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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玉琢也低头施个礼道:“完颜玉琢见过斌城先生!”
王斌城一听这话,便咧着嘴笑道:“姓完颜?说起来我们还是同宗啊!”
完颜玉琢不由好奇起来,俏脸显现出不解之意,王斌城知道她的疑问,便说道:“我先袓也是前金的皇室,后来共和建立,先袓害怕光复诛杀金人,便改姓了王。”
柳镜晓笑道:“原来还有这般由来。”
完颜玉琢也掩嘴笑道:“不知斌城旅长是出身是哪一支?”
王斌城痛快地说道:“显得这么生份干什么?萍水相逢也是有缘,叫我一声大哥就是!”
两个人交换了袓上系谱,没想到竟是四代之前竟是一家人,完颜玉琢一鞠躬道:“完颜玉琢见过斌城大哥!”
前金皇室后裔为数不多,爱老乡又是中国人的天性,王斌城满面春风地叫道:“妹子!妹夫!”
柳镜晓也叫了声大哥,攀交这样一个强援可真是意外之喜。
既然算是一家人,说起话来也就没有什么顾忌了,王斌城便问道:“妹子和妹夫结婚多久了?”
这触及到完颜玉琢的痛处,她闭口不语,柳镜晓替她答道:“是去年九月,不过还没有正式办婚事,到时候还要等大哥来喝杯喜酒。”
王斌城是聪明人,知道其中必有缘由,他也不多问就亲热地说:“那是一定叨扰的!”
完颜玉琢一听这话,脸上顿时有了喜意,柳镜晓又向王斌城讨了个口彩:“大哥,这一次,大哥实在是显足了威风,想必扩编成师不成问题,做妹夫的先恭喜一声。”
王斌城一听这话,脸色反而低沉下来,过了一会才说道:“妹夫,你是自己人,我也和你说实话,这次能不能扩旅成师,还真是未知数啊!”
柳镜晓和完颜玉琢同时开口:“大哥,这话怎么说?”
王斌城找了干净地方坐了下去,道:“坐下来说!”
柳镜晓找了张报纸让完颜玉琢坐下,自己就随便在旁边坐下,王斌城开口说道:“原因就是出在我的身份上。”
柳镜晓就为王斌城抱不平:“大哥,你的出身又和你无关,难道还有人以为你会复辟不成,这次你的表现已经说明了一切。”
王斌城也有样郁郁不平之意:“妹夫,你这话说的没错!前金灭亡都已经近百年,想什么复国之念全是空的!活在过去的辉煌是没意义的!”
接着他继续愤愤不平地说道:“我在第三师的时候,就有人说我是宗社党,想要复辟,结果他就要免去我的营长职务,还好有够义气的兄弟帮我一把,可他到现在还念着这个事情,到处打小报告,就是不让我扩旅成师。”
柳镜晓则在一旁帮腔道:“这人实在太过份了……”
听了这段对话,完颜玉琢突然问道:“大金国复国还有希望没有?”
王斌城抬起头,望了望天空,只说了两个字:“无望!”
这两字把完颜玉琢尚存的一丝复国之念也打消了,三人又说许多交流感觉的话,等休息够了,柳镜晓扶起完颜玉琢,帮她跳上马去,就准备起程。
程慧香看着这情景,心中思念丈夫,反而锁起了眉头,王斌城见出她的心意,便道:“慧香,别担心!步云没事,这战恐怕也打下不去了!”
程慧香欣喜地问道:“怎么没事?榆关不是要打大仗吗?”
柳镜晓也想到王斌城应在榆关前线指挥作战,怎么会到秦皇岛来,在一边插嘴问道:“大哥,停战了?”
第二十五章 鄂奉停战
王斌城点点头,答道:“战事若延伸到东三省,苦的不过是东三省的百姓,还不如早日结束战事。”
原来王斌城虽是直军将领,老家却是辽宁兴城县,他和新任的国会议长都是兴城人,齐称“兴城二伯”。
王斌城是个十分眷恋故土的人,兴城又处辽西,和榆关近在咫尺,大军一旦过境,官民便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就是鄂直两军不能破关,奉军大军云集榆关,平时的支夫应差也会令乡人不堪其扰。
因此他不愿把战火漫延自己的老家,所以他攻至榆关前便顿兵不进,又通知中央第七混成旅的关山河停止进攻。
关山河是他多年好友,明白他的心意,又不愿做禁卫军的炮灰,也停下来看好戏。
禁卫军系统的两个师倒有攻出榆关,把东三省收为已用的打算,遂发起两次进攻。
榆关,又称山海关,号称雄关之最,地形险要,奉军退至山海关之后,集结有兵力三四万人,张步云又亲率一师三旅支援,全军成背水之势,做全力之搏。
而禁卫军方面,一则缺了海军的火炮助攻,二则已收编奉军将近万人,算是心满意足,作战积极性大不如前,奉军反而发挥出了超常水准,所以攻了两日都一无所获,反而折损了七八百人。
这时候第八师方面发了一个通电,要求双方停战议和。这样一来,禁卫军方面感觉只有自己一家出力,吃到肉算大家的份,如果当面的奉军是根硬骨头,那只有便宜了这些看戏的家伙。
奉军对王斌城素有好感,指名让他作谈判代表,鄂直两军也觉得王斌城此役出力最大,是个最合适不过的人选。
王斌城遂提出双方在海上谈判,他这次就是赶回秦皇岛,然后乘船出海。
听着王斌城细细解说这其中的过程,程慧香算是松了口气,完颜玉琢也在一边打趣:“说不定,你们夫妻明天就见面。”
柳镜晓则觉得自己这些护送程慧香的决策最是英明不过,这次鄂奉之役对于奉系势力不过是小挫,自己以后若想步步高升,还是和他们搞好关系为佳。
这时王斌城又向柳镜晓问道:“妹夫,妹子,反正没什么要紧的事情,不如我们多聚几日,明天随我出海谈判去,放心,我保证安全。”
柳镜晓刚想拒绝,又转念一想:虽然自己率部背离奉军,但奉军在这种停战谈判的场合,绝没有抓走自己的胆量,反而是认识一些奉军的高级将领也不是坏事,结交朋友总是多多益善。
因此他就点头道:“那是再好不过了,我和大哥一见投机,还想多相处几日。”
王斌城也很高兴,他一边催动战马,一边大声叫道:“出发!”
一行人便重新起程,当天下午到秦皇岛,早有地方人士准备了食宿,大家秦皇岛休息一晚,第二天便到秦皇岛港准备上船。
搭乘的船不是海军第一舰队的,是官营招商局的一艘蒸汽快船,装饰十分豪华,原来是跑秦皇岛-大连航线的,战事一开,这艘快船就只能停航不开。
官营招商局属于交通部,是个民有官营的巨型航运企业,也是宇内少数可以与沈家商船队并列的大型船队,往东北的航运每年可获利颇多。
战事一开,招商局往东北的航运基本都停顿了下来,虽然有一部分船只转到其它航线,但仍有十几艘船只被迫停航,每天损失高达数千元之巨。
而官营招商局经理人员的收入,和盈利数字有很大关系,眼看巨额花红即将保不住,一听到王斌城出海与奉系谈判,就主动表示免费提供船只。
当然也不完全免费,经理们已经打定主意,这笔钱就向奉军去要,不过他们着急的是停战的消息,围着王斌城询问这方面的消息。
而在另一边,柳镜晓轻轻搂着完颜玉琢纤细的腰肢,亲密地走上船去,同来的骑兵王斌城怕惹出什么是非,就没有让他们同去,所以骑兵都在岸上准备送行。
上船之前,程慧香突然停住脚步,叫住卫队长王文丰,然后说道:“你让大家把枪全下了!”
王文丰不解,她朝柳镜晓和完颜玉琢来个一鞠躬,然后说道:“一路多亏两位相助,这一点薄礼不成敬礼,还请两位笑纳!”
柳镜晓却是十分惶恐,连忙推辞,要知道这些护卫身上的装备十分,要知道新式左轮手枪价格甚高,一枝可抵步枪两枝,新式线膛短骑枪则是有价无市的货色。
这些护兵带了三十二枝左轮手枪,十五枝线膛短骑枪,如果把这些武器卖到市面上,然后再买回普通步兵武器的话,足足可以装备一个加强连,所以柳镜晓一边道谢,一边推辞。
程慧香笑道:“这些东西在他们手里没有什么用处,在你们夫妇手里就不一样,再说这东西,在我们夫妇眼里又不是稀罕物,我让步云重新给他们换上一批便是。”
柳镜晓推辞不过,只好受了这份大礼,此外护兵们骑乘的上好战马,因为船上没有位置,程慧香也都送给定边军,官兵欢天喜地接过枪枝和战马,对程慧香的好感大增,觉得奉系也不是那么讨厌。
柳镜晓也是心中暗折,他一直以为程慧香是个名门闺秀,没想到也有这般豪气,不失为女中巾帼。
不过上了船之后,程慧香又恢复了原状,一双望穿秋水的眼睛,紧紧盯着海天一色的远方,就期待着丈夫的出现。
过了个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