抖。
“你……你!岂可听那些用心险恶之人如此乱讲,圣女岂能编排!”忽图勒跺了跺脚,扔下众小孩扬长而去。从血统上讲,他并非蒙古种人,然而赵诚的这个“险恶用心”实在是容易教坏小孩子。
“忽图勒爷爷,我只是有点疑惑而已!”赵诚在后面喊道,转头朝耶律文山问道,“尽信书则不如无书,何况蒙古本来无书。耶律文山,你说对吧?”
耶律文山看着好笑:“主人说的是,不过,主人啊,这种事情,您似乎不应该这么关心吧?”
他现在怀疑这少年似乎走上了邪路,专门对那些绯闻感兴趣。
“此言差矣!我这是尊重历史,以讹传讹,将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