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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左顾左顾,想找出一个帮手来,最后找到了参谋总长段士真,便说道:“士真和我的主张相同!”
段士真的黄老之术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素来不肯说一句硬话,素来不肯得罪一个人,素来不肯负责,可是被冯的这句话逼到毫无退路的境界,也只能勉强说上两句比较明朗的话:“卡佩陆军最强……万一他们杀到北京城来,这怎么办?”
结果这一天又是无果而终,柳镜晓把所见所闻都一一讲与燕傲霜听,燕傲霜倒是见怪不怪了,她和郭俊卿笑过了之后,才说道:“段士真这老滑头,千万不要信他的话……”
这段时间柳镜晓白天是段铁民的干将,晚上回来又腻着燕傲霜,郭俊卿看不下去,劝他保重身体为好,柳镜晓却对郭俊卿说:“等结婚后,我也这样陪你就是……”这话直羞得美人嗔怒,轻轻地捶打着柳镜晓,娇颜如花,让柳镜晓不知身在何境。
第二天,段总理带着柳镜晓一帮人又到了总统府,手中拿着请国会通过对卡佩宣战案的咨文,请总统盖印,可是冯大总统仍是那个老调调:“这个问题太大了,请大家再从长计议吧……”
段板着脸不说话,徐又铮突然从椅子上跳起来,走到靠窗处,猛地一挥拳,只听一声巨响,把玻璃窗给敲碎了。
冯见此情形,不说一句话,脸上亦无表情,马上盖了印,当日宣战案就送到了国会。
柳镜晓也知道自己应当回宜昌,他请燕傲霜与他同行,燕傲霜却依然是她那套淡然处之的处事态度:“去吧!我想你!”
柳镜晓也知道燕傲霜就是这性子,平时看什么事情都淡然,只是最最爱护他们这些学生,她是放不下这些学弟学妹,只能借机靠在燕傲霜怀里大哭起来。
燕傲霜仍是很平淡地说:“莫哭……莫哭……有你和俊卿两个学生,我是欢喜到天上去了……”
第十八章 南征令(上)
纵有泪千行,终有离别时,柳镜晓是哭着离开了北京,一路上他只能轻对郭俊卿诉说着自己对于燕傲霜的感情,郭俊卿倒是很理想这种感觉。
回程倒是十分顺利,只是在武汉,湖北督军吴新光听说柳镜晓经过武汉,特意邀集鄂省名流为柳镜晓接风洗尘,柳镜晓是一再表示对吴督军的百般仰慕,让吴督中了他的迷魂阵,以柳镜晓为他的川鄂长城自许。
接着就乘舟直抵宜昌,柳镜晓回部队之后,大家都觉得柳镜晓有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干起事来很有冲劲,说不尽的锐气。
师部的业务因为师长和参谋长不在,许多事情陈策这个副官长不敢做主,所以就停摆了一阵,柳镜晓一回师部就处置井井有条,接着又召集全师宣布改番号为中央陆军十七师。
全师欢呼雀跃之余,柳镜晓又下了一番收买人心的功夫,所恶官兵发全新军装一套,皮鞋一双,该晋升军衔的晋升军衔,有些定边军的老兵一时间无法晋升为军官,柳镜晓就把他们晋升为军士长,定边军的军饷是和军衔挂钩,所以官兵们都很高兴。
柳镜晓的政策是既要兵又要官,他知道干部对于部队的重要性,他又给几个团长送去了一个月的军饷,接下去就是大事:点验。
老定边军时期有一套完整的制度,各个部队在月初和月中要上报司令部实力报表,然后物资军饷的发放都以实力报表为基准,只是到湖北之后,战事频繁,部队又扩编得厉害,所以这套制度现下是非常不健全。
现在柳镜晓的办法是各个部队相互点验,最后的结果让柳镜晓相当满意,武器人员虽有缺额,但差距不大,接下去就是重建纪律的事情,各营各连有自己的一套制度,如阵中日记、战斗详报等等,柳镜晓都给部队配齐。
经过他这样一抓,全师的岁月也是焕然一新,定边军的老干部看在眼里,都觉得非常喜人,现在师长这样朝气蓬勃,还怕带不好部队?
别看柳镜晓抓起事雷厉风行,可真正落起下去又是和风细雨一般,这次回京休养,可以说收事半功倍之功。
不要看他忙于业务,对于几位夫人可是照顾周到,而且三位夫人不解的是,柳镜晓好象是吃错了什么药,三个人在床上都镇不住他。
倒是出乎柳镜晓的意料之外,定音小尼姑一见柳镜晓就泪水涟涟,仿佛是见了负心郎一般,嘴里还说:“镜晓,你怎么才回来……”
偏偏这小尼姑是随处流溢着美感,让某大色狼看得心醉神迷之余就想霸王硬上弓,还好郭俊卿在他身边,才没暴露了他的真实面目。
还好柳镜晓算无遗策,在京城就买好给四位夫人和四个团长的礼物,小尼姑接过礼物,又是云开雾散,一张盈盈笑脸靠在柳镜晓的肩上。
不过柳镜晓看得出小尼姑并不是对自己暗生情愫,只是发自内心的依偎感,童真无邪,正是如此,不过这小尼姑美到了极限,柳镜晓自然是愿于藏于金屋,等日后成熟再慢慢采摘。
不过,现下他可是段总理面前的红人,段铁民不时打电报过来征询他的意见,抬头必是:“柳师长镜晓:……”,非常客气,当然了,征询是假,实际是要他支持自己的主张,柳镜晓现在的政策就是,凡是段总理支持的,柳镜晓就坚决支持,凡是段总理反对的,柳镜晓要观望观望再发表意见。
现在有两个热门问题,一个就是宣战问题,宣战案在国会受阻,当然了,这不是因为国会反对宣战,国会议员对卡佩素无恶感,只是段铁民的手段反感。
另一个就是老问题了,湖南督军傅愖是已经出发到湖南上任了,可这个督军位置,根据熊曦派在长沙的代表来电说明,恐怕很有问题。
首先就是西南对傅愖的上任表示十二万分的反对,这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湖南是西南的门户,可以说是南北之间的关健,如果换了傅愖来当湖南督军,西南就是门户洞开,北军朝发夕至,无论攻击西南哪一省都是轻而易举,因此湖南易督令一下,以广东督军莫敌为首,西南六省就通电表示:“谈督为人处事深谋远虑,在湘多年政绩卓著……望中央再作考虑……”
段铁民当即回电称:“谈省长勤政爱民,惟军旅非所素娴,专办民事为好……今日文人不能将兵,已成各国通例……湘俗强悍,善用之则为劲旅以卫国家,否则登基恒轨以滋扰害,故为军事计,为湘省计,非知方通变之才,不能控制统驭……傅本湘人,感情素通,明理达练,当为上上之人选……”
这封回电虽然客气,可是绝了西南的希望,西南各省都清楚湘省易督即为南征的前奏,都有切肤之痛,遂集中兵力,随时准备援湘。
谈严也是对中央政府失望之极,他让出了长沙一座空城请傅督上任,准备手下第一师退湘南,第二师退湘西,只是第二师师长陈初复不满谈严,暗地勾通北军,不听号令,谈只好率部队急退湘南。
傅愖很快到长沙接任了湖南督军的职务,这就形成一个怪现象,督军在长沙,省长在湘南,军政竟不在一地办公,更奇怪的傅督入长沙之后,竟然还要自己找办公场所。原来谈严退出长沙,都把所有官产都卖作军费,就连原来的督军署亦不例外。
只是段铁民说谈严“惟军旅非所素娴”,这倒是大实话,这位谈老前辈在湖南军界声望极重,可是一到了督军的位置上,肯定会遇到兵骄将悍的情况,他任在督军上不过做了一个月,已经得罪了一大帮湖南军人,这其中就有他手下的一个旅长陶左武。
湖南陆军第一师辖两旅,陶左武、林梅修分任旅长,偏偏师长这时候也和谈闹矛盾,离职去了广东,陶左武见新督到任,立即转换了主子。
而新任督军,在段铁民嘴里是一个“知方通变”、“明理达练”的干材,可实际却是一个惟恐天下不乱的人物,他声明过不带兵入湘,因此可以说是赤手空拳来到长沙,只是很快收编了湖南第二师陈初复的部队,胆气一下子壮起来,又得知陶左武前来输诚,那更是一派目中无人的阵势。
既然湘局掌握在手,傅督就要尝一尝胜利果实了,他下令将陶左武晋升为第一师的代师长,又免去第一师另一个旅长林梅修的职务。
好!妙!绝!这持续数年的南征战事就伴随着傅督的这道命令开始了,一听说自己被免职了,林梅修自然不服,他当即在湘南宣布独立,傅督对此早有准备,他当即派陶代师长亲率他的一旅部队进攻湘南。
这是军马统计科从长沙打探来的消息,熊科长还说:“傅督征湘南战事是成竹在胸,只是湘军军心不稳……未必如他所愿……”
事实证明熊曦的分析一点没错,没过两天,从长沙传来的消息说陶代师长只身跑回长沙来了,接