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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是蠢话,成吉思汗七年前不也是当众承认您是他真正的长子了吗?当时我也在场啊。”赵诚小心翼翼地说道。
“不儿罕,你与我一样,都是来历不明之人。”术赤陷入了身份的迷茫之中。要是以前。他可不会这么说,至少口中不会这么说。“我召你来,是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
“若是秘密,殿下还是不要告诉吧?我可不想因此招来杀身之祸!”赵诚拒绝道。
术赤却说道:“不,这个秘密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而且是跟你有关,我若是死了,这个天底下就再也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你不想知道吗?”
赵诚大奇,不会是关于不儿罕圣山之巅的神奇事情吧?
只听术赤自言自语道:“当年你突然出现在这父汗的帐内,这让我父汗吓了一跳,当年的大姗蛮阔阔出说要杀了你,我父汗很害怕,怕招来长生天的愤怒。于是我母亲就建议将你送到不儿罕圣山自生自灭。他们要让你这个来历不明之人死,而我这个来历不明之人偏要让你活。可笑地是,居然人人都相信我编的谎言,哈哈!”
术赤不知从何处得到的力量,狂笑起来,苍白地脸色也瞬间红润了起来,像是一个受过委屈之人在报复之后的痛快之感一般。赵诚心中大感震惊,术赤当年编的所谓苍狼哺乳之说,不知骗过多少人,最后就连赵诚也相信了此事…………要不然自己怎么会来到这个时代?赵诚也把这种神秘的力量归结于天。
“原来如此,不儿罕不知如何感谢殿下的活命之恩!”赵诚诚恳地说道。
“我地大限不久了,估计也活不到明年夏天了。我告诉你这个秘密,只是希望你知道,我术赤对你有活命之恩,将来我地儿子拔都若是有事需要你的帮助,你必须尽全力相助。”术赤道,“我术赤不想对汗位有什么非份之想,父汗说地对,天大地大,何处不能建立自己的功勋,我的儿子们将会将我的封地向更远的方向扩展。但我决不容许有人对我的子孙的封地指手画脚,他们做他们的汗,我们做我们的汗!”
“殿下的意思是说,让我辅佐拔都治理好您的封地?”赵诚问道。
“不,你是我父汗的臣子,我听说窝阔台也很看重你。所以你留在东方对拔都的助力更大。不过,你要发誓决不能做对拔都不利的事情。”术赤说道。
赵诚脸上浮现出诚恳的神情,举起右手发誓,心说发誓有什么用?术赤满意地点了点头,却又说了一句让赵诚无比愤怒的话:
“听说你已经大婚了,将来你若是有了儿子,就放到拔都这里来寄养!”
第五章 远离撒马儿干㈢
术赤的提议让赵诚对他仅有的一丝好感,消失的无影无踪。
尽管赵诚心中无比的愤怒,却也没有公开地拒绝,因为他虽然很“努力”,但还没有儿子,二是将来的事情,有谁能料得到呢?这正是所谓的“质子”要求,这是蒙古人御下的办法之一,无论是怯薛军的组成,还是中原汉军各级首领,就连西夏的皇帝,都被要求“享受”这一待遇。而这也是赵诚十分厌恶的事情之一。
经过这一番较为秘密的谈话,赵诚恨不得插上一对翅膀,立刻飞回到撒马儿干去。当他回到撒马儿干时,已经是深秋,在路上他就收到了王敬诚派人送来的消息:赵诚将被调往贺兰山下。
赵诚过中国门时,特意打量了一下这个古老而又崭新的城门:说它古老,因为这座城门的每一块砖石都曾见证着历史与沧桑;说它崭新,因为它是在被蒙古人拆了之后,用原有的石料重新建成的,经过了凤凰涅般地浴火重生。不朽的中国门见证了这座城门之下的所有的历史。
“主人,我们真的要离开河中府,去东方日出之地吗?”徐不放在身边嚷嚷道,他嗓门大,让有些伤感的赵诚回过神来。
在过去的无数个日日夜夜里,赵诚都曾想过回到他心目中的家园去,只是如今让他离开这片他曾倾注过心血的西域土地,让他无比的留恋。
“怎么?你不想去?”赵诚反问道。
“不,我只是有些好奇。”徐不放道,“从小时候起。就无数次听人谈起桃花石国桃花石人,在我的心目中那里应该是一个无比广大无比富裕,有许多新奇物件地国度。那是我们祖先生活的地方。”
“那只是过去。如今跟我们这河中府相比,差得太远了。”赵诚道,“没有战争,才是上天对我们最好的恩赐。”
“可是要不是通过战争,又怎能让敌人屈服呢?”徐不放却道,“又怎能得到安居乐业的机会呢?”
这话出自神经大条的徐不放之口。让赵诚大感意外。
“你害怕吗?”赵诚问道。
“兄弟们都等不及了!”徐不放瞪着撒马儿干城,像是答非所问。
当赵诚的身影出现在撒马干城内的时候,城内的人们纷纷涌上前来,打听着赵诚将被调离地消息是否是真的,当他们从赵诚的口中得到最确切的消息。失望与不舍的情绪笼罩在他们地心头。
“桃花石总督就要走了,不知道下一任总督是个什么样的人?”有人议论道,担心的表情溢于言表。
“想当年桃花石总督年纪还太年轻,却救人无数,这些年来,不知做过多少善事。如今他要被调走了,真有些舍不得,他对我们的恩惠我们永远也不能报答得了。”也有人议论道。
这个城市的居民一个浪头接着一个浪头迎了上来,又在徐不放等人的驱赶下。一个浪头接一个浪头地退到街道的两边,冲着赵诚高声问候。赵诚骑在赤兔马上,频频地举手示意,他的内心无比的骄傲,他甚至忘了族类之分,忘了自己地外表特征,将自己看作是撒马儿干的一份子…………他以前一直将自己看作这个城市的过客。
宗教裁判官瓦希德丁站在清真寺高高的台阶上。他的目光越过密密麻麻的人群,看着赵诚骑着高头大马从人群之中艰难穿行而过,深秋的倾斜地阳光投射在赵诚的身上,拉起了一个长长的身影。蓦然间。瓦希德丁觉得赵诚仿佛一尊巨大的雕像,他不经意间瞥向自己地眼神竟让自己有下跪膜拜的冲动。
赵诚艰难地回到自己的私宅,王敬诚和刘翼早就等着他回来。
“这么说,一切都在我们计划之中?”赵诚问道。
“确实如此,不出公子所料。耶律楚材想方设法地让公子挪一下位置。”王敬诚道。“他还托使者带来一封书信,大意是说让你尽早做好准备。明年春天尽早赶到贺兰山下,救万民于水火之中!”
“哼,他倒是慈悲为怀,让我替蒙古人补过!”赵诚冷笑道。
“这些天来,许多撒马儿干人都来打听消息,百姓都不希望我等离开河中府。”刘翼道,“要离开此地,真有些舍不得。”
“我等必须离开,此处虽好,然与东方相隔太远,民心虽可用,但终非我族,河中百姓过于软弱,恐怕很难能与我们这群桃花石人同舟共济。”王敬诚道。
正当他们议论的时候,有仆人通报宗教领袖瓦希德丁带着一帮人来拜访。赵诚闻听,便来到前院迎接这一帮人。
“听说总督阁下要调离河中府,赶赴东方任职?”瓦希德丁一见面就问道。
“此事属实。”赵诚点头承认道。他这话引起这些宗教人士一片骚动。
“总督阁下不能就这么丢下我们离开啊?”瓦希德丁道,“您的人民需要您保护!”
“我地人民?阁下这么说有些夸大其词了吧?”赵诚轻笑道。
“六年前,撒马儿干被攻破,是您地进言让五万撒马儿干人存活了下来,是您让贫病交困的平民百姓不致于饿死、冻死,是您让清真寺保存了下来,并且是您让河中地百姓有了保持自己信仰的权利,是您让逃难而来的万民找到了一片乐土,也是您让河中百姓安居乐业百业兴盛,还是您让河中百姓找到了一个可以信赖的依靠。这都是您的赐予,如今百姓都已经习惯了听从您的指令,而您却准备抛弃信赖您仰仗您的百姓,难道您的怜悯之心已经用尽了吗?”瓦希德丁情绪激动地说道。
他苍老的面孔变得扭曲,一副恨铁不成钢之态,两股清泪从眼角喷涌而出,如同当年一个又一个撒马儿干人在他的面前倒下一样。
赵诚收起了自己脸上的笑容,变得严肃了起来:“我从没有吝惜我的怜悯之心,也从没有产生将河中百姓抛弃之意。如果能够,我愿意永远做河中百姓的最高官员,让河中百姓永享太平、美满与富足的生活,让每一个人都可以靠自己的双手和辛苦劳动生存下去,因为这是每一个人的愿望,也是我的愿望。可是我只是成吉思汗帐下的一个微不足道者,是需要听从他的指令行事的,我怎么能做违抗成吉思汗旨意的事情呢?”
“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