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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府中除了医学院和孤儿院,剩下的地方都被用于组建研究院,一批技艺高超的工匠被召集进来,同时开展了多项研究。凡是能进入研究院的,以后都算是官府中人,这条政策令那些工匠颇感兴奋,他们终于可以吃上皇粮了。根据刘欣的意思,他们被分为三个等级:院士、技师和技工,不同的等级享受不同的待遇,只要做出重大的贡献,就可以向上晋升一个等级。身兼研究院院正和襄阳城建设总指挥两个职务的向朗,一时成了最繁忙的人。
同样干劲十足的还有孔文。没用多长时间,第一批高质量的纸张就被生产出来了,刘欣亲自为这批纸张取名为“襄纸”。随着襄纸的诞生,墨香斋也在襄阳、宛城、章陵、长沙四城同时开业,襄纸摆上柜台的第一天就被士族大夫们抢购一空,不得不实行限量供应。
沮授的秘谍组织也已经搭建起来了。因为以前没有人成立过这样一个专门组织,毫无经验可以借鉴,出于培养队伍的目的,沮授先在刘欣控制下的四郡进行了试点,这样必要时由他出面,可以得到当地官府的支持。然而,沮授却开心不起来,因为他还负责着全州的财政,这么多工作同时开展,府库里的钱像流水一样淌了出去,让他心疼不已。
整个襄阳城,要是说有谁比较清闲的话,那就是蔡邕了。虽然刘欣已经任命他担任了襄阳书院的院正,但刘欣希望学生们能够有一个稳定而宁静的学习场所,坚持一定要等到书院正式建成才同意他招收学生。所以蔡邕现在一直是只拿薪水,不用干活。不过,蔡老先生可不是一个闲得住的人,他将自己带来的三千余册书籍整理好了以后,又把刘欣从陈杰家查抄到的书籍也进行了精心整理。现在他又对襄阳西南的群峰产生了兴趣,只要天气晴好,总要出城去游玩一番。
随着各项事业的顺利开展,刘欣的注意力又放到了军队建设上。他对军队建制进行了彻底改革,将所有军队划分成正规军和地方军两种。正规军类似于后世的野战部队,地方军则只担任一些警戒和守卫任务。南阳溃军也已经被打散了,分配进各地的地方军中。
最令刘欣头疼的,便是他一直想成立的特种部队,他非常希望能够拥有一支类似后世海豹突击队之类的尖刀部队,然而他对这方面却是一无所知。为此,他不得不放下架子,虚心地向马芸请教起来。
马芸对刘欣成立特种部队的想法十分赞同,想了一个晚上,这才对刘欣说道:“我虽然参加过军训,却没有真正当过兵,对特种部队如何训练更不清楚了。但特警的训练我是见过的,特种部队应该不同于其他部队,他的侧重点应该在单兵技能和小团队配合方面。我想还是应该先从兵员的身体素质方面着手,可以分为体能、野外生存、近身格斗、潜伏伪装几个科目进行训练。”
刘欣仔细琢磨着马芸的话,为难地说道:“荆州一带的兵员,单从身体条件看,还比不上在河间招收的士兵,更不要说草原上的游牧民族了。如果想要从中挑选出足够的适合担任特种兵的人,恐怕有些困难。”
马芸对此倒有自己的想法,说道:“我估计这和饮食习惯有很大关系。草原上的民族多食牛羊肉,而荆州一带的百姓以粟米为主,应该是蛋白摄入不足所致。可以考虑些办法来加强这些新兵的营养。”
虽然面临着重重困难,刘欣的特种部队还是组建起来了,归队后的黄忠、文聘都被刘欣任命为校尉,这支部队便交由他们两个人负责。
渐渐的已是盛夏时分,刘欣非常人性化地给民工、士兵和黄巾俘虏们在正午都安排了两个时辰的休息时间,还根据张机提供的配方,为他们准备了清凉消暑的汤饮。
盛夏是一年中最难熬的日子,正午的太阳毒辣辣地恣意横行着,柳树上的枝条都无精打采地低垂着,狗儿热得直吐红舌头。
马芸、卞玉都有午休的习惯,连带着小刘裕也被哄着睡着了。自从改行不做小偷以后,刘欣也已经不适应昼伏夜出的生活了,白天是无论如何都睡不着觉的。外面好似下了火,刘欣自然也是不愿意出门的,百无聊赖的他只得到后花园里闲逛起来。
最近比较忙,刘欣已经有些日子没有到花园里来了。花园里的花草树木都肆无忌惮地疯长着,那绿色又浓又深。蝉儿在树上不时发出烦噪的鸣叫声,池塘里偶尔翻起几个泡儿,想是鱼儿浮上来换气了。池塘里的荷花有的已经盛开,有的正含苞欲放,阵阵悠扬的蛙鸣令人耳目一新,身上的也似有了丝丝凉意。
刘欣不由自主地便朝着池塘走去,只听“扑通”一声,池塘里溅起几点水花,一圈圈波漪向岸边荡去。刘欣抬眼望去,隐约看见一个绿色的身影正坐在亭边的柳树下,手一扬,池塘里“波”的一声,又起了一片水花。
第67章 一只绣花鞋(求收藏求鲜花求票)
刘欣有些奇怪,却看不清这人是谁,便悄悄走了过去。树下是一个窈窕的身影,穿了一身水绿色的长裙,隐在树丛中,难怪在远处看不清楚。刘欣走到她的身侧,这才发现,原来是蔡邕的女儿蔡琰。
蔡琰浑然不觉身边多了个人,正默默地对着水面出神,纤手轻轻一挥,一粒石子又抛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的池塘里,激起一阵涟漪。
刘欣忍不住说道:“蔡姑娘是不是对我府里这池塘有意见,要学精卫填海,把它整平了?”
蔡琰不知道想些什么,正在出神,她投石子的动作只是下意识间做出的,猛然听到耳边有人说话,大惊失色,想要起身,不料脚下一滑,便向池塘里掉了下去。
刘欣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稍稍用力,便将她拉了上来,只是她左脚上的那只绣花鞋,在岸坡了滚了两滚,到了池塘里,就像一只小小船儿,在水边荡漾着。
蔡琰跌了这一跤,长裙本来是绿色,擦上些草汁倒也不很明显,只是刘欣仓促之间,拖拽得猛了,将她的裙子弄破了几处,左脚又没了鞋子,雪白的袜子上黑的、绿的,斑斑点点,甚是狼狈。蔡琰从小得父母宠爱,娇生惯养,可没吃过这个苦头,又惊又吓,眼泪止不住便流了下来。
刘欣只以为她心疼那只鞋子,说道:“姑娘莫哭,我去帮你取上来。”刘欣有飞檐走壁的身手,到塘边取只鞋子自然是手到擒来。
蔡琰这时也已认出是刘欣,她也听说过刘欣会些武艺的,没想到他的身手竟然如此矫健,一时竟看得呆了。
刘欣毫不费力便拿到了这只鞋子,却也有些发呆,这小小的绣花鞋好可爱啊,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脚才能穿得上这么小巧的鞋子,便偷偷去瞧蔡琰那只左脚。袜子虽然弄脏了,却掩饰不住纤细柔美的曲线,刘欣忍不住有种冲动,想要脱下她的袜子看看。
蔡琰注意到他的眼神,脸儿一红,小脚不由向后一缩,便躲到了长裙下面,这才欠身对刘欣说道:“民女多谢大人!”
刘欣眼前一空,收回心神,说道:“不用叫我大人,你就叫我刘欣好了。可惜这鞋子湿了,好在日头正盛,放在那片阳光下晒一晒,很快就会干了。”
蔡琰羞红了脸,竟似有些幽怨地说道:“民女怎敢直呼大人的名讳,可您那字,夫人却又不许我叫。”
刘欣不由想起那天晚上在洛阳蔡邕家中的一幕,一个稚嫩的少女叫自己“老公”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却又不知道如何跟她解释,只得说道:“昭姬姑娘,这鞋子还要晒一会才能干,我先扶你到那边亭子里坐一会吧。”
蔡琰害羞,自然不肯让他来扶,自己摸着石阶,一瘸一拐地来到亭子里的长廊下坐下,对刘欣说道:“大人,不知道黄巾贼寇谋反的事现在如何了?”
“哦,昭姬姑娘什么时候也关心起国家大事来了?”刘欣意外地看着蔡琰,见她羞涩地低下了头,突然明白过来,笑着打趣道,“姑娘是不是担心前去洛阳的道路不通,河东卫家的人来不了荆州?不妨事,到时候我派人去接他们。”
“大人!”蔡琰恨恨地跺了跺那只仍然穿着鞋子的右脚,气恼地说道,“我不和你说了。”
刘欣发现她好像真的生气了,这才想起马芸交代过他的事情,一拍额头:“哎呀,我怎么把那件大事忘记了。昭姬姑娘,你爹在不在家中?”
蔡琰没好气地说道:“我不知道。”
刘欣讪讪地说道:“唉,还耍起小孩子脾气来了。算了,我自己去你家看看吧。”说完,便起身离开亭子。
蔡琰慌忙在后面喊道:“大人,我的鞋子。”
“啪”的一声,那只半干不干的绣花鞋儿准确在落地她的面前,蔡琰满脸怨气地瞪了刘欣的背影一眼,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